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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教书四年却辞职高考,进入中央美院,完成了人生的逆风翻盘

在被「同龄人的焦虑」裹挟的当下,你有没有想过赛道外的另一种生活?

不相互攀比,不主动社交,不过度消费,不在乎社会评价,按着自己的意愿,做自己喜欢的事。不张扬,不炫耀,就这么扎扎实实的,回归生活的本质,然后创造、探索、发现,不断地丰富生命。

对于自由画家侯金利来说,这样的日子几乎是顺理成章的。在北京生活近20年,他很少主动社交,不混所谓的圈子,把大量时间花在绘画上。他也很少面临人际关系上的烦恼,大多的压力源于自己在艺术上的较劲。

他有身为艺术家的骄傲,很少在外人面前讲述自己经受过的苦和累。妻子李金杰说,如果不是特别提醒,丈夫常常会因为作画而忘记吃喝。长年以来,他有自己的规律作息,每天早晨6点,睁开眼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绘画。哪怕睡得再晚,第二天依旧按时起床。这种自律和忘我的程度有时让人不理解。

侯金利来自河北保定农村家庭,原本是中学的数学老师,却在执教四年后毅然辞职参加高考,考上中央美术学院,由此走上职业画家的道路,翻转了自己的人生。

2019年,侯金利带着妻子和孩子,把家搬到了丽江。在这里,他的人和作品都在发生着变化。而我们也得以通过他的作品,看到了别样的丽江。

01气质

什么是一座城市的气质?

也许说不太清楚。你走过很多城市,你觉得她们是一样的,但又微妙的不一样。巴黎时尚,纽约包容,北京大气,上海繁盛……说起一座城市,浮现在你脑海里的第一个词就是属于她的气质。而说到丽江,更多人想到的是柔软和慢时光。

「在丽江,很多出租车绿灯起步都要比别的城市慢一些。」在侯金利的眼里,丽江是悠闲的,也是粗粝的。这座城市包裹着江南山水的温婉柔和,也融合了高原的粗犷壮丽,气质混杂,让人着迷。

2019年,年过不惑的侯金利带着爱人和孩子离开北京,放下近20年的北京生活,来到丽江,在这个美丽的小城开始人生新的旅程。

这不是夫妻俩第一次随性的决定。两人经常外出旅行,他们不做规划,不搞攻略,有时到车站才决定到底去哪儿。然后选最近的一班车,去往完全陌生的地方。有钱的时候就坐火车、住好点的旅馆,没啥钱就搭顺风车、住十几块的青旅。为了看当地人口中神秘的寺庙,两人坐着拖拉机多远的路都走过;因为随性而为,也曾遭遇在荒郊野岭迷路,无人相助。但他们仍旧乐此不疲。

当朋友还在盘算着去某个城市旅行需要多少费用,犹犹豫豫定不下来,他们俩已经玩了一圈回来了。「并不是说那时候有多少钱,就是敢走,想走,你就走了。」妻子李金杰说道。

2016年,侯金利第一次来丽江写生。此后每年,他都要来丽江,用画笔记录这个城市不同的美。「短暂地出游一下,再蜷身回去。当异地风物的新奇慢慢褪去,在外地写生,不经意间就会罩上一层以往放不下或舍不得的影子。」在云南写生的记录中,侯金利这样写道。

也正是因为这个「放不下」,2019年,他带着爱人和孩子,把家搬到了丽江。短短1年多左右,侯金利创作了百余幅关于丽江的画作,并写下了不少关于丽江的诗词。

上谷话别九寒冬,不经意常入梦中。白沙已列青梅酒,君到玉龙第几重。

仿佛玉龙雪,又疑凤鸣虫。小兽乖乖兔,林深隐大洪。峰下江海满,余空接苍穹。临虚尘如斗,一梦野山东。

三江竞汇此,二金歇于峦。昔年鹅骨落,鼠尾衔牛环。瑟瑟蓬莱松,墨墨君子兰。金沙问怒水,到海何时还?

平淡如水的日子,一家人却过出了诗意。

02选择

新居是一栋传统的庭院,院里满是生活的气息。客厅里没有电视,四周整齐地码放着书。身着休闲服的侯金利坐在沙发上,表情很放松,年过四十的他身形干净清爽,看不出半点中年人的油腻和颓唐。他话不多,但只要你问,都很乐于分享自己的观点和看法。

在丽江安定后,侯金利另租了一间房子专门用来画画,妻子李金杰则在白沙开了个小店,日子慢慢步入正轨。他们给3岁的女儿找了一所附近的幼儿园就读,老师经常带孩子去户外,亲近大自然的山水美景。比起背唐诗宋词,李金杰更愿意女儿顺着成长的规律慢慢去接触大自然。

夫妻俩也不做什么特别的教育计划,侯金利甚至觉得,哪怕女儿未来喜欢上了不挣钱的事情,只要她喜欢,就随她去,「想去古城做志愿者我也支持。」比起为了孩子的教育困顿于学区房、重点学校,揪着成绩不放的家长,侯金利的态度近乎佛系。

这与他在北京生活近20年的经历有关。

04变化

侯金利是家里的大哥,初中毕业后考入河北省保定师范,之后被分配到中学担任数学老师。工作四年,他不忍心放弃艺术梦想,在人人都羡慕的铁饭碗前,选择了冒险。哪怕如今回过头看,当时的选择无论如何都算不上是最优解。但青春总要干点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才不负这趟人间之旅。

他跟朋友借来学费,报了培训班学习绘画,花3个月的时间恶补文化课,脚踏实地,为自己的艺术梦想奋斗。终于,23岁的侯金利考上了中央美术学院版画系,成为了当年被录取的11名学生之一。由此,小镇中学老师成了职业画家,扭转了自己原本一眼望到头的职业生涯。

03寻找

「我记得小时候我就想,我以后如果做个画家,就要做个能将一坨屎都能画成鲜花的画家。小孩子的梦都是美好的,现实的成长会将美好的外衣一点点剥掉,但对诗意的坚韧的渴望就成了我们对抗现实的力量。」侯金利把大量时间投入到绘画中,以期达到自己定的那个标准。

在大学,侯金利开始用绘画的形式探索人与周围的关系。那时课堂上的写生作业多是以单独的形象及室内的有限空间为主,更多的侧重于对个体的基础研究。从大二开始,侯金利的兴趣点逐渐放大到了对人与人、人与物、人与各种有形关系的关注上。

「相对于现实社会节奏的迅疾,人事关系的复杂紧张,我更喜欢那种相熟相陌、有依无依的自在状态,即所谓的若即若离、万物生空。」这几乎是他长久以来不变的主题。在他的作品里,人物大多以散漫、游荡的形式出现,那些扭曲、变形甚至模糊的人物形象,构建出他对于这个社会的理解。

他说自己的画不是对现实生活的真实记录和反映,有时甚至离现实很远。因为他痛恨虚情假意,不喜欢过分渲染生活的苦难,也不喜欢过分矫情现实的诗意。他认为人与人之间虽然在同一片天空下生活,哪怕相近相亲只隔一层白纸,却都难以彻底地走进彼此的内心。

他将复杂的东西单纯化,避免创作成为生硬或符号化的语言。「虚空时我便画下虚空,喧嚣时我便表现喧嚣。」他把抽象的情感表达具象化、形象化,把人和人那种迷离的关系和存在的无所谓状态放到作品中,和颜色、线条、氛围一起呼吸。画作中人们木讷或平静的表情,不经意间传达出一种特别的荒诞感。

2006年,侯金利从中央美术学院毕业。同年,由他创作的油画作品《云水游》被嘉德公司收藏。面对外界的肯定和赞誉,侯金利并没有忘乎所以,他依旧坚持纯粹的创作,把画室搬到宋庄,全身心投入到艺术中。

2009年,自我较劲的侯金利陷入了严重的瓶颈期,压力和焦虑让这个艺术家经历了人生的最低谷。他用酒精麻痹自己,在醉生梦死间期待灵感重现。从2009年到2013年,五年时间,侯金利前后入院5次进行治疗,终于戒除了酒瘾。

在治疗期间,一开始医院并不允许他带纸笔,但看着侯金利慢慢恢复,医生也支持他画画,还让他给医院画黑板报。让人没想到的是,在住院期间,侯金利创作的一批作品随后也被收藏家收藏。他的状态正在逐渐好转。

04变化

「以前的创作更倾向于表现和倾泻,想的是往外走,现在更多的是内敛,想的是向内走。」

结束北京近20年的生活后,在丽江的侯金利慢了下来。他不再像以往那样,把生活和工作揉成一团,模糊两者的界限,不分昼夜地画画。他依然保持着高强度的创作,但更多地把时间留给家人,陪伴妻子和小孩,做家务,健身,不断调整和适应。

侯金利的人和画作都在发生变化。他开始尝试用更明亮的颜色,丰富作品的层次。他走进山水间,用水粉素描丽江的美景,由繁入简,寻找绘画的乐趣。他也把目光放到幽深的山林间,想象着奇珍异兽出没,美不胜收。在丽江,他让自己俯下身,把心沉下来,触摸这片真实的土地。

如今,侯金利变得更平和了。他和妻子李金杰摆脱了同龄人的焦虑和比较,在生活的另一条轨道上自得其乐。直到现在,他还是那样,不在乎别人的评价,也不主动社交,不纠缠于人世的纷扰,就在自己的艺术道路上不断往前探索,「清醒又糊涂地活着。」

什么是真实?在电影《无问西东》里,清华校长梅贻琦这样解释「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做什么,和谁在一起,如果有一种从心灵深处满溢出来的、不懊悔也不羞耻的平和与喜悦,那就是真实。」

就像侯金利夫妇这样,活得更为纯粹些,让生活回归生活。

电影《无问西东》里,清华校长梅贻琦这样解释「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做什么,和谁在一起,如果有一种从心灵深处满溢出来的、不懊悔也不羞耻的平和与喜悦,那就是真实。」

就像侯金利夫妇这样,活得更为纯粹些,让生活回归生活。

西东》里,清华校长梅贻琦这样解释「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做什么,和谁在一起,如果有一种从心灵深处满溢出来的、不懊悔也不羞耻的平和与喜悦,那就是真实。」

就像侯金利夫妇这样,活得更为纯粹些,让生活回归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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