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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再难出贵子? 6年跟拍3个不同阶层的孩子, 他们的差距有多大?

如今这个时代,寒门还能出贵子吗?还是说,穷人的孩子只能是穷人?

2009年,有人耗费6年时间,跟拍3个不同阶层的孩子,用一部纪录片回答了这个问题。

2009年,马百娟是甘肃二年级的学生,她的人生愿望是“去北京念大学,赚每个月1000块的工资”。

2009年,19岁的徐佳在湖北咸宁市参加了人生中的第三次高考。

2009年,17岁的北京女孩袁晗寒辍学在家,原因仅仅是“不喜欢自己的老师”;而母亲表示,可以出钱给她开咖啡店,或者出国留学。

2015年,也就是6年以后,这三个孩子的人生又有了怎样的不同呢?

学习改变他们的人生了吗?

穷人家的孩子是否通过高考跨越父母的阶级,成为另一种身份的人群吗?

只能说,结局让人感叹,又带有几分唏嘘。

大山的女儿马百娟

12岁的马百娟住在甘肃会宁的大山中,家里很穷很穷。

马百娟和父母一起住在没有电、没有水的土窑里。也许是常年劳作的关系,马百娟的父亲看起来更像是她的爷爷。

而马百娟本人,穿着一件不合身的桃红色大衣,脸上是被山风吹出的一道道皲裂。

2009年,12岁的马百娟在野鹊沟小学念二年级。

整个学校,空荡荡的两间瓦房,只有5个学生。

老师操着不标准的普通话读着课文,下课后,5个孩子冲出教室,争夺学校里唯一的娱乐设施--一只篮球。

放学后,马百娟要帮父母打理农活。

挑水、做饭、喂猪,小小的身体背着重重的草垛子,走在山间一绕又一绕的土路上。

晚饭时,一家人围在破旧的桌子旁,每个人一碗面糊汤,桌子中间只有一盘黑乎乎的咸菜。

但从大家“啧啧”的咂嘴声中,能感觉到他们对这顿“美味”甚是满意。

在这样的生活中,12岁的马百娟是努力而乐观的,她的眼中一直存着光亮。

她一脸期待地对拍摄者说:

“我的愿望是去北京上大学,然后打工,这样就可以赚一个月1000块的工资。”

拍摄者继续问道:

“那赚了钱以后要做些什么呢?”

马百娟似乎早已准备好了答案,说道:

“我要买面,家里的面已经不够吃了;我还要挖水窖,因为家里没有水吃。”

北京和一个月1000块的工资,对于马百娟来说都是遥不可及的人生理想;而吃与喝,则是摆在她面前最大的难题。

2012年,时间又过了三年。

15岁的马百娟长大了不少,青春期的少女发育总是特别的快。

父亲用政府给的低保和两个儿子打工的钱,在宁夏中卫盖了一间砖房;他蹲在墙角,满脸堆笑地说道:

“感谢社会!现在我们有水有电了!以前的日子我再也不要回去了,实在是苦怕了,饿怕了!”

这样对生活的感悟之言,让人不禁怀疑,这一年真的是2012年吗?

而马百娟,看向拍摄者的镜头,已经有了几分羞涩。

她走起路来早已不见三年前的欢快和坚定,整个人懒洋洋的,一如她现在的生活。

马百娟央求着哥哥去和老师说,自己不想念书了,实在念不下去。

全然忘记三年前她许下的“要去北京念大学”的雄心壮志;而短短三年,又是谁磨灭了少女眼中的光呢?

此时,马百娟的父亲狠吸了一口烟,说道:

“女娃儿的书,念一点也就够了。”

辍学后,马百娟要么在街头漫无目的地闲逛,要么和自己的姐妹们讨论县城里出了什么样式的新衣服。

可怕的是,马百娟身边这群看起来只有15、16岁的姐妹们,此时已经悄然挺起了自己的大肚子。

许是家里不养闲人,马百娟开始到城里找工作。

她来到一家星级酒店,看着前台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眼中尽是艳羡。

但对方看着她小小的身体,问道:

“你还没有18岁吧?未成年的话我们是不会招收的。”

马百娟壮着胆子说道:

“我……我可以扫地……”

酒店的经理很有礼貌,笑着朝马百娟摇了摇头。

马百娟恋恋不舍地又盯了前台几眼,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村落街头。

而马百娟的父亲,对自己的女儿早已有了一番打算;他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

“女娃就是要找个对象,靠着男人才会有个出路,除了这个再没有别的出路了。”

我们听着好笑、愤怒、无语;但这句话在马百娟家却成了无懈可击的金科玉律。

又过三年,拍摄者再次来到宁夏时,被告知马百娟已经结婚了。

早在一年前,也就是2014年,马百娟嫁给了自己的表哥,这一年她只有16岁。

她走上了母亲的老路,成了这片黄土地上历代不变、守着丈夫守着孩子的农村妇女。

这个曾经想要去北京念大学的女孩,或许她一生中唯一的波澜,便是被人记录下她的2009~2015。

三次高考的徐佳

2009年,19岁的徐佳第三次参加高考。

作为一名身经百战的复读生,徐佳一家人都秉信“高考改变命运,文凭才有出路”这一信念。

徐佳曾经跪在父亲的坟头,信誓旦旦地说道:

“我一定会考上大学,成为村里的骄傲!”

而徐佳的母亲,在一个工厂里打工,做着最苦最累的活,儿子就是她唯一的希望。

埋头在一堆试卷中的徐佳,带着高三学生独有的麻木和疲倦,对着拍摄者说:

“我很恐惧现在的生活。有段时间,我不能写字不能答题,面对试卷,我整个人都在冒汗。”

说这话时,徐佳眼神木讷,声音几度哽咽。

但他还能有什么选择呢?

徐佳比任何一个人都更了解家里的情况--经济仅够温饱,父母是最底层的人物,想要改变命运和阶层,高考是自己唯一的出路。

所以,他才一年又一年地厮杀在高考的战场上。

所幸,这一年徐佳考入了湖北工业大学。

时间过得太快太快。

徐佳考入大学的欣喜还没散尽,就业的压力已经摆在了他的面前。

2012年,22岁的徐佳要找工作了;学校里的橱窗里到处张贴着考研、留学、考公的广告。

而徐佳的选择与三年前一样,有且只有一条--找工作、赚钱、分担家里的经济压力。

然而工作难找,中国每年像徐佳一样的本科毕业生多如牛毛。

几番费力之下,徐佳找到了一份卖保险的工作。

他每天和形形色色的人一起,打着鸡血喊着口号;恍惚间,他不由得内心发问:

“我高三复读3年,就是为了这样的生活吗?”

徐佳的母亲,和很多中国式父母一样,对儿子有着满满的爱,却没有一点的理解和支持。

她一边叹气,一边摇头说道:

“徐佳不会说漂亮话,适应能力又差,他这样能去做什么呢?能赚什么钱呢?”

果然这份保险的工作,徐佳并没有做长久。

他再一次穿梭在茫茫人海中,寻找自己在社会上的立足之地。

偶尔他碰到准备出国或者考研的同学,都会定定地看上几秒钟后,迅速收回目光。

他一脸淡然地对拍摄者说:

“每个人的命运都是不一样的,很多东西都不公平,这是我们无法改变的,我们能做的只有接受不公平的存在。”

或许是历经了生命的风霜,才会有如此的感悟。

正视人生,接受人生的不公,这才是生活真正的强者。

无数的简历石沉大海,无数的面试无疾而终,但徐佳仍然穿梭在风雨中,奔赴属于自己的梦想终点。

这一年,他最终拿到了一家电力公司的录取通知书。

依旧是家中阴暗逼仄的小屋中,徐佳欣喜地和母亲分享自己找到工作的好消息。

母亲听不懂什么电力公司,什么职位职责,她单刀直入地问道:

“你一个月能赚多少钱?”

徐佳的热情显然有些消退,他低声地说道:

“实习期后是3000块一个月……”

母亲继续追问道:

“那以后呢?以后能拿多少?”

徐佳的头低了下去,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听到沉沉的回话:

“以后还不知道……”

母亲明显很不满意,自顾自地说:

“3000块够干什么的,你还要租房子,还有水电……”

妇女的絮絮叨叨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徐佳的心头上。

最终,徐佳还是没忍住,小声音地嘟囔了两句:

“这份工作还是很有前景的……”

但是对于一个独立支撑家庭的乡下妇人来说,“前景”这一类东西太过虚幻,只有钱才是看得见摸得着的。

又是一个三年。

2015年,拍摄者回访徐佳时,他正在拍结婚照。

新娘是他大学的同学,朴素简单,对新生活一脸憧憬。

徐佳的脸上没有太多幸福的感觉,依然是一脸淡然地对着镜头说:

“老一辈都说先成家后立业,我也到了成家的年纪了。我就希望找个老婆,可以帮我妈多分担一些家里的压力。”

而选择什么样的对象,对于徐佳来说,比起爱情,可能“合适”更重要。

2015年以后,记录者就没有再跟踪过徐佳的生活。

但有网友出来认领,称自己是徐佳曾经的下属。

这名网友说,徐佳凭借自己的专业能力,在电力公司中已经爬到了主管的位置;他还在广州买了房,一家人其乐融融。

也许,早早认清现实也是一种智慧;如此,才能安心地奋斗人生。

北京女孩袁晗寒

2012年,17岁的北京女孩袁晗寒在教室里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晗寒,妈妈已经帮你办好退学了,你中午就回家吧。”

母亲的速度很快,办理退学仅仅是因为前两天袁晗寒对她说了一句“我实在太讨厌我们班的老师了”。

而袁晗寒面对镜头,对学校还有几分不舍,而后她奶声奶气地解释道:

“我舍不得,不是因为学校或者老师,而是因为我昨天刚给宿舍里添了一个可爱的小被褥。”

是的,袁晗寒出生在北京一个十分富裕的家庭。

衣食和温饱,是她一辈子都不用担心的问题。

所以当她对学校教育表示不满时,她的母亲果断帮她办理退学。

在家的日子,袁晗寒十分惬意却又有些无聊。

逗逗狗、弄弄猫、画些涂鸦、再用大半天的时间看几场电影。

袁晗寒打着呵欠,对镜头说:

“我快要无聊死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被饿死,却有人会因为无聊而死掉。”

17岁的女孩,会问“何不食肉糜”,却不懂“路有冻死骨”。

为了帮女儿排遣时光,袁晗寒的母亲租下了一间小店面,让袁晗寒开咖啡厅。

这间小小的店面,一年光租金就要2万块。

袁晗寒每天就是在自己的小咖啡店里听听歌,发发呆,思考一下人生的意义。

而客人,自然是没有的。

2012年,袁晗寒只身一人来到德国留学。

20岁的她一个人在德国租着小阁楼,养着精致的宠物;她学会了抽烟,自己拉烟丝做烟卷,手势无比熟练。

她依旧是那么的懒洋洋,拖着长长的尾音对着镜头说:

“我不想去学校,最讨厌进画室,我看到老师和同学就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

“我的情绪也不稳定,有的时候特别开心,有的时候又特别失落,我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

袁晗寒在德国还交了一个男朋友,穿着打扮皆是不俗,一看就知道是和她家境相当的富二代。

两个人的日常便是走访德国的大小景点,感受他乡的风土人情,吃吃地道的德国菜,然后你侬我侬腻歪一会儿。

2015年,记录者最后一次回访袁晗寒时,她已经从德国回到了上海。

依旧是那副永远没有精神的样子。

她和一群打扮精致的白领女孩一起,开口便是中文夹着英文,聊着一些只属于她们世界的国外的故事。

当记录者问袁晗寒,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时;袁晗寒依然像6年前那样,迷迷顿顿地说道:

“我没有明确的打算啊……看看这个环境缺什么吧,也看看大家都在玩什么……”

后来,也有人细究过袁晗寒的生活。

她在上海开了个人画展,是爱好、是情操,反正不用拿它当饭吃。

她还开了一家艺术投资公司,是亏是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排遣时光和人生的意义。

父母的资产和阶级,已经注定了她不会掉落另外一个阶层,也是她立世为人最大的底气。

这就是同一个年代,中国3个不同阶层家庭的小孩。

这三个阶层,或多或少都能让每一个人找到自己的人生缩影。

比如我,在徐佳身上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

不算富裕的家庭,力争上游的野心,做不完的卷子,步步为营的人生--我们出生在普通家庭,为了一条前路绝不能给自己留有半分退路。

于是,努力是我们人生不变的课题,高考则是课题中最快捷的解决之道。

在这个社会里,有很多人一出生便是马百娟,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徐佳,然后拼尽一生的力气,让自己的孩子们成为袁晗寒。

而你觉得,阶级固化的当下,寒门还能再出贵子吗?

参考资料:

郑琼:《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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