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广网北京4月19日消息(记者张胜坡)近日,广州朱先生向央广网反映,2022年,他的儿子朱天(化名)在广州市某中学高中一年级就读时遭遇校园欺凌,导致患上心境障碍,无法上学。今年4月17日,已办理第二次休学。
4月18日,该校负责教学工作的副校长邵长思告诉记者,朱天确为该校学生,目前已办理休学。在高一期间,该学生确实存在被部分同学起侮辱性外号的情况,当时学校已协调双方家长处理完毕。但其他同学给该生起侮辱性外号,不能说明与该同学患病有直接因果关系。
据朱先生提供的报警回执显示,4月11日,他向广州市公安局越秀区分局东山派出所反映了朱天“在广州市某中学遭受严重霸凌欺凌事件”的情况。
家长:孩子患有精神疾病,无法继续上学
朱先生介绍,2021年8月,儿子考入该校,起初就读于高一(6)班。高一下学期,经分班考试后,以优异成绩考入重点班高一(3)班。正是从高一下学期开始,儿子开始遭遇校园欺凌。
朱先生说,2022年6月份,他从儿子口中得知,孩子在校期间被同学起外号、言语讽刺、恐吓,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失去学习动力,不愿再上学。
朱天告诉记者,自从转入高一(3)班后,与他从原先班级一同转过来的男生给他起了一个“冲哥”的外号,意思是他是一个喜欢手淫的人。
“这是对我的一种侮辱,是他们给我制造的一种不好的名声。”朱天说,之前他只是在男生宿舍里以开玩笑的心态做过类似动作,实际并没有真的行为,结果就被同学以此起了这个外号。
朱天表示,这个外号很快在全班传开,一些同学看到他不再喊他名字,而是叫他外号,导致最后连班上女同学都开始这么喊他,让他完全抬不起头。
“我在同学眼里成了一个‘肮脏’的人。”朱天说,这个外号被无限放大化,自此同学们开始歧视他,也有了欺凌他的理由。
他说,有次他在班上正常读书,一位同学说他声音不好听,拿起他的书就扔进了垃圾桶。甚至,有一次另一位同学因为一些琐事把他堵在一个角落推搡,扬言要打他。
“这些事让我心里非常抑郁,跟任何人交往都失去自信。”朱天说,自己变得不爱说话,情绪消极悲观,一直闷在心里很久才跟父母吐露,到现在都没有解脱出来。
他表示,自己曾将情况报告班主任,但班主任认为这只是同学间的“小打小闹”,劝他们双方应该大度点,不计前嫌。
朱天说,后来他的学习成绩越来越差,每天都感觉精神处于游离状态,只是傻傻上完课,脑子一片空白。
朱先生提供的一份由中山大学附属第三医院精神科出具的门诊病历显示,2022年10月11日,朱天被诊断为“心境障碍”。
北京某三甲专科医院儿童青少年精神科医师介绍,“心境障碍”是一类精神疾病的统称,抑郁症、双相情感障碍都属于这类疾病。对于青少年,医生下这种诊断,一般说明患者很可能不是单纯的抑郁症,而是有双向情感障碍的症状,但又不是非常典型,达不到严格双相情感障碍的诊断标准。
朱先生回忆,2022年10月份,儿子病情加重,办理了休学手续。2023年9月,复学后,虽然换了班级,但儿子病情仍不时发作,今年4月17日,再次休学。
学校:存在同学起外号情况,已协调家长处理完毕
针对同学给朱天起外号一事,4月18日,该校副校长邵长思对央广网记者表示,据学校了解,同学确实给他起“冲哥”的外号,除了朱天说的原因外,还因为他会在课堂上发出类似呻吟的声音,“是一种很不友好的声音,特别是女生的反应大一些。”
邵长思还表示,学校没有了解到有同学打过他或声称要打他。
“在那个时间段,起外号的情况确实存在,但这种情况不足以说明和孩子患病有直接因果关系。”邵长思说,2022年9月下旬,学校得知后,很快找学生了解了完整情况,并约谈了双方家长,朱先生没有对处理结果提出异议。
“按照教育教学常规来说,我们认为这件事情双方家长进行过充分沟通,没有异议,当时就已经处理完了。”他说,今年,在朱天第二次办理休学期间,家长突然提到之前的事情,并且报警,完全出乎校方意料。
据朱先生提供的报警回执显示,4月11日,他们向广州市公安局越秀区分局东山派出所反映了朱天“在广州市某中学遭受严重霸凌欺凌事件”的情况。
4月18日,该校党委书记何军向央广网记者表示,家长既然已经报警,选择通过司法渠道解决,学校也会积极配合警方调查,学校已把所有资料提交给警方。
“现在我们也在等警方的调查结果。”何军说,此外,教育局已要求学校写报告说明情况,目前教育局也无法做结论性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