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苏州大学开除了造黄谣的学生之后,南华大学也开除了造黄谣的学生。之所以将这两件事情合并在一起谈论,就在于之前学生造黄谣,往往在公安机关作出行政处罚后就算结束了。也就是说,校方虽然会处分造黄谣的学生,但是多数时候不会给予造黄谣学生开除学籍这种顶格的处分。
这里面的事理逻辑是,学生十年寒窗苦读不容易,父母含辛茹苦养育培养学生不容易,两个“不容易”之下,便得出了“给机会”的处分逻辑,也就是造黄谣虽然不对,但是就这么断送了一个人的前程,有些太狠了。
当然这后面还跟着一串类似的话术,比如“得饶人处且饶人”,又如“浪子回头金不换”,还如“教育本就是治病救人”。一言以蔽之,在学籍面前、在前程面前、在惩罚面前,受害女生的心伤就是小事。
一定程度上,为被开除学籍的造黄谣学生惋惜是可以的,但是在受害女生的心伤还未完全愈合前,就急着为被开除学籍的造黄谣学生惋惜,你们想过受害女生的感受吗?要知道,苏州大学被造黄谣的女生费了很大的周折才把造黄谣学生找到,最终自证清白。
并且直到被造黄谣的女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捅到网上,造黄谣的学生才得以被惩罚和处分。当然我们是说惩罚的迅速和处分的力度,而不是说造黄谣的学生真的就“逍遥法外”了。就此而言,不得不说苏州大学对造黄谣学生的处分力度,可能成为高校处理类似事件的基本样板。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这也为惩治造黄谣提供一种社会面的范式。因为普遍来讲,造黄谣者得到公安机关的行政惩罚后,往往所属的社会性机构就不再处分了。这使得造黄谣者所付出的代价是极其有限的。
但是被造黄谣的女性就不一样了。有的可能失去朋友,有的可能失去工作,还有的可能患上心理疾病。而且不是所有被造黄谣的女性都有勇气、都有精力、都有机会找到造黄谣者,这就使得被造黄谣的女性会面临很大的社会压力。
尤其在“受害者原罪论”弥漫的舆论下,被造黄谣的女性连生活都将受到困扰,更别提学习和工作了。如此之下,不严惩、不严处造黄谣者,怎能抚平被造黄谣女性的心伤呢?说实话,从苏州大学被造黄谣女生的回应来看,她其实已经算是放过造黄谣的学生了,因为但凡她选择死磕到底去自诉,造黄谣的学生便意味着要坐牢。
所以对于造黄谣的学生来讲,相较惋惜,更为重要的是如何让他们意识到严重性,而这个严重性,一方面是指所面临惩处的严重性,另一方面是指对被造黄谣女性的严重性。换句话说,就算是惋惜造黄谣者,也要等到人们心疼完被造黄谣女性之后。否则就是无视伤害、无视法纪。
另外,法纪最重要的目标就是维护秩序,而要维护秩序必须以惩处为后盾。只有秩序才能让人们的行为有相对的确定性。因此对于有人提到的“教育本就是治病救人”,显然属于事件之外的问题了。
甚至对于品行顽劣的造黄谣者来说,顶格的惩处力度就是“治病救人”的过程。因为当作恶没受到打击时,会让作恶者更为肆意,最终犯下更大的错误。这远比行政拘留几天,开除学籍更为严重。因为太多的教训告诉我们,很多人只有亲身碰壁后,才能真正意识到现实是什么,自己到底是谁。
因此对于被开除学籍的造黄谣学生来讲,就别急着谈“不容易”和“断前途”的事情了。毕竟在事件还没有全面消解的情况下,受害者在于被抚慰和自治,加害者在于被惩处和自省,除此之外,多余的声音就真的不合适了,尤其是抢在造黄谣学生家属前面惋惜的声音,不管出于何种目的,都是不合时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