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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读|人生“开挂”高考始

我常常想,要是现在让我再经历一次高考,不要说名牌大学,可能连普通的学校都读不上。

我在家排行老三,最小,从小调皮捣蛋不听话。但家里的姐姐和哥哥可都是“学霸”,品学兼优,远近闻名。姐姐读书勤奋,1978年就考上崇明中学,成为恢复高考后首届重点高中学生。

1980年,姐姐哥哥两个又同时考上大学和中专,一时成为方圆十里争相传颂的大新闻。因为两人从此可以拔掉“农根”,脱离农村户口了,这在农民们看来是天大的喜事。老一辈的人说,草窝里飞出金凤凰,石家人了不起,给祖上争了光。

那年我还在上初一,呆气十足,整天打打杀杀。一天放学回家,我带着一群小伙伴,逞能挥拳砸碎了一块门窗玻璃,还把自己的手划伤了。隔壁有位大伯看了直摇头,满脸鄙夷,话说得很难听。他说你的姐姐哥哥都很有出息,看你现在这副德行,估计是要一辈子“扎根”农村了,丢人不?

这一下子说中了我的心事,第一次感觉压力山大。于是渐渐开始收心读书,后来像姐姐一样也如愿考上崇明中学。

进入崇中,大学的入场券可以说拿到了一半。但三年寒窗,确实不易。

一来学校纪律严明,校长陈朝宗军人出身,雷厉风行,对校风校纪抓得很严,铁面无私,无论师生都惧怕他三分。学生寄宿生活,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师生一起跑步、早操,然后早自修,七点多吃饭,八点正式上课。晚上夜自修后回宿舍,十点熄灯就寝,班主任经常还要来宿舍监督抽查……

二来班上高手如林,多数是从初中部直升上来,像我算是半路出家的野路子。这些学霸个个天资聪颖,读书废寝忘食,简直是可怕的考试机器。

学校老师不但百里挑一,个个有绝活,而且真心爱护学生,任劳任怨。比如文科班的学生数学普遍不好,学校选派经验丰富的崔炎生老师给我们上课。崔老师高度近视,眼镜像酒瓶底厚,他讲起课来眉飞色舞,口头禅是“呼儿玛斯”(大幅度、结棍之意)。他把学生当自己的孩子一般看待,循循善诱,悉心教导。因此那年高考,我班的数学成绩特别好,有好几位得了满分,我也得了112分。后来聊起,我报出家姐大名,崔老师是她班主任。他一拍大腿,说早知道我肯定叫你也读理科了。哈哈,惭愧,那是老师高看我了。

高考那天,艳阳高照。我进入考场,竟然毫无怯意,自信满满。第一门语文考下来自觉轻松不难,后来得了96分。无知者无畏,就这样一路横冲直撞,结果平时中不溜秋的我超水平发挥,还记得六门总分535分,大超预期。

我们那届首次实行先考试后报志愿,考得好还要志愿报得好,最近老友张生教授推出新书《投档线》,披露大量鲜为人知的招生“内幕”和“玄机”。可我当时哪里懂得这些奥妙,一心只想追随书法高手杨卫权学长,也想去南开读书,到北方开开眼界。无奈老母亲不同意,说第一志愿必须填个本地的。于是自作聪明填了复旦,想反正高攀不上,应付过去拉倒。

谁知傻人有傻福,复旦招生老师就是我后来的辅导员吴根樑,他并没有被学校给我的“可怕”评语吓倒,大胆录取了我。

一切都是缘分。现在想来真是三生有幸,从此改变我的人生。(石建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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