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博视讯双师课堂自2019年起全程为情系远山公益基金会提供双师技术保障。2023年春季学期捐赠双师课堂学生教室1000间,秋季新学期捐赠双师课堂学生教室1200间,覆盖全国乡村学校,帮助实现优质教育资源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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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博视讯作为国内最早部署运维双师课堂的企业之一,凭借高品质的双师互动效果、紧贴教学场景的双师功能研发和专业的技术保障支持,打破传统双师教学系统弊端,实现“1+N"千间教学点大面积、同时在线互动学习。在全国部署双师课堂超过10000间,服务乡村学校、公立校、高校等不同领域,以信息技术服务创新教学,是国内一站式OMO双师互动课堂解决方案服务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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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敏洪说,做教育公益是一件寻找希望的事情。教育很复杂,他们现在做事情就是不以善小而不为,做些简单的事,能帮一个是一个。
情系远山成立一周年时,俞敏洪说,他意识到面向千百万边远和农村地区的公益教育事业,一定不是靠新东方和好未来两家公司就能做成,那需要更多的人和机构肩负起责任和使命。
文| 高达1
一堂英语课
西北山区一所乡村小学的英语教师黄冰的第一堂双师直播课来得仓促而突然。至今她仍清楚地记着那节课自己就像是个“观众”。那是 2019年,她刚被调到一所中心小学任教。这所中心小学拥有四百多名学生,却没有一个专业的英语教师,于是她被抽调上来。虽然她刚参加工作时教的是语文,但自从2006年开始代班英语科目以来,她就再也没教过语文,因为英语教师总是稀缺。
多年过去,已经没人再记得黄冰原来是名语文教师。小学英语不算太难,她磕磕绊绊地也能教下来。她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在英语教学上有许多不足,比如语法,比如长句的翻译,比如单词的发音,但是无论“读错了,读对了”,这节课她都按照课本上的要求教给学生了,学生们只要在考卷上能做出来题目就行。哑巴英语就哑巴英语吧。实在拿不准,她就打电话给同为英语老师、英语师范专业毕业的妹妹求教。
“过去三年我去了三所学校,一个专业的英语老师都没遇见。”黄冰说。她口中的“专业”限定在最低要求——学英语的。英语专业的老师去教英语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但在多数乡村小学这都是奢望。在她目前任教的学校,英语教师都是如黄冰这样当年“赶鸭子上架”从其他科目转的。据了解,直至2015年一些地区的村小仍因师资缘故无法开展英语课,只能发书让学生自学。
黄冰所在学校的双师直播课是县教育局新引进的,校长找到她说跟着课程一起学习北京的英语教学方法。起初她搞不明白“双师”是什么意思,上网查也没个明确的定义。第一节课她“稀里糊涂”地看完了,不知道自己该在这种课堂上做什么,倒是屏幕里英语老师新奇的教学方法让她折服。“让我们有耳目一新的感觉。”黄冰说。她自己教英语是老方法——“硬记”,学生跟着读几遍,这个单词就过了。双师课的老师用的是自然拼读,像是语文课上的拼音那样清晰易懂。
黄冰决定跟着上几节课试试。她所说的“耳目一新”后来被更具体的发音、课堂游戏、单词拆解等等新颖的英语教学手段指代。各种游戏将一堂45分钟的英语课填得满满当当;有时候又变成了音乐课,孩子们跟着唱起英文歌;一个单词也能讲出一个故事,26个英文字母就是26个身体操,孩子们刷刷刷站起来跟着老师一起把手举在胸前比出“A”。
这是一种不同于她以往经验的英语课堂。另一位同样参与双师课的乡村小学英语老师说,第一次见到这么轻快灵动的课堂,“不是我扯着喉咙在喊‘安静一点’,也不是我拍着黑板提醒学生集中注意力,而是每个同学都很自然地融入到课堂中”。
黄冰在配合线上老师组织课堂互动
四五节课下来,黄冰的学生都喜欢上了这种课堂,甚至比她适应得还要快,课上也变得活跃起来,每次都要争抢着和其他学校比拼回答问题。有一次双师课的老师写错了一个单词,孩子们就大声吼着说“写错了”,一点也没有刚开始接触双师课时的扭捏。每周两节的英语双师课已经成为孩子们最期待的事情,有时候她还没进教室,学生们自己已经把设备打开,“什么都弄好了”,就等着上课。
黄冰参加的双师课是北京情系远山公益基金会(以下简称情系远山)为乡村小学开展的“大山的孩子会英语”项目。这个项目的运行逻辑是,利用网络直播授课的形式,将优质的教学资源输送到乡村地区。“双师”,指的是线上老师与线下乡村老师共同配合完成教学任务。
在双师课上,线下老师不只是维持课堂纪律的角色,他们往往要承担更多工作。线上一次直播同时给8个班级上课,没法具体照顾到每一位学生,黄冰得在课堂中配合着引导学生,并在课前课后有针对性地指导学生预习复习。备课环节也很重要,她每周通过视频会议参与集体教研,了解这周教学的重难点。
2019年是“大山的孩子会英语”项目开展的第二年。黄冰在这一年加入,学生成绩提升明显,英语学习兴趣也提高了不少,敢张开口说英语了。一学期下来,黄冰自豪于自己已经开始使用自然拼读来教英语。
去年,黄冰调岗至一个规模和学生人数都比中心校小得多的村小,她第一件事就是报名参加双师课。上了几周后,她把新学校的老师叫过来参观,宣传双师课堂。按照她的说法,双师课教学方法生动有趣,“得让孩子们接触一下”。她计划在未来几年让全校的英语课都加入双师。
课后阿朔对老师说,如果每一节科学课都能这样玩,前面讲再多知识他都能学会。这位老师在课堂日记中反思自己过去的教学方法:也许阿朔并不讨厌学习,他只是更喜欢自己动手发现知识……让孩子动手参与,比抄写五次理论定义有用得多。
“远山乡村科学课”上,学生正在动手操作
石炜想让科学课成为一个能够真正培养学生实验探究精神的课堂。“这个探究不能只是说要探究,你必须得给他拿一个东西,让他去做,让他能够自己推导或者证明出来实验结论。”
变化是在不经意间的。“远山乡村科学课”的项目经理王京记得湖北五峰县仁和坪小学一位姓李的科学课老师。在参与双师课堂之后,李老师的教学方法也发生了改变。比如学习声音时,李老师直接演奏起了二胡和笛子;又或者在学校的劳动课上,他把亲自抓的各种害虫带进了教室,帮助同学们了解这个季节的害虫以及它们的生活方式。
今年暑假,李老师带队学生参加了“全国中小学信息技术创新与实践大赛”,获得了两个全国总决赛三等奖的好成绩。
4
外面的世界
一块屏幕到底能给乡村的学生带来多少改变,似乎谁也说不清楚。一些可量化的指标佐证着双师课堂的成效。比如高考的升学率,考上本科的学生在增加;比如缺少专业教师的乡村小学有了系统的英语课,学生的英语学习兴趣明显提升;又或者当地老师的教学手段在潜移默化地改变。这些都是可被验证的效果。
俞敏洪说,他们做的公益属于教育资源输出。这几年人工智能、大数据等等新鲜概念层出不穷,都可以为教育带来很大变化,但他觉得,这些仍然敌不过人与人之间的教育培养。
这几年他常在乡村奔走,曾表示“后半辈子至少花一半时间来寻找乡村教育的出路”。在目睹乡村教育基础设施改善的同时,也看到了一些光照不到的角落,比如他发现有些偏远地区的学生已经不像以前那样雄心壮志地要考北大清华,因为他们从幼儿园开始就没有享受到优质的教育资源,“没信心去竞争”。2019年的两会提案中俞敏洪用了“城乡阅读鸿沟”的说法,乡村儿童的课外阅读量显著少于城市儿童,但问题不是在于缺书,而是不读书。
去年,俞敏洪萌发了筹建一个“空中”博学课堂的想法,希望邀请科学、文化、艺术等各领域的知名人士担任主讲教师,通过直播课的方式,让乡村孩子也接触到和城市孩童一样广博、前沿的知识。负责博学课项目的董巍记得,俞敏洪当时说,这门课其实就是乡村孩子的大师课——要请大师来给乡村孩子讲课,后来,这个项目被命名为“远山博学课”。
俞敏洪是“远山博学课”的第一期开讲嘉宾。严格来说那并不是一次“课程”,他花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来讲自己的成长,怎么在一间破庙里读完了小学,如何参加了三次高考。那节课的题目叫“努力发光,照亮世界”。
这节课后来被重庆忠县拔山小学的校长放到了操场上——那位校长把远山博学课投在操场一块三四层楼高的大屏幕上,组织了全校上千名学生一起观看。那个场景至今仍停留在董巍的脑海中,“没有想到会影响这么多人。”
2022年9月8日,重庆市忠县拔山镇中心小学学生在观看俞敏洪带来的“远山博学课”第一课
远山博学课请来的主讲人尽可能地涵盖不同行业,他们请来了载人航天工程专家王一来讲述飞天的故事,也邀请了科幻作家郝景芳畅谈未来;有歌剧演员田浩江,也有小提琴演奏家吕思清;电影导演吴京讲述了电影是如何诞生的,野生动物摄影家奚志农则让大家见识了海洋与森林中的瑰丽生物;还有主持人敬一丹、奥运冠军高敏和北京朝阳医院眼科医生陶勇。
但英语教师黄冰记忆最为深刻的还是心理学教授李玫瑾。在那节课上,李玫瑾教授谈起如何防止性侵,以及遭受伤害后该如何应对。“关于性侵方面的话题,平时我们都羞于启齿。”黄冰说,每学期学校虽然也会开安全会议,但从来都没有讨论过这方面,有时候家长也不理解,“在这方面孩子们接受的教育基本是空白”。
电影导演吴京用“恶龙”来比喻困难,对孩子们说,“勇士斗恶龙的故事每天都在上演,你们要相信手里握着的英雄之剑,用勇气与坚持,去挑战和征服无数的难题和山峰,成为自己故事里的英雄。”黄冰说,孩子们最喜欢吴京了,一下课大家讨论的都是“斗恶龙”。
每期博学课的互动时间是最受学生们欢迎的环节。他们的问题很多,每次互动的环节总能看到屏幕上一排排举起的手臂。他们问俞敏洪自己从来没有考过第一名,以后还能成为一个厉害的人吗;他们问奚志农拍摄一张野生动物照片需要几秒钟;他们问王一航天员在乘坐飞船离开地球时都在想什么;问吕思清什么样的音乐才能感染听众;问敬一丹怎么才能学会即兴演讲;也问吴京什么时候拍新电影。
董巍说,他们当时设置课程时最注重的就是最后互动的这几分钟。最早他们还会课前搜集问题,筛选提问,今年他们把这个环节取消了,孩子们能否提问的唯一要求就是设备是否允许。有时候他们会悄悄延长互动时间,让嘉宾多回答一些问题,“因为孩子们在这个环节时最快乐”。
他记得,在李玫瑾心理学的讲座之后,有一个孩子一直高举着手,他问的问题是:他好朋友的父母经常吵架,他该怎么办?那个孩子提问时学校的网络质量不佳,用了好一会问题才被听清楚。那一刻让董巍动容,“这一看就是他生活中的问题,而且他是在关怀别人”。
董巍想尽办法试图让博学课触达更多的人群,“只要愿意上我们的课”。学校设备不允许看直播,可以看录播课,每期博学课他们都上传到了视频网站上,他们还剪辑了短视频,手机上也能看。互动环节时间有限,他们就在课后继续搜集问题,请嘉宾拍成短视频一一作答。
去年,他邀请来了广州一所“病房学校”参与博学课。严格意义上来说那并不是一间学校,是专门为长期住院儿童提供的公益项目。“我和他们说的是,只要你们愿意,就可以一直上我们的课,没有门槛,也没有强度”,董巍说,他只希望让这些患病孩子在枯燥的治病过程中,感受到一些快乐。那节课邀请的嘉宾是小提琴演奏家吕思清,病房学校的老师还专门带了小提琴来听课。
董巍透过屏幕看见了小提琴,“挺打人眼泪的”。
5
一颗种子
作为一家立志于通过互联网手段改变教育资源不平衡的公益基金会,情系远山的员工们有时需要承担的工作却并不总是与此有关。
科学课的项目经理王京在年初头疼的不是课程的进展,而是宁夏海原县徐坪小学的炉子。5月份了,他问校长天气是否暖和了些,校长回:今天又冷,炉子还生着呢。在这之前,他们征得了捐赠人的同意后已经用科学项目的结余资金帮助学校更换了部分取暖炉,但学校仍有7间教室需要更换炉子。王京向校长许诺,争取今年冬天到来前解决所有炉子的问题。
董巍在新东方工作多年,去年他来到情系远山负责博学课程。课程有遗憾,比如他没办法用同一套课程来满足全年龄段的乡村孩子,课后的互动环节也没法兼顾到每一所学校,有的学校条件有限,只能观看录播课程。
后来他放弃了这些量化的衡量标准。“它是一颗种子,”董巍说,“在孩子的心里种下一个梦想。”哪怕让一些孩子在最后互动的几分钟愿意举手提问,项目的意义就达到了。
吕思清在博学课上演奏了《梁祝》。课程结束后,月山镇石柱中学的教师刘智月说,等孩子们长大之后,他们或许不再记得小学阶段具体学了什么,但他们一定会记起来在168 班教室里曾经欣赏过世界上最美的小提琴奏鸣曲。
在吴京那期博学课的结尾,吴京提议用大屏幕和远程听课的孩子们一起合影。照片中,孩子们站在不同的教室里,戴着红领巾,围聚在屏幕前,和吴京一起爽朗而开心地大笑着。董巍在那些照片中忽然发现了一些熟悉的桌椅,那是新东方捐赠给乡村学校的课桌,那一刻他有些恍然。
远山博学课后,吴京与乡村孩子们“隔空”合影
俞敏洪说,做教育公益是一件寻找希望的事情。教育很复杂,他们现在做事情就是不以善小而不为,做些简单的事,能帮一个是一个。情系远山成立一周年时,俞敏洪说,他意识到面向千百万边远和农村地区的公益教育事业,一定不是靠新东方和好未来两家公司就能做成,那需要更多的人和机构肩负起责任和使命。
后来,这家基金会的理事单位从2家扩展至10家,至少有60家民营企业参与其中。“情系远山”这个名字最早提出来时,俞敏洪说没有经过什么讨论就获得了大家的一致通过,“情系远山,是内心的情感投射和脚步的坚定方向”。
情系远山理事与优秀教师们
今年是情系远山成立的第5年,袁琳是情系远山高中项目的负责人。最早高中双师课堂项目命名为“登塔计划”,后来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讨论,更名为“县域高中生成长计划”,目标是帮助县域高中生在学业、认知、经济方面摆脱困境,帮助他们打开眼界,与多彩的世界、社会沟通,为他们的健康成长和长远发展打下基础。
在双师课程之外,他们做了大量的讲座与活动。比如职业生涯规划方面,他们每年办若干场次专题讲座,请来职业生涯规划师来为高中生解惑职业选择;比如心理减压类的讲座,帮助学生在考前调整心态;还有笔记大赛、“远山少年说”演讲比赛等。
这些是他们在应试教育体系之下做出的些许努力。袁琳说,他们想要引导这些县中的学生们去认识自己。高考似乎是一种单一的评价体系,但每个人是不一样的。不是每个人都会考985、211,更重要的是要能找到自己的兴趣,找到自己的理想所在。
贵州毕节民族中学学生在观看职业生涯规划讲座
王英在情系远山成立之初就加入这里。2021年3月,她曾去过贵州兴仁市大山镇河坝小学走访。那是一所大山里的小学,离学校最远的孩子步行要近一个小时。他们决定陪着一位四年级的学生同走上学路。
后来王英总是记得那天的清晨。他们和学生从家中出发时尚未破晓,道路漆黑一片。一路上不断有河坝小学的学生加入他们的团队,人数越来越多,最后竟汇聚成一支二十多人的队伍。
到了学校,已是早上7点,天亮了,学生们蜂拥进入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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