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7月24日,《关于进一步减轻义务教育阶段学生作业负担和校外培训负担的意见》正式印发,从资质审核、培训内容、融资方式、收费管理、培训时间、教师资质、广告内容等方面对学科类培训机构进行了严格要求,在新的监管要求之下,K12教育机构转型正迫在眉睫。
一个月后,在8月25日举行的北京市教育“双减”工作新闻发布会上,相关负责人表示,北京市教委将及时公布学科类校外培训机构“白名单”,也就是已批准恢复线下学科类校外培训的机构名单,这些机构必须符合资金监管、办学许可、疫情防控、行为规范、办学标准等相关要求。
在“双减”大背景下,K12教育机构的业务发展路径必将做出新的调整,业务转型也已经箭在弦上,未来如何利用现有产品和技术能力、课程内容储备实现转型?素质教育、职业教育或者转型为学校的服务商是否能够做为转型新方向?本期《钛度热评》栏目特邀资深媒体人一起就话题“K12教育机构的转型出路在何方?”进行了讨论,下面是部分观点集锦。
财经无忌创始人陶魏斌:
目前的K12教育机构,是否可以转型成为学校的供应商,辅助学校做一些教研、课程开发、新生代教师的培训和入校园补充一部分的教学力量等工作。
随着各地落实双减政策,很多地方推行“5+2”政策,客观上会造成学校师资力量的紧缺,而空下来的社会教学资源,能否扩充到校园,合理整合利用,最后让学生受益。
贝多财经创始人贾小俊:
其实这一轮监管很明确,目的就是让学生回归课堂,让老师回归校园。而不是将重点放在课外,或者所谓的学科培训上,这一点从根本上来说是一个本末倒置的行为。经过2020年的疫情,在线教育被资本提前催熟,并不是好事情。
“双减”的提出,体现了监管重拳出击的决心。对于机构而言,目前最好的做法是有序关停,有能力、有资源、有意愿的,可以重新梳理思路,探索转型方案,比如出海,或者素质教育、职业教育等等。
对于机构来说,转型并非目前最棘手的问题,而是如何管理存量,比如学生、教师以及对应的课程。是否应该退费?如何退费,以及如何协调其中的矛盾点,是各类机构亟待解决的问题。与此同时,涉及到裁员的,应该妥善处理好赔偿,社保交接等问题。
其次,才是如何转型。其中,可选的方向包括开发硬件产品,转型职业教育、素质教育,但相对而言体量也会大幅下降,但可以做长期生意。就目前来看,收缩战线是一个十分明智的选择。
环球企业网主编陈昌成:
给学生减负,给家长减负,推进教育公平的呼声从来没有断过,相关政策也没有缺席过。但一直缺乏强硬的统一推进的顶层设计。这次“双减”实际上就是统一了思想、统一了节点,不留空子、不留念想,效果也立竿见影。
对风暴中的教培机构而言,没有任何回到从前的幻想空间。要么离场转行,要么彻底摆脱K12、学科教育的影子。如果还想继续从事教培事业,面向提升技术能力的职业教育,面向社会实践能力的兴趣教育大概率是必选项。“双减”的全面推进,家长在教育方面投入也会倾向到兴趣教育,对教培机构来说是个机会。
资深自媒体人万能的大熊:
双减这个事情,我觉得目的很明确,但是操作起来问题会很多,毕竟需求存在。目前的措施能否见效,我觉得还有待观察,但带来的影响已经非常深远,感觉也在回调。据说辅导机构还是会发牌照,然后承接学校下午课后到放学这段时间的补习。所以说操作起来我觉得还有很长一段路需要去优化,课外机构和学校可能最终是一个联合统筹状态。只是希望尽可能的根据实际情况加速调整,一方面减少教培行业人员的失业,一方面减少家长交费的损失。
电商钩沉主理人井寻:
从普世价值而言,教育最终目标是要让社会和个体都能幸福生活。不同时代,有着不同要求。
工业时代的培养目标,是将个体培养成社会生产线中的一个零部件,在满足社会生产力发展需要的基础上,再追求个人意义。
而在人工智能时代,这样的节奏已全然不同。物质条件的极大丰富,让个体不用担心基础生存条件无法满足,基础螺丝钉的培养已经不够满足社会加速进程的需要。多样性学生能力的培养,成了时代的要求。而这恰恰是传统的教学方式所欠缺的。
教育的目标变了,自然原本的学习内容、教育观念也需要做出相应的改变。民营力量会是公立教育的重要补充,尤其是公立教育做线上化方面。当然,需要指出的是,这种改变不是颠覆性、你死我活式的,而是循序渐进,以终为始的过程。
百声创始人李杰:
何为本真的教育?也许最朴素最真挚的教育,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影响。教育是在生命和生命之间的互动中完成的,很多教育的结果是无法用成绩或者数据来衡量的。
并不是只有成绩才是我们所看到的真实,才是我们应该得到的数据,情感和关系的养育也是学校教育中不可或缺的。
很多关于县域教育的现象,有好的,也有坏的,它们都是在经济发展和城市化进程中我们不能忽视的一部分。
至于K12双减该怎么做,具体落实到每一步,也很难一下子就能给出方向。
俞敏洪在《十三邀》提到说他还是想振兴乡村教育,让更多小镇的孩子进入比较好的高中;或许能有什么关联点。
潮汐商业评论创始人王烁:
感觉如果不看海外市场,未来有几个方向,但也没那么明朗:
职业教育——趋向刚需、国家鼓励,但是盘子就这么大,如果想做就做好细分。
进校和硬件——技术门槛比想象得高,已经做好的巨头们预计会比较稳定,新入局的玩家需要想清楚怎么才能打破别人的护城河。
素质教育——这个最热门,但只会越来越卷,卷的太厉害政策就会干预。做素质教育绝对不是免死金牌,一定要有差异性,要做行业标准。
资深媒体人陈霄:
“双减”看起来是好的,但是实现起来显然矫枉过正,有些孩子课内跟不上,需要额外补课,有些孩子课内吃不饱,需要课外拔高,课外班是必要的存在,我遇到的学校老师都非常好,没有所担忧的课内保留、课外补的现象,我相信大多数老师都是有师德的老师。
中访网主编蔡晓林:
大型教育机构可以转型为职业教育,培养职高人才,也符合国家需要,符合社会分工需要。现在普通本科生很多,反而缺优质职高毕业生。
钛媒体品牌公关总监车铭德:
K12教育涉及到社会的公平和经济发展质量,底层一定超低门槛的准公共物品(不断靠向纯公共物品),即低竞争性和低排他性,学校提供的教育产品特点是低排他性、受制于师资资源有一定的竞争性,K12培训机构的特点是货币化的排他性和基于技术应用带来的低竞争性(标准化的线上网课几乎没有边际成本)。所以K12机构的优势在于借助技术来降低教育产品的竞争性,这部分是K12机构与学校存在合作的机会点,即利用技术帮助学校升级教育产品的形式和反馈渠道,例如基于数据的教育效果分析、课程内容设置、课程的线上化等等,K12机构将学校作为客户,提供“互联网+教育”服务是有新的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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