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开始学越南语至今,断断续续已有将近三年,中间有很多少次被问「为什么学越南语」,我回答总是「生活和学习需要、增加竞争力」等等,实际上,真正的动机不只如此。
下面有几件事情,现在回想已是鸡毛蒜皮,但却大大提醒了我要把越南语学好…
第一件事。中国老板派我和一个女同事去越南工厂常驻,刚过去没多久,同事就几乎每天下班和干部去外面吃饭。有一天,厂长的越南老婆杀到我房间,噼里啪啦说了一长串,当时我才学了一点越语,听不懂她说的话,但从表情上能感觉「事情不单纯」,因此我马上打电话给当时的越语老师(会说中文),请她翻译。透过翻译,才知道内容是「你的女同事和我老公常一起去吃饭,我老公回家身上都是香水味和脂粉味,他们去的是酒店不是一般餐厅,你能不能管管你同事」…我只记得,当下我就很尴尬,找我说这事干啥。
惊讶过后,冷静想想,语言太重要了,如若语言不通,连这种私事都要找人翻译!(然后翻译的人也很尴尬地一直安慰我没事没事)
第二件事。去了越南大约半年后,身边的同事以「了解当地文化、学习当地语言、开拓当地人脉」这些理由,经常出门应酬,并说明「女性不在场,谈事才方便」,不过我一般不去,明眼人都知道这些家伙出去搞啥。之后,他们的手机开始出现莫名奇妙的暧昧越文短信。这事让我再次体会到语言的重要性,通一门语言,更知道这些人在搞什么。
第三件事。也是在越南半年后,有次中国老板到越南巡视时和越南同事们聚餐,酒过三巡,老板要求所有人安静,对我说「你现在和这些越南人说,今晚在我面前谁能把经理灌醉,我就给谁奖金」,并眼神示意翻译不可出声,所以这是考题来着!当下我翻译后,眼见干部们的鼓掌大叫反应,从此之后老板对我另眼相看。这件小事,让我在灯下苦读的那些时时刻刻都有了意义,这不是来自「别人的肯定」,而是自己对自己的肯定。
直到现在,偶尔仍会想起那些「有意义的小事」发生的片刻,其中的负面情绪早已被时间抚平,但那些片刻对我来说,已转化成一种提醒,提醒自己「学无止境」还有「凡事靠自己最好」。
最一开始我学越南语,完全是想着人在越南不会越南语你好意思说你在越南呆过的想法,是基于「外在动机」,因为有兴趣而又经过几年的匍匐前行后,已变成「内在动机」。花了很多时间、心力(与金钱),但值得,因为「学习语言」本身就是一个探索自我、认识自我与提升自我的过程。
「一件事带给人的影响,往往并非事物本身,而是我们面对它、处理它的态度」。这也是在我反思自己持续学越南语的底层动机时,所得到的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