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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博士用黑色幽默, 诉说各自曾经的自杀经历

前几天,撰写了一篇题为《致所有处于困境中的研究生们:活着,比什么都重要!》的文章。

原本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内心的感受和想法,以劝慰一下正处于巨大压力之下和无限焦虑之中的研究生们,一定要珍惜自己、珍爱生命、念及家人,仅此而已。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文章发出不到3天时间,就有4万多人阅读、收藏和转发。

还有许多的研究生和家长纷纷留言,要么讲述自己当下的相似境遇,要么表达对正在读研孩子的深情关切。

同时,还有几位朋友给我发私信,问了一个十分尖锐的问题:

你写了这么多研究生的不幸经历,作为过来人,是否也有过自杀的想法或经历?”

对于朋友们提出的这个问题,我并没有及时回答。

因为,每个人的内心都有一些不愿向别人倾述的事情。并且,研究生自杀确实是一件过于沉重而悲痛的话题,不想再制造不必要的焦虑。

鉴于又有几个朋友们追问相似的话题,今天还是打算简单讲述一下自己和身边读研人的经历。

不过,真心希望今后不再撰写这个悲痛的话题,而是讲述一些关于研究生生活轻松且愉快的事情为好。

01

博士毕业有2年时间了,虽然有几个同学都工作、生活在南京,但相互之间联系并不密切,毕竟平时交集并不多。

偶尔零星碰见,在地铁口、在街头、在商场,也都是匆匆忙忙,想不出有许多亲热,但却都很清晰,记得住碰见谁。

由于疫情影响,今年国庆节长假,我们这些博士同学又难得聚在一起。

大家刚坐下来时,还有些局促,但开了一瓶酒,话慢慢多了起来。

在酒精的作用下,我们就像老人一样喋喋不休:有人有车没房,有人有房没车,有人有房有车却没孩子,都有各自的苦恼与忧郁,现实生活并不像学生时代想象中的那样美好。

话题转到过去的日子,更是没完没了:

隔壁实验室原来打算终身单身的师妹,去年也找了一个对象;

当年实验室里公认的美人胚子,如今已跨洋过海,嫁作人妇;

谁谁谁的导师,今年年初也光荣退休了……

说着说着,不经意间,大家提起大连理工那位自杀的硕士生,心里都很不是滋味。又回忆起读博时那让人喘不气来的压力,更是唏嘘不已。

刘博士突然冒出了一句:“你们说,什么自杀办法不那么痛苦啊?”

他一脸严肃的表情,并不是开玩笑。我非常谨慎地回答:“不知道”,然后表情木然地握着酒杯,我承认那一刻我在出神。

咱都好好活着,想什么死啊!”不知谁说了一句。

你们说心里话,读博时你们都想到过死吧?”刘哥淡淡地问了一句。

大家先是一阵静寂,然后,又是会心地一阵笑声,各自开始讲述自己的曾经的自杀念头和经历。

02

既然是刘哥提出的问题,当然也最先由他开口。

他是上海人,运动天赋和他的学识一样优秀,长跑、短跑、篮球、足球,样样在行,只是后来学业压力太大,也逐渐荒废了,这是后话了。

从博二时,他与导师合作了一个项目。博三时基本快做完了。可谁知,在没有提前告诉任何人的情况下,他导师转校了,当然,把项目和既有成果也被带走了。

导师虽然口头上答应刘哥,等发文章的时候给他一个coauthor,但等了1年时间还是不见消息。

博士5年还没有毕业,万般无奈之下,刘哥在学校又找了第二位导师,开始新的项目。新导师既博学又亲和,可就是年纪太大,身体很不好。刘哥跟了他不到一年,就生病长期住院了。

由于不愿再放弃新做的项目,他一直没换导师,直到2年后又找了位副导。可天不遂人愿,一年后副导退休,几个月后导师病逝。

这一连串的噩运彻底把刘哥击倒,他患上了重度抑郁。在经历半年的抑郁折磨后,他做了个决定:去跳长江,而且要从长江大桥上跳。

我们听了都有些意外。

刘哥笑着补充道:“不从大桥上跳,哪里死得了?以前,长江污染得太厉害,岸边都是垃圾淤泥。如果选择从岸边跳江,还没淹死先被臭死,被人捞上来,阿拉是丢不起这个人滴!”

于是,他选了一个风和日丽的周末,就上了长江大桥。凭借运动天赋,轻易逃过了大桥上那个小亭子。

然而,当他看到长江大桥上川流不自的车流、人流,想想自己还未体味世间繁华,心中不免暗自长叹。无论多少理由可以轻生,但是在最后那一刻,总归有对这个世间的不舍。

正当他准备纵身一跃时,一个开着救助车的人向他冲来,一边开一边大声吆喝。

他大惊,像学生被老师点名一样,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误,下意识地发挥他跑步的优势,转了身撒腿就跑,一直跑到鼓楼区的地面上。

后面那个开摩托车的人,一直没追上我。”

刘哥得意地笑着。

后来才知道,那个开摩托车的,好像姓陈,是个志愿者,在南京挺有名的,电视台都报道过。10多年间,劝阻了300多个企图从长江大桥跳江自杀的人,不知道我在不在这300人之中,哈哈!!”

刘哥如此混沌的自杀,让我们不禁笑起来。

后来想想,原导师带走课题,那么苦、那么没有头的日子都挺过来了。虽然后来的导师也不在了,可项目还算顺利,大不了再换个导师嘛。你们看,我后来不是也毕业了么?”

03

本以为刘哥的笑话已经够给力了,却没有想到张哥听后一脸淡定:“你这个自杀就是多跑了一次桥。我可惨了,死还没有死透。”

张哥的命运,可以是我们几个之中最为让人同情的。对自己读博的悲惨命运,他总结的那是相当到位:

知识不系统,文献看不懂,实验无结果。

课题做死了,老板不爱我,文章被人抢。

早上起不来,晚上睡不着,天天困成狗。

变成单身狗,同学全结婚,狂晒结婚证。

各种秀恩爱,天天喂狗粮,娃能打酱油。

命比纸要薄,广阔天地间,唯我是多余……

时间一长,他也得了抑郁症,寻思着如何能一了百了。

于是,他盯上了实验室的那瓶二甲基亚砜,毒性很强,可以作为农药的添加剂。

一天晚上11点多,等实验室其他人都离开,他把门锁上,打开了瓶盖,咕咚咕咚喝下。

如果你以为他是喝了过期的二甲基亚砜而没有死掉,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他喝的不是二甲基亚砜,而是实验室其他人用这个瓶子,装了给质谱仪分子泵加注的润滑油。

我傻乎乎问他:“润滑油怎么能和二甲基亚砜混了呢?一看就应该知道是油啊!”

张哥反问我:“谁喝过润滑油,谁喝过二甲基亚砜啊?我又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可怜的他,喝一口吐两口,实在坚持不住,打开实验室连忙叫人去了。

当被众人送到学校门诊部后,医术“高明”的医生们,不管需要不需要,什么洗胃、灌肠之类乱七八糟的,给他全都轮番搞了个遍。

当然,效果还不错,否则,张哥哪里能坐在我们面前讲故事。

张哥憋红了脸说:“TMD,吐死我了,我三天三夜没返过魂来。那个灌肠最痛苦,捅屁股疼得我一个星期不能下床。”

我们听得笑的肚子痛。

哎,想想当时也真傻,多大点事儿,为什么会看不开呢?”

后来看到在书上看到一句话——你死都不怕,还怕活吗?是啊,自己鬼门关都敢闯,那还有什么可怕的啊?”

04

听完两位师兄的故事,王师妹也说起自己的经历。

她在学术上还是比较顺利,但就是个人问题成为她的心魔。原来一心放在学习上,不想谈恋爱,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她的眼光太高,一般的男生入不了她的法眼。

可年龄过了25岁,加上接着读博,成为一般人眼中的“第三类人”,她就有些心慌了。

于是,相亲成为她除了学习之外,最重要的事情。可介绍的对象,有的听说是博士,立马退避三舍。即使见了面的,对于她滔滔不绝谈论学术,之后对方也都不敢再联系。

师妹快30了,还是独身一人,感觉是因为自己特别差,才没人愿意和她谈恋爱。时间一长,感觉自己很失败,她就萌生了自杀的想法。

女孩子嘛,还是爱漂亮的,她开始想不出个体面的死法:跳楼,觉得死相太难看;割腕,觉得太血腥;上吊,找不到横梁;喝农药,超市没有卖,连个杀虫剂都是喷雾瓶;卧铁轨,还影响其他人上下班。

想来想去,还是安眠药最好。于是,她上网查了查,安眠药要吃200粒才有效果。

但是,安眠药管制的很严,一般药店很难买到。即使到了医院,也是有处方权限的医生才能开,并且一次最多开10片。

按照一天吃2片,开一次管5天,一共要开20次,这样算下来,大概要3个月才能够量。

于是,她谎称自己失眠,要医生开药,开始积攒起来。

但在积攒药的不短时间里,她发现一个人其实也挺好的,不用为男女朋友之间的琐事而争吵,想吃吃,想睡睡,自由自在的。

虽然还是单身,命中人还未出现,应该只是缘分还没到吧!但终究会到的。

于是,安眠药还没攒够,她就已经不想死了。趁着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她跑去实验室楼层的洗手间,把120多粒安眠药喂了马桶。但这么药一扔下去,马桶塞了。

05

最后,他们问我有没有想过死,我只是手握酒杯,笑而不答。

研究生们身上的压力无疑是巨大的,生与死,对于备受煎熬的研究生们来说,犹如残风蚕丝,而死却是太过简单的事。

不仅简单,而且痛快舒畅,不用承受学术压力之痛。

但是死,却会让这个世界上,我们最爱的父母尝受丧子之痛。自戕是万万不能的,因为,我们是家庭的一员,是父母的希望。

虽然读研的过程很痛苦,自杀的念头可能会时不时的出现在脑海之中,但我们能做的,只有微笑,能为家人做到的,也只有坚强。

我们这些过来人用自己的事例,告诉那些打算寻短见的研究生们:

你的人生,要积极争取,可以有失败,但是不能有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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