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桃花开的时候,我都会想起一个人,她说很喜欢我,而我却没能给到她想要的,她曾经笑得很甜,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看到路过的每一对情侣时,我都祝福她们能够过得幸福,一路走到最后,因为分开后也许就是天涯相隔,彼此陌路。
高中时,我遇到了清香,那时她被我们班的男孩子评为班里的“班花”。虽然学校三令五申不能谈恋爱,但是青春的荷尔蒙在那个季节里肆意地弥漫,就像一碗美味的红烧肉在你面前散发芬芳时的情不自禁。
学校里知道她的人很多,班里面追求她的人也不在少数,而且她的学习成绩又好长得又苗条,一张粉扑扑的小脸蛋,偶尔抿下嘴巴露出一脸害羞的模样。
那时,我是学校练习体育的体育生,本来学习成绩就不是很好,再加上家里面的家境不好,所以在穿着上比其他同学来说也算是比较差的了,所以看着那些条件和家境那么好的同学去追求她,又是表白又是写情书的,这些对于我来说都比较困难,个性上的内向让我常常面对着女孩子说话时都会脸红。
所以就算那时我内心非常喜欢她却没敢说出来,况且我们体育生在高考时对于运动项目的考核也非常严格,所以我的很多课余时间其实都在操场和篮球场上训练,有时训练到晚上十一二点,回宿舍时同学们都基本睡着了。
我跟清香真正熟悉起来其实是在高三,那时我时常在操场训练跑步,而她也是在教室熄灯之后来到操场那里看书,几乎每次我总能看到最后我准备回宿舍时操场中间有一个光亮的小区域,看到的次数多了之后,我就借着机会把足球往那个方向踢过去,这才发现原来是清香在那里看书,她说:晚上这个地方安静,没人打扰。还让我不要告诉其他人,因为她不需要别人的另眼相看,甚至有时候还有女同学说她是假装的努力让别人看。
我们两像是达成了默契一般,每天她在操场看书,我在操场训练,只是有一天她突然跑过来跟我说:操场有人尾随她,还在她看书的时候上前来骚扰她。她指着那黑暗的远去方向,确实有一个人影快速地离开。
而此时受到惊慌的清香也是容颜憔悴,虽然我们平时在教室时没有多少交流,但毕竟都是同学也是不能就这么干瞪眼不帮助下她,但是那人影是谁却也不好分辨,我就一路把她送回女宿楼下门口。我转身时听见她说“谢谢”。
在此之后,每当她在操场看书时,总会选择离我训练较近的地方看书,我也会时不时地看她几眼,她看没看我我不知道,但一起训练的一个学校的其他班同学老是开玩笑说:那是不是你女朋友,天天在这里以看书之名看你训练啊?
渐渐地,好像我们的关系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也许是我动心了,也许是来自舆论的话语让我以为我们的关系有了变化,也不知道是谁把消息传到班里面去说:我和清香每天都在学校操场约会,还亲自送她回女宿楼下。
刚开始其实我的心里还是暗自开心的,因为那些曾经追求过她的人不尽其数,但是清香都是以否认来回应自己的态度,唯独这次她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和否定。我们依然每天会在操场相见,她也依然在我不远处看书。
在一次回宿舍的路上,她问我:对于她怎么看?我说一个学霸的存在,班花的存在。她笑着看着我说:听说大学里面就可以谈恋爱了,我们都好好努力考上自己喜欢的大学,然后我们就能够谈恋爱了。我听着她的话先是一愣,用吃惊的表情看着她。
她问我:为什么这么看着她?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觉得似乎有一种突然间的喜悦收获,但又不确定这喜悦是否真实,我说:那你是承认做我女朋友了吗?她笑了笑说:现在还不算完,但我已经认定了。
就在这次的谈话之后,我们看待彼此时的状态也在慢慢发生着改变,如果说之前的恋爱关系只是同学间的随意玩笑的话,现在我们像是彼此达成共识一样,但我们依然保持着该有的距离,只是我们的内心已经不紧不慢的在一起了。
幸福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高考终究还是来了,高考成绩也下来了,她不负众望地考取了重点大学,而我的体育专业成绩是合格了,但是文化成绩却差了几十分,我的内心一下子就奔溃了,父母说让我重读一年,她说让我自己选择。
那时的我内心是挫败的,又似乎像是失去了一个内心的信念一样,郁郁寡欢的我选择出来外面,离开学校出来打工,独自一人来面对这纷繁复杂的社会大染缸,而她也不出意料的进入了她心爱的大学之路。
刚开始第一年,他时常联系我说一些大学里有意思的事情,而我却总是有些爱答不理的情绪面对她,那时我的内心已经有着许多的自卑情绪萦绕自己,再加上初入社会面对尔虞我诈的工作环境和日复一日的工作内容,没多久我的棱角就被抹平了,开始毫无斗志的每天上班下班加班的这一套流程生活。
而她还是每天高高兴兴地发送一些她的大学时光趣事,只是逐渐我开始不再回复她的消息,不再接听她的电话,到后来有一天我把的联系方式都删除,我觉得不配与她交流和成为她的男朋友。只是曾经的快乐时光像是一个宝贵回忆,在我的内心深处总有一个角落里存放着。
一晃七八年也就过去了,我也从原来那个青涩少年变成了一个油腻大叔了,而这些年在外面的打拼也不尽如人意,家里每年回家都催着找女朋友结婚,往年家里的相亲我都是一口回绝掉的,但是回绝的次数多了之后,看着父母那失望的眼神,我开始逐渐对自己和他们和解了,听命于他们的安排。
也就是在这次安排的相亲里,遇见了清香,一见面我们都是一眼就看出了对方,家人们还在互相寒暄时,我们像是那年在学校一样达成默契一样的离开了众人的视野范围,走出到门外一起溜达,看着她住的地方的山山水水,和那枯黄的树叶。
我们互相问着彼此这些年的境况,一边怀念着以前的开心过往,她说她现在在银行上班,家里催着她该结婚了,大学的时候总联系你也联系不上,后来问其他同学也没能联系上你。我说出来社会之后还是有些后悔当年没好好复读一年的,没有文凭的我只能去做一些最底层基础的岗位,工资也难有提升空间,出来这么多年也没能涨什么工资。
她问我当年为什么要删除拉黑我的联系方式?我说:可能不想影响你的大好前途吧,毕竟你是要往高处走的人,我们彼此绕着她们村足足走了一圈,说着这些年我们经历过的有意思的事情交流着,把那些年没有讲完的话通通讲了一遍。
等我们重新回到家里的时候,双方父母还在聊着天,看着我们回来之后似乎觉得我们应该聊得不错,我们按照彼此父母的要求又把彼此的联系方式重新加了一遍,没想到她的头像还是我们高中时的班级合影。那时我就站在她的后一排。
一顿丰盛的午饭之后,我们先行离开,双方父母都督促着我们要多联系,互相彼此多一些沟通,如果觉得合适的话,就选择一个好日子结婚。我们彼此看着对方,笑了笑。我们都不确定这一次的相遇是否能够重新认识彼此,还是说只是一次久别重逢后的再次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