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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艺考生的自白

■梁志钦(资深媒体人)

日前,有媒体报道《艺考二十年:捷径变曲径》,原来从2002年艺考初步冒头至今,艺考的“疯狂”已经走过了二十个年头。当年3万余人的艺考生到2020年,已经达117万人,二十年间翻了三十多倍。如此之多的学生选择艺考,是社会发展的需要吗?还是对考上大学和实现艺术梦想的一次“美丽的”误会?

还记得2003年,那时候的我在读高中,一段时间里,总见美术老师激动地在每个班上宣讲“画画也能上清华”(清华大学刚与中央工艺美院合并),这一说法吸引了所有学生、老师甚至校长,美术课老师突然获得了史无前例的权力,开始了全校宣讲。此后,原本一个年级只有几个人的画室,忽然间涌进了六七十人,把约一百平方米的空间挤得满满的。我们几个从高一开始学画画的人,顿时感到无所适从。当然,比我们更无所适从的是新来的那些人,我一度怀疑他们错以为“来了画室就可以上清华”。所以,来了之后,也没想过要好好学画、要如何学。当然,那都是一股热潮,过了一两个月,各班的班主任开始“反扑”,给所有人做思想工作,希望大家理性对待艺考。而我,也是被游说的对象之一,班主任并不知道我此前就已经在学,可能我是班长的缘故,让他认为我的选择或有“带头”作用,于是,把我拉到办公室,苦口婆心地说了半天学画的坏处乃至学文科的坏处,他还把历史专业的自己当作反面例子,出路仅剩下当中学老师。他不但希望我放弃画画,最好也放弃文科,选择理科。可以说,从那时候到高二分班前,那是我中学阶段的“至暗时刻”,不知道该如何决定。

一段时间里,经过那些老师的游说,闹哄哄的美术班最终还是被劝退了二三十人,但剩下的四十多人仍然是历届人数最多的。而我,最终还是选择了艺考,尽管老师强调了多次“画画没出路”。但我仿佛知道,投入艺术才是最终的归宿。

尽管班上并非每位同学都考得好,但他们似乎经过一轮的筛选依然选择留下,也说明他们清楚自己的选择。这一点,在后面经历了几个月的离乡背井,甚至“饥寒交迫”的艺考生活,仍能坚持更是充分的证明。

进入了美院,无论走到哪个角落,总会感慨,这里的一千多人(同一年级)都是在数万人中“厮杀”出来的,拿2018年举例,11万川美考生争取1500个名额,8万国美考生争取1600个名额,4万央美考生争取800个名额,而2019年报考广州美术学院的考生人数为5.44万人,实际录取1471人,报录比达到37:1,尽管最近两年有所回落,但报录比也远超一般本科。

也许不少的文科、理科、工科生曾经是根据成绩的高低,大类的划分导致不少人去了一些自己也不太清楚的专业。而与此不同的是,到了美院的人,大部分是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到这里来的。现在,无论是当初一同高考的同学,还是大学一起毕业的同学,从事艺术类相关工作的人,确实不在少数,尤其后者,他们后来选择了深造,任职于国内外各个重要的文博研究机构。

有一次,在广州的街头,偶然碰到一个当年选了生物的高中同学,他的一句话让我感触良多,他说,“回头想,还是羡慕你们当年选画画,至少你们一早就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我直到毕业,都不知道自己可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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