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记忆中,没有妈妈的影子,我小时候一直渴望能够见到妈妈,像其他孩子一样有妈妈的爱。爸爸对我说,只要我好好学习,今后考上大学,他就带我去见妈妈。
十几年来,我一直努力学习,只希望自己考上大学能够见上妈妈一面。今年高考,我考了637分,以为终于可以见到妈妈了,可当爸爸陪着我去见妈妈,得到了却是一个令人伤心的消息。
01
从我记事儿起,就没有见过妈妈,一直是爸爸抚养我。爸爸是一家单位的普通职工,每个月的工资并不高,但是爸爸对我特别的好,甚至有几分迁就。他的言语不多,神情带有几分忧郁,看起来像某个影视明星。
爸爸除了不爱说话,几乎是一个完人,做事细致、又爱干净、不抽烟不喝酒没有不良嗜好,就连长相都透露了帅气。爸爸平日和我交流的方式,不是语言而是举动,他总是默默的为我准备好一切。
就如同早晨起床后,我会发现洗脸水、毛巾、牙膏都弄好了,等我洗漱完毕,饭菜已端上了桌子。我吃饭的时候,爸爸已开始检查我的书包,看是不是有书本遗漏掉了,甚至我的铅笔都被他削得好好的,我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尽管如此,我总觉得家里因为没有妈妈缺少点儿什么,可我知道,从我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问题,并找爸爸要要妈妈时,爸爸就说过,等我长大考上大学了,就能见到妈妈了。于是考大学,成了我唯一的奋斗目标。
随着我渐渐长大,我越发想知道我的爸爸和妈妈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我妈妈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可爸爸从不愿在我面前透露妈妈半个字,只是让我好好学习,将来总有见到妈妈的一天。
多年来,爸爸一直默默的为我付出,一直围着我转,除了上班,就是回到家中,打理家务,照顾我的生活起居,鲜有时间不按时回家的,他几乎没有什么应酬,似乎也没什么朋友。
我和爸爸的日子过得还算平静,爸爸给予我最好的学习环境和最优质的后勤服务,而我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成绩一直在班上名列前茅。为了见到妈妈,我从不曾懈怠,只为早日考上大学与妈妈见面。
我没有让爸爸失望,今年的高考取得了637分的好成绩,上个985大学没有问题,填报了志愿之后,爸爸决定兑现对我的承诺,带我去见妈妈。
02
爸爸刻意让我打扮了一番,我已经18岁了,长得亭亭玉立,爸爸说我比妈妈更漂亮。爸爸专门叫了一辆车,将我们送到了一个小区。住在那个小区的人,非富即贵,之前我从那里经过了几次,听同学们谈论过那个小区,只是没想到妈妈会住在那里面。
小区管理很严格,外面的人想进去,没有人带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有小区里面的人出来接,登记都不行。爸爸站在大门口,打了好多个电话,可是电话要么打不通要么没人接。足足十分钟后,终于从电话中传出来一个声音,爸爸和对方说了几句话后,我们就在门口等着。
这个时候,爸爸终于第一次给我讲起了他和妈妈之间的事情。原来,妈妈的家庭条件很好,家里拥有一家大公司,姥爷是知名的企业家,姥姥也是一个了不起的能人。我还有舅舅、姨妈,我妈妈在家里排行第三。在那个家里,说不上是多被疼爱的孩子,但是,妈妈却被姥爷指定了婚姻,让她嫁给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男人。
妈妈因为不满姥爷给她指定的婚事,偷偷从家里跑了出去,几经周折,来到了我爸爸老家的县城。自小生活在条件优越家庭的妈妈,根本不知道社会的险恶,带的钱被人给骗了。身无分文,还遭遇到了坏人的欺负。而正是那个时候,爸爸挺身而出救了妈妈。看到妈妈没有去处,爸爸就收留了妈妈。我的爷爷、奶奶对妈妈挺好的,妈妈在爸爸家过得很幸福。
妈妈在我的爷爷奶奶家住了4年,与爸爸之间有了感情,后来二人就举办了婚礼,生下了我。然而,那一天,爸爸带着我去镇上看病,妈妈家里的人来了,尽管知道妈妈已经结婚,而且还有了孩子,但还是强行把她带走。
03
妈妈离开后,爸爸从她留下的只言片语中,找到了姥爷的家。但是作为有钱人的家庭,又如何看得起一穷二白的爸爸?爸爸一个生活在小县城里的人,别说见妈妈的面了,就连他们家的门都进不了。
爸爸在小区门口,等了好几天,终于遇到了姥姥姥爷出门。他苦苦哀求,想见妈妈一面,却遭到了严词拒绝。后来妈妈终于找到机会,偷偷溜了出来,与爸爸见了一面。她让爸爸好好培养我,终有一日,我们一家人会见面的。
于是,爸爸就从老家来到这个城市,找了一份工作,住了一下,一心一意照顾我培养我。
这么多年,爸爸有很多次前往这个小区,期待与妈妈相遇,但是这十几年来,却一次都没有遇见过,倒是遇到妈妈的家人,却没有人理会他。
听了爸爸的叙述,我完全感觉他在讲述某个影视剧中的片段,没想到切切实实地发生在他的身上。爸爸说完后,我看得出他内心也是诸多的无奈,或许很痛苦,但他极力掩饰了。这也是爸爸的一个特点,即便内心受到的伤害再大,他从不在我面前表露和诉苦。
这个时候,一个60多岁的老人过来了,爸爸喊他沈叔,看起来很是恭敬。对方只是很敷衍地应付了几句,然后目标盯着我,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这就是你们的孩子吧,长得比她妈妈还漂亮。”
虽然看得出来,对方对我爸爸很淡漠,但我还是很亲切而且大方地喊了对方一声沈爷爷,老人脸上顿时绽放出来灿烂的笑容,连忙答应着,而后说:“真是个懂事的孩子,读高几了?”
我说:“今年高中毕业,刚刚填报了志愿。”
沈爷爷顺口问道:“考了多少分啊?”
我如实回答我考的分数和我报的学校,沈爷爷连忙夸奖我一番。而后他的脸色又恢复原来的模样,甚至比刚来的时候还严肃几分,他冲着爸爸说道:“你以后就不要再来找她了,今天看在孩子的面上,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她去国外了。”
爸爸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问道:“多长时间了?”
老人犹豫片刻,又看了我一眼说:“十多年了,而且她又嫁人了,以后恐怕不会再回来了。我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些,可是,今天你把女儿带过来,我觉得还是把实情告诉你好。”
我说:“沈爷爷,我妈妈是不是不爱我爸爸了?”
沈爷爷轻轻叹了一口气,“孩子,忘了她吧!”
爸爸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女儿,对不起,爸爸失约了,没想到她早已经出国了,是爸爸没用,让你失望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我并没有感到意外,实际上妈妈这么多年,没有和我们见面,我早已料到,可能发生了意外。
知道了这一切,我反而变得淡定起来,说:爸爸,没事儿,这不是您的错,我也不想见妈妈了,咱们回去吧。
爸爸犹豫片刻,然后郑重地对沈爷爷说:“请帮我转告一下他们,我女儿今年高考637分。”
我连忙说:“沈爷爷,不必了,我以后也不想再见到他们一家人了。”
回家的路上,爸爸一声不吭,眼睛一直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而我的心情也变得复杂起来,我即将踏上大学之路,可爸爸怎么办?
04
这是一个准大学生的经历,原以为高考考了高分,能够和妈妈见面,谁知道得到的消息,却是妈妈早已嫁到了国外。爸爸的经历,更是类似于现代版的牛郎织女、董永和七仙女的故事,但结局却比牛郎和董永还悲惨。
其实很同情这个爸爸,这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优秀男人,可他却爱错了对象,多年的守候,到头来依然是一场空,身份和家庭的巨大悬殊,注定他和心爱的人有因无果,再无续缘之日。他内心的苦痛,只能自己去消化,别人无法分担。
之前女儿是男人的希望,或者说,是他能够再次见到妻子的钥匙,最终的结果却是妻子在远在数万里之外的异国他乡,要想见一面,难于登天。
女儿即将踏上大学之路,开启自己的新人生,对于男人来说,原本是愿意看到了,可两人相依为命多年,爸爸肯定是不舍的。加上再见妻子的希望很渺茫,必然平添爸爸内心的痛楚。作为女儿,如果可能,带着爸爸一起去上大学吧,或者说服爸爸,再找一个伴侣,重拾爱情,或者可以抚慰爸爸受伤的心灵。
同时女儿上大学后,一定不能放松学业,今后考研读博,成就一番事业,让爸爸脸上有光,结婚之后更应该好好赡养爸爸,让爸爸过上幸福的生活。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