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教育资讯

数学家张益唐: 在美国刷盘子7年都不肯回国, 成名后每年回国俩月

2013年5月,一篇名为《素数间的有界距离》的论文的发表,轰动了整个学术界。

张益唐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名字,从此正式成为了全球数学圈子的领头羊级人物。

曾有人这么评价他:若诺贝尔奖有数学奖,张益唐绝对是最有资格的获得者。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在学术领域取得了巨大成就的男人,曾在美国刷了七年盘子,中国的老师和家人多次请他回来,他都果断拒绝。

当所有人都觉得他做人忘本,谴责他之时,张益唐又拒绝了美国学校为他颁发的奖项,认真的说:“我不会领这个奖,我的母校只有北大。”

数字与少年

1955年上海,张益唐出生在一户书香门第中。

张父是一位电气工程专业的大学教授,母亲在机关内工作。

虽然家境尚可,但在那个电器尚不普及,也没什么玩具的年代,张益唐的童年并不算多丰富。

上世纪六十年代,大多数中国老百姓还在为温饱奔走时,张父已经花费高价,为张益唐打造了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小小书屋。

从儿童读物,到国内外名著,张益唐自打认字开始,就已经在各类图书中穿梭遨游了。

当然,他儿时最深刻的印象,还是无数个夏天的夜晚,父亲带他在顶楼看着星空,给他讲述远古时期关于数学的故事。

在那个尚未发展出文明的原始社会中,人类已经在通过数字计算生存所需的打猎数量了。

父亲说,数学不只是我们所看到的数字那么简单,每一个元素、线条、坐标轴,背后都藏着无限可能,动之分毫,差之千里……

父亲的表情熠熠生辉,不知是因星光照映,还是在为数字的魅力着迷。

在父亲的熏陶之下,张益唐从小就对数学充满了向往,后来读书也更偏爱有关数学类的书籍。

1972年,从高中毕业的张益唐成了一名普通工人。

和父亲一样,张益唐对工作非常认真,即使他并不喜欢这份工作,每天工作都感到内心充满煎熬。只有下班回家后,躲在自己的书屋中继续与数字为伴,才能让他有片刻安宁。

直到1977年恢复高考,张益唐才觉得人生重新燃起了希望。只可惜,严重偏科导致他这一年考试失利。

但他没有气馁,在父亲的鼓励之下,张益唐花了一年时间补足短板。

1978年,他一飞冲天,以非常优异的成绩考入了我国顶尖学府——北京大学数学系。

赴美深造

张益唐无疑是个天生的数学家,入学不到半年,他就被北大数学系主任石孙教授注意到了。

那是第一学期期末,石孙教授为了试探学生们的底子,故意在期末考核上出了一道明显超纲的难题。

当时他的几十名学生,只有张益唐一人,在有限时间内推算出了解法。虽然最终答案有偏差,但试卷上错综复杂却条理清晰的演算过程,已经足以证明这是个难得一见的天才!

从此之后,石孙教授开始格外注意这个不太爱说话的学生。

张益唐没有让他看走眼,在北大求学那几年,他展现出了自己惊人的数学天赋,也发表过一些见解独特的论文。

张益唐的论文有一个特点——他总能发现“规则之外”的新解法。

这说明他本身有极高的逻辑思维能力,并对数字极其敏感;之所以会在“规则之外”,还是因为接触的高端数学系统学习不够多,全是靠自己天赋摸爬滚打出来的。

这是件好事,张益唐不会禁锢在前人已有的公式之内;但一定程度上也会使他的研究受困。

于是,石孙教师打算推荐他去美国继续深造。

一来美国当时还是掌握了全球尖端科技,在那里确实能获得更好的教育和最先进的学术资源;

二来他学成后,也可以回国为国家做贡献。

张益唐听到消息后,激动不已,他郑重向教授拜谢,保证自己一定会学成归来,不负恩师期望,也不辱母校栽培。

就这样,张益唐获得了北京大学提供的全额补助,坐上了飞向美国的航班。

只懂数学,不懂世故

美国普渡大学有来自世界各地的优秀人才,那些外国人打扮的光鲜亮丽,自信而张扬。

张益唐在他们之中,穿着朴素,沉默寡言,显得格格不入。

没人把这个平平无奇的男孩当回事儿,老师和同学都不太关注他,甚至有些排华情绪严重的美国学生,还会明目张胆的嘲笑他。

但张益唐视若无睹,他不卑不亢的在这里学习、生活。

直到有一件事的发生,让他初露锋芒。

张益唐在美国的导师是鼎鼎大名的莫宗坚,他是当时国内外都知名的数学家,取得了不小的成就。

一次课堂上,莫宗坚正在讲一道数学难题,认真听讲的张益唐突然皱起眉头,向来沉默寡言的他,举手打断了莫宗坚。

他提出了自己的质疑,认为莫宗坚的解法过于繁琐,明明用更朴素的解法就能得出答案。

他思路清晰,滔滔不绝阐述了自己的解法,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个向来边缘化的男同学,在面对数学时候的认真和自信,让他变得闪闪发光起来……

就是这次,让莫宗坚真正注意到了这个来自东方的男人。

虽然在自己的课堂上被公然打断,让莫宗坚感到有些不满,面子上也多少有些挂不住,但莫宗坚还是非常欣赏他。

从此之后,就把他当成自己最重视的学生,希望他能继承自己的衣钵。

张益唐确实很有天赋,他总能在前人的研究基础之上,寻找到更优解,他的才华在莫宗坚的指引之下,大放异彩。

不过,张益唐只懂数学,从不懂人情世故,并且对数学有种近乎偏执的情感。

随着在学习的深入,他和导师莫宗坚之间产生了学术分歧。

一方面,他很认可老师在数学上的成就;

但另一方面,他直白的跟老师说,他认为老师在数学思路上,有些“炫技”嫌疑,许多解法都可以用更简单直观的方式优化。

甚至在许多学术交流会中,他也当众会说出这般直白的言论。

天知道,他完全没有不尊重老师的意思!

只是在他心中,数学就是宇宙中的唯一真理。

任何朴素情感都无法撼动数学在他心中的地位,所以他才会显得这般不懂人情世故。

可这无疑让莫宗坚备受难堪,慢慢的,他开始疏离张益唐,甚至还在后来的毕业论文中给他“使绊子”,导致张益唐没能从普渡大学顺利毕业。

就这样,行业几乎都知道了张益唐不被导师承认。

晦暗七载

在那个“推荐信大于真才实学”的年代,没有毕业证的张益唐在美国几乎寸步难行,他即将开始经历人生最晦暗的七年。

张益唐从离开普渡大学后,没有选择回国,而是留在美国找工作。

但没有推荐信和毕业证,行业内没有任何机构愿意接纳他,求职过程中四处碰壁。

即便他表示自己可以不要薪水,只要给他提供一个研究室,一顿饭吃就可以,也依旧没人愿意想他偷取橄榄枝。

迫于生计,他只能暂时放弃学术研究,找个工作。他做过小单位的会计,送过外卖。

远在国内的石孙教授不知道他为什么没能顺利毕业,多次联系张益唐,希望他能回国继续学习,张益唐婉拒了。

后来家人联系他,希望他回国,他依旧没回去。

张益唐骨子里还是有些文人的风骨在的,国家投资了那么多资源送他深造,自己最后却一无是处,他实在无颜面对。

后来,他找了个华人餐厅洗盘子,洗了整整七年,一次家都没回过。

不过他没有放弃学习,他依然会在闲暇之际,用铅笔头在墙壁上写满漂亮的数字。

已年过四十的张益唐学业不顺、事业受阻,也没钱谈恋爱。但他从不孤独,每一个数字和符号,都是他的挚爱。

1998年,一位曾和张益唐一起留学的同学找到他。

这位同学在研究分析时,遇到了瓶颈期,他想到了张益唐这位数学天才,于是希望能从他这边找到突破。

对数学痴迷的张益唐欣然答应,只花了一晚上,就用近乎完美的方法,解答了他的难题。

为表达感谢,同学给他介绍了一份工作,新罕布什尔大学的数学讲师。

从此之后,张益唐生活条件改善了很多,并在几年后遇到了自己的爱人。

最重要的是,在这里教书的几年,学校给他分配了独立的办公室,他有更好的环境和精力,可以专心研究数学了。

撬动数学界的男人

孪生素数是全世界公认的数学难题,自1849年被数学家阿尔方·德·波利尼亚克提出之后,它就成了往后百年间所有数学家心中最魂牵梦绕的存在。

虽然有很多人对它进行研究,也曾提出过无数猜想,但一直都没有什么实际性突破。

1966年,我国数学家陈景润,就曾用“筛法”推算过该问题。但因筛法的局限性,最终还是没能在此题之上取得较高成就。

直到2008,世界大多数学家都还一直认为,“孪生素数”至少要再过五十年,才有可能取得突破性进展

然而,哪里需要五十年?

五年后,孪生素数就在张益唐的研究之下,解开了。

张益唐在北大时就对“孪生素数猜想”非常感兴趣,但一直没机会深入了解。

在新罕布什尔大学后,他终于可以好好认识一下这位困扰数学界上百年的“家伙”了。

2013年,已潜心研究多年的张益唐,花费了整整六个月时间,写出了一篇震惊全世界的论文。

他在《素数间的有界距离》中,解开了世纪难题“孪生素数猜想”。

从此,那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彻底在人类数学史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张益唐依旧保有他自己的风格,他尝试着摒弃前人那些未经推论的解法,以自己的方式走出固定公式的禁锢,用极为朴素的方式,交出了这份漂亮的答卷。

从此,这个困扰数学界上百年的难题,迎来了巨大进展。

这一年,张益唐已经58岁了,他一夜之间名震学术界。

获得成就以后,他成了炽手可热的学术界新贵。

曾经那些无视他、鄙夷他的人,纷纷变了面孔,狭小的家中几乎每天都挤满前来拜访的客人。

甚至连曾经伤害他的莫宗坚,也立马在网上发表小作文,高谈阔论自己曾经和张益唐的“师徒之情”。字里行间不忘暗示一下,他能取得如今成就,离不开自己曾对他的教导。

对此,张益唐不理不睬。

他一如从前那样不通人情世故,能不见的人就不见,每天继续沉浸在数学海洋之中。

备受争议的人生选择

张益唐的成就,同样也惊动了北大。

北京大学向他发来邀请,想高新聘请他回去授课。

但令人没想到的是,他拒绝了。

他沉默着给家人写了一封信,信上说:“数学依旧在我永远无法触及的高度,我无心名禄,只想继续研究数学。美国的学术圈可能更适合我,所以我想继续留在这里。”

后来,张益唐为了能一直留在美国做研究,甚至还抛弃了自己的国籍,加入了美国籍。

他的选择无疑在国内掀起一阵轩然大波,大家纷纷谴责他忘本,认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叛徒”。

但令人意外的是,他曾经就读的普渡大学要给他颁发奖项——普渡大学杰出校友,他也拒绝了。

他和以前一样直言不讳:“我的母校只有一个,那就是北京大学。”

张益唐更喜欢美国学术氛围,但他心中又只愿意承认北大,这无疑让他再次站上风口浪尖。

国内不理解他加入美国籍,美国也愤怒于他将美国给予他的荣誉弃之如敝履……

面对各种质疑和猜测,张益唐没有任何辩解,只是默默承受。

或许他也并不在意外界的风评,毕竟对他来说,数学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美好存在,任何朴素情感,都无法撼动。

他的前半生,几乎完全奉献给了他热爱的数学;

后半生,或许也会永远与数学为伴吧。

不过张益唐在后来的日子里,每年都会给自己一段“休假”时间,回到中国生活两个月。

可能在他内心深处,中国才是真正有归属感的国家

站在旁观者角度来看,他确实是自私的,但在某种程度上说,他也确实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真正做到活出了自己。

本文来自网络,不代表教育资讯立场,转载请注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