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德勒寄语2024届毕业生: 毫不费力的成功只是虚幻的神话

公开信息显示，达特茅斯学院（Dartmouth College），建于1769年12月13日，位于美国新罕布什尔州汉诺威镇，是一所美国顶尖私立研究型综合性大学，也是八所常春藤盟校。该校培养了3位诺贝尔奖得主，2名联邦最高法院大法官，79名罗德学者，50名奥运奖牌获得者，以及许多学界、政界和商界的领军人物。

长期以来，达特茅斯学院有邀请知名人士到校做毕业演讲的传统。今年3月，该校宣布将邀请费德勒为2024届毕业生发表演讲，这主要得益于费德勒的经纪人托尼·戈德西克的撮合，而后者的女儿也是该校2024届毕业生。

该校的《达特茅斯评论》刊文说，考虑到罗杰·费德勒的运动成就和世界偶像地位，选择他作为达特茅斯2024年毕业典礼演讲人无疑是令人兴奋且合适的选择。达特茅斯欢迎在各自领域做出重大贡献的演讲人，并与毕业生分享他们的故事、见解和激励信息。费德勒的存在提醒人们成功的多面性，以及坚持不懈、奉献精神和韧性在实现目标中的重要性，相信他的成功经验将为毕业生们带来启发。

通读了费德勒的演讲稿全文之后，我概括了这位网球传奇给毕业生提出的三点忠告：第一，费德勒看起来毫不费力的成功，仅仅是虚幻的神话而已，成功的代价是付出艰辛的努力；第二，过往的成功或失败，仅仅是经历而已，我们更要着眼于未来；第三，毕业意味着告别熟悉的世界，你们将踏入更广阔的空间，去探索令人兴奋的未知世界。

以下是费德勒演讲稿全文。

2024 届的毕业生们，你们好！

能和你们在一起真是难以置信。我很高兴今天能和你们在一起。真的，你不知道我有多兴奋。请记住，这实际上是我第二次踏入大学校园，第二次。

出于某种原因，校长授予我博士学位。我只是来这里发表演讲，但我可以带着“罗杰博士”的头衔回家，这真是一个不错的额外收获。“罗杰博士”，这一定是我有史以来最意外的收获了！

贝洛克校长、董事会成员、教职员工——感谢你们给予我这份荣誉。贝洛克校长，我非常感激，我会尽力不让自己哽咽。

今天我有点不知所措，这不是我习惯的场景……现在身上的衣服也不是我平常穿的衣服。（笑着对着校长问）你在达特茅斯每天都穿这身衣服吗？

穿着长袍很难活动。请记住，在过去的 35 年里，我几乎每天都穿短裤。我并不是一个经常发表此类演讲的人。所以今天也许是我表现最糟糕的一次……但这也是一次重要的演讲……我记得刚加入瑞士国家队时，当时我只有17岁，我非常紧张，甚至连四个字都说不出来：“很高兴……来到这里”（Happy… to… be… here）。

好吧，25年后，我又重新找回了当初那种局促的感觉。我仍然感到有些紧张，但我有比这四个字更多的话要对你们说。首先是：我很高兴来到这里！很高兴和你们一起，在这片绿色的草坪上。你可能已经听说了……草地是我最喜欢的网球场地。所以，我今天再次踏上绿色草坪，这一定归功于命运！

我来这里还有另一个原因，我可以用一个词来概括：乒乓，或者你可以称之为乒乓球。我想你可以随便叫它什么——我听说达特茅斯发明了乒乓球！

那么，这项运动......稍等一下，乒乓球是一项运动吗？或者说它是一种生活方式？无论如何，达特茅斯学院就是乒乓球界的温布尔登网球公开赛。

我很高兴能和你们中的一些人一起练习击球。我实际上正在考虑成为职业乒乓球选手（笑），但我知道达特茅斯不仅仅有乒乓球。我在这里度过了美妙的几天，你们让汉诺威有家的感觉，这里的山脉与瑞士阿尔卑斯山一模一样——仅仅稍矮一些而已。

但我很喜欢这里。我有机会和孩子们在Boss网球中心打球……我参加了Woccom比赛……我爬上了贝克塔，欣赏了一些令人惊叹的景色，还带孩子们去图书馆看苏斯博士的书。当然，我还吃了一些FoCo巧克力曲奇……还吃了Lou's EBA鸡肉三明治。

但我来这里还有另一个重要原因，托尼·戈德西克（Tony Godsick）是你们学校1993届的毕业生，他也是我的商业伙伴、我的长期经纪人、我最亲密的朋友之一。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还是你们学校2024届毕业生伊莎贝拉·戈德西克（Isabella Godsick）的父亲。

从托尼到伊莎贝拉——我知道了这个地方有多么特别，你们对彼此有多忠诚，你们对绿色有多么痴迷。伊莎贝拉进入达特茅斯的那天，我和她的家人在一起，包括玛丽·乔和尼科，我记得她当时有多开心，我看到她脸上露出了从未见过的笑容和兴奋……

但当我来到这里时......实际上，每个人都像这样微笑。我能看出你们对这个地方……和这一刻有多么自豪，你们为了来到这里付出了很多努力。我对你们的成就深表敬意，也谢谢帮助你们实现这个目标的家人和朋友。让我们给他们鼓掌。

我对毕业的记忆非常深刻，因为我16岁离开学校就开始全职打网球。所以我从未上过大学......但我最近毕业了，我以网球专业毕业（笑）。

我知道比“毕业”更贴切的词是“退役”。正如新闻里说的那样，“罗杰·费德勒从网坛退役了。”“退役”这个词很糟糕，因为你不会说你从大学退役了吧？这听起来太糟糕了（笑）。

像你们一样，退役意味着我完成了一件大事，我现在正在继续开始做下一件事情。像你们现在一样，我也正在试图搞明白下一件事情是什么。

毕业生们，我对你们苦涩的迷离感同身受。我知道当人们不断询问你的余生计划时，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很多人问我：“现在你不再是职业网球运动员了，你会做什么？”

老实说，我不知道......但不知道也没关系。那么，我到底应该怎么度过以后的日子呢？

我首先是一位父亲，所以，我想我会开车送孩子们上学？在网上和陌生人下棋？用吸尘器打扫房间？

不，说实话，我很喜欢网球毕业生的生活。我2022年毕业于网球专业，而你们在2024年大学毕业。因此，在回答下一步该怎么做的问题时，我比你们要领先一步。

今天，我想分享一些我在这个转变过程中的经验教训。我们姑且称这是一堂“网球课”，我希望我说的这些内容在达特茅斯以外的世界也能够产生一些影响。

我要说的第一句话是，所谓的“毫不费力”（的成功）仅仅是一个虚幻的神话。

我是认真的。

我说这句话是因为我经常听到“毫不费力”这个词。人们会说我打球毫不费力。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是想夸我......但当他们说“他几乎没费什么力气！”时，我就会感到很沮丧。

人们会怀疑，“他真的在努力吗？”事实是，我必须非常努力......才能让事情看起来很容易。

很多年前，我一直在抱怨……咒骂……扔球拍……直到我学会保持冷静。在我职业生涯的早期，意大利公开赛上的一位对手公开质疑我的心理素质，这对我来说是个警示。他说：“前两个小时罗杰是夺冠热门，之后我就是夺冠热门。”

一开始我很困惑，但最终我明白了他想说什么。前两个小时每个人都可以打得很好，你身体健康，速度很快，头脑清醒……但两个小时后，你的腿开始发软，你的思维开始游离，你的自控力开始减弱。

他的话让我明白了……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现在我已经准备好踏上这段旅程了。我开窍了。

我的父母、教练、体能教练，每个人都在批评我——现在连我的对手也在批评我。我要向我的对手致谢，谢谢你们！我永远感激你们所做的一切。

接下来，我开始更加刻苦地训练，非常刻苦。后来我意识到：虽然我的击球看起来仍旧毫不费力，但唯有获胜才是真正的成功。

人们之所以说我“毫不费力”，是因为我在比赛中的热身看起来太轻松随意了，人们误以为我没有刻苦训练。但我一直在努力训练……在比赛前，当没有人注意的时候。

也许你在达特茅斯见过类似的版本。有多少次，你的同学轻而易举地获得了一个又一个的“A”，而你却熬夜、喝咖啡、躲在桑伯恩图书馆的角落里轻声哭泣？

希望你也能像我一样认识到“毫不费力”只是一个虚幻的神话。我并不是靠着天赋才取得如今的成就，而是靠着努力超越对手才取得如今的成就。

我相信自己，但自信心来自于刻苦的努力。2003年的某一刻，我的自信心真正得到了提升。那是在ATP年终总决赛上，只有排名最优秀的八名选手才有资格参赛。我打败过一些我非常钦佩的顶尖球员——我瞄准的是他们的强项，而以前我会避开他们的强项。如果一个球员正手击球很强，我会试着打他的反手，但现在……我会试着追打他的正手。我试着从底线击败那些底线球员。我试着通过进攻去击败那些进攻者。我试着上网去击败那些上网高手。

我冒着风险这么做了。那么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目的是提高我的比赛水平，扩大我的选择范围。你需要拥有一整套的技术特长……这样，如果其中一种特长失效了，你还有其它技术能派上用场。当你的比赛进入这种模式时，获胜就相对容易了。

当然，在有些日子里，你会感觉心碎。

你的背疼……你的膝盖疼……也许你有点不舒服……或者害怕……但你仍然能找到获胜的方法，这些都是我们最值得骄傲的胜利。因为它们证明了你不只是在状态最好时才能获胜，在状态不佳时依然能获胜。

是的，天赋很重要。我不会站在这里告诉你天赋不重要。但天赋的定义很广泛。很多时候，重要的不是有没有天赋，而是有没有毅力。

在网球运动中，拥有出色的正手击球，加上迅猛的拍头速度的人堪称天才。但在网球中……就像在生活中一样……自律也是一种天赋，耐心也是一种天赋，相信自己也是一种天赋，拥抱过程、热爱过程也是一种天赋。

管理好生活，管理好自己……这些也算是一种才能。

有些人天生就具备这些品质。每个人都需要努力才能达成所愿。在以后的日子里，有些人可能会认为，因为你毕业于达特茅斯学院，所以一切对你来说都很容易。你知道吗？你要付出非常多的努力，才让他们相信这一切……

好的，我要说的第二点是，那只是一分而已。让我来详细解释一下。

你可以比你想象的更加努力......但仍然会失败。我就有过这样的经历。

网球比赛很残酷。无法回避的事实是，每场比赛的结局都是一样的……一名球员获得奖杯……其他球员回到飞机上，盯着窗外，想着……“我怎么会打丢那一拍呢？”

想象一下，如果今天你们之中只有一个人获得了学位。那么，恭喜今年的毕业生！让我们为他加油。你们其余的人……另外一千人……祝你们下次好运！

所以，你知道，我只是尽力去避免失败。但我确实输过……有时输得很惨。对我来说，最大的失败之一就是2008年温布尔登网球公开赛决赛，我对阵纳达尔。有人称之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比赛。好吧，我尊重纳达尔，但我认为如果我赢了，那会更好……

在温布尔登网球公开赛上失利是一件大事……因为赢得温布尔登网球公开赛意味着一切。显然，在这个夏天从达特茅斯获得学位也是一件大事！（笑）

我的意思是，我曾在世界各地一些很棒的场地打过球，但当你有机会走进温布尔登网球公开赛的中央球场时……网球的圣殿……当你成为冠军时……你会感受到那一刻的重大意义，没有什么能比得上这种感觉。

2008年，我的目标是打破六连冠的纪录，我要创造历史。我现在不会向你们详细介绍比赛。如果我这么做，我们得在这里花上几个小时。确切地说，差不多五个小时。

由于下雨，比赛延迟，太阳下山……纳达尔赢了两盘，我在接下来的两盘抢七中获胜，第五盘我们以七比七战平。我理解为什么人们关注比赛的结局……比赛最后几分钟天色太暗了，我几乎看不到草地上的白线。但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我在比赛的第一分就输了。

我透过网带看到对面那个家伙，几个星期前，他在法国网球公开赛上直落三盘击败了我，我想......这个家伙可能比我更渴望胜利......他终于猜透我的心思了。

直到第三盘我才想起来……嘿，伙计，你是五届卫冕冠军！顺便说一句，你是在草地上。你知道怎么做……但这一切来得太晚了，拉法赢了。这是当之无愧的。

有些失败比别的失败更令人痛苦。我知道我不可能再有机会连续六次在温网夺冠了。我输掉了温布尔登网球公开赛。我失去了我的世界第一的位置。突然间，人们说：“纳达尔表现很棒。这是两人的换岗吗？”

但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继续努力，继续比赛。

在网球运动中，完美是不可能的......在我的职业生涯中，我打过1,526场单打比赛，几乎赢了80％的比赛......现在，我想问你们所有人一个问题......你认为我在这些比赛中赢得了多少百分比的分数？

只有54%。

换句话说，即使是顶级网球选手，赢得的分数也仅仅只有他们比赛总分数的一半多一点。

当你丢掉一分时，你要学会不要对每一次击球都过于纠结。你要教会自己这样想：好吧，我发出了一记双误，但这仅仅是一分而已。接下来，我要重新开始，开始下一个发球或接发球，开始全新的一分。

即使是一个精彩的击球，一个过顶反手扣杀，最终进入了 ESPN 的十大精彩击球，但它仅仅是一分而已。

这就是我告诉你这件事的原因。你要努力去赢得下一分，这才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

过去的一分已经过去，.....保持这种心态真的很重要，因为它能让你全身心地投入到下一分......以及再下一分......全神贯注、思维清晰、保持专注。

事实上，无论你在生活中从事什么行业……有时你都会失败。输掉一分、输掉一场比赛、输掉一个赛季、搞砸一份工作……它就像过山车，有许多起伏。当你情绪低落时，怀疑自己、为自己感到难过，这是很自然的事。

顺便说一句，你的对手也会有自我怀疑。永远不要忘记这一点。内心的负能量，是一种自我损耗。

你要成为战胜困难的大师。对我来说，这就是冠军的标志。世界上最优秀的人之所以优秀，并不是因为他们赢得了每一分......而是因为他们知道他们会输......一次又一次地输......但他们已经学会了如何应对。

你要接受它。如果需要的话，就哭出来……然后强颜一笑。你继续前进，坚持不懈，适应并成长，然后更加努力地工作，更加聪明地工作。

记住，更加聪明地工作。

接下来是我要说的第三点……我说的够多了，你们还在认真聆听吗？（笑）

对于一个 16 岁就离开学校的人来说，我刚才说的那些真的我记忆深刻的教训！好的，接下来我要说的是第三点：生命比球场更重要。

网球场面积很小。确切地说，是2,106平方英尺，这是单打比赛的场地——比你们的宿舍大不了多少。

我工作了很多，学习了很多，在那狭小的空间里跑了很多英里......但这个世界比网球场要大得多......即使在我刚刚开始的时候，我知道网球可以教给我很多......但网球永远不可能成为全世界。

我知道，如果我够幸运的话，也许我可以一直打到30多岁，甚至……41 岁！

但即使我进入了世界前五……对我来说，拥有自己的生活很重要……过上有意义的生活，去旅行，去体验不同的文化，去收获友谊，尤其是家庭……我从未抛弃自己的根，从未忘记自己来自哪里……但我也从未泯灭对这个世界的兴趣。

我14岁那年离开家，前往瑞士法语区上学，刚开始的时候我非常想家……但我学会了热爱漂泊的生活。也许这些就是我从未精疲力竭的原因。

我很高兴能周游世界，而不仅仅是作为游客......我很早就意识到自己要为其他国家的人服务。我的母亲来自南非，在她的激励下我创办了基金会，让儿童获得受教育的权利。

在瑞士等地，幼儿接受教育是我们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但在撒哈拉以南的非洲，75%的儿童无法接受学前教育……想想看，75%。

和所有孩子一样……如果他们想发挥自己的潜力，就需要一个良好的开端。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帮助近300万儿童获得优质教育，并帮助培训了55,000多名教师。

这是我莫大的荣幸……同时也让我深感谦卑。我非常荣幸能够帮助应对这一挑战，同时我也谦卑地看到它的复杂性。我很荣幸能够尝试用莱索托的一种语言给孩子们读故事。我去赞比亚农村，向他们解释网球到底是什么，这让我感到很惭愧……我清楚地记得自己在黑板上画了一个网球场给孩子们看，因为我问他们网球是什么，一个孩子说：“网球就是那种有桌子的，对吧？有球拍的那种？”

我必须告诉你们，参观这些极其落后的乡村真是太令人震撼了......教室里挤满了正在学习、阅读和玩耍的孩子，就像世界各地的孩子应该被允许做的那样。看到他们长大后成为的人也很鼓舞人心：有的成为了护士、教师、计算机程序员。

这是一段令人兴奋的旅程……我觉得我们才刚刚开始……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我不敢相信，我们的基金会已经成立20周年了……事实上，我在还没有完全准备好的时候，就创办了基金会，时不我待。

当时我22岁，就像你们今天的许多人一样。除了网球，我还没有准备好做其它事情。但有时……你必须抓住机会，然后想出办法。

慈善事业有很多含义。它可以是创办一家非营利组织，也可以是捐钱。但它也可以是把你的想法、你的时间、你的精力……奉献给比你自己更伟大的使命。你们每个人都有很多东西可以奉献，我希望你们能找到自己独特的方式，去改变这个世界。

因为生活确实比球场重要得多。

作为达特茅斯学院的学生，你选择了一个专业并深入学习。但你也要涉猎广泛，工程师学习艺术史，运动员学习音乐，计算机科学家学习说德语。

达特茅斯学院传奇足球教练巴迪·蒂文斯（Buddy Teevens）在招募球员时曾这样告诉球员的父母：“你的儿子在踢足球时会成为一名出色的足球运动员，在这里学习时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学生，而在任何时候都会成为一个优秀的人。”

这就是达特茅斯教育的精髓。

网球给我留下了很多回忆。但我同样珍视场外的经历……我去过的地方……让我回馈的平台……以及，最重要的是……我一路遇到的人。

网球……就像生活……是一项团队运动。是的，你独自站在球网的这一边，但你的成功取决于你的团队。你的教练、你的队友，甚至你的对手……所有这些影响因素都有助于塑造你。

我和托尼的商业伙伴关系被称为“TEAM8”，这并非随意取的名字，它意味着“队友”。我们一起做的所有工作都体现了团队精神……我们彼此之间、与同事之间、与我们所代表的运动员之间以及与合作伙伴和赞助商之间，都有紧密联系，这些联系和关系极为重要。

我还从我的父母那里学到了这种思维方式……他们总是支持我，总是鼓励我，总是理解我最想要什么和最需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