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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师”再点“导火索” 压榨不端怎可屡现校园

近日,北京邮电大学15名研究生联名举报导师郑某师德师风问题的话题冲上热搜。

昨晚,北京邮电大学官方微博发布通报说,相关问题已经查实。学校决定取消郑某研究生导师资格,停止教学工作,给予降低岗位等级的行政处分。

网上公开信息显示,郑某现为北京邮电大学副教授,在北邮的信息与通信工程学院工作。

15名研究生联名举报称,郑老师情绪极其不稳定,常常破口大骂,差遣同学做了许多科研以外的事情,如长期代取大量快递,替她开车接送朋友、家人,去她家里打扫卫生;为她女儿做作业、接送上下学、在她女儿参加重要考试时代为作弊等。此外,郑老师还有无视学生身心健康、强迫学生加班的情况,郑老师指导的学生,大部分出现了或轻或重的生理、心理问题。

昨晚,北京邮电大学发布情况通报称,已查实郑某没能正确履行研究生导师职责,要求学生从事与学习、科研无关事宜;未按学校相关规定给学生发放助研津贴。

学校决定,取消郑某研究生导师资格,停止其教学工作,给予降低岗位等级行政处分,岗位等级由副教授七级降为讲师十级。后续,将按程序进行党纪处分。学校将尊重学生意愿,为郑某指导的所有学生调换导师。

导师师德不正、压榨研究生,类似的新闻时不时地出现在公众视野,高校和相关部门也有重视,相关处分和处罚也不可谓不重,但为什么还是有人要“冒天下之大不韪”?

中国人民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马亮认为,导师压榨研究生,有深层次的原因。首先在我们国家,导师对研究生的学业、毕业和职业都有很强的影响力,甚至是控制力,而研究生也往往被视为导师可以利用的一种资源;加之“师尊生卑”的等级制社会文化影响,往往导致导师凌驾于研究生之上,形成不平等关系。师生关系的不对等,产生扭曲乃至畸形的师生关系,也为一些导师pua或恶意压榨研究生提供了温床。一些研究生称导师为“老板”,师生关系沦为了劳资关系。

其次,一些高校对导师的行为缺乏监督,问题导师得不到威慑和震慑,也使相关问题久拖不决。当导师生关系出现问题的时候,往往需要到了不可收场的地步,才会通过极端的方式得到解决。

例如,一些学生通过公开的联名举报信反映相关问题,迫于舆论的压力,学校能够快速响应并加以处置。但是这样的运动式治理却可能治标不治本,并没有进一步推动相关制度的改革和政策的优化,也没有实质性改变师生关系的不对等。

健康的师生关系,并不缺乏政策和制度保障。2020年,教育部印发《研究生导师指导行为准则》,其中就明确规定导师不得要求研究生从事与学业、科研、社会服务无关的事务。

同时,研究生导师要严格经费使用管理,不得以研究生名义虚报、冒领、挪用、侵占科研经费或其他费用,且要对学生加强人文关怀,不得侮辱研究生人格,不得与研究生发生不正当关系。

至于怎样完善健康师生关系的常态化监督、纠偏机制,营造高校积极、纯净的教育、学术环境,马亮建议,要从政策、制度、文化等层面进行全方位的改革和全面的重塑。

首先,教育主管部门和高校要明确研究生的合法权益,并加以有力的保护。比如推行“学生可以自由选择或更换导师”的制度,避免产生学生对导师的人身依附关系。其次,在常态的监督过程中,要开辟通畅的反馈渠道,并且能够在内部进行更好的解决。更为重要的是营造健康良性的师生关系文化,鼓励研究生独立自主地开展研究,并与导师公开平等地开展合作。高校要为研究生鼓劲撑腰,敢于向一些问题导师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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