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一次的高考,不仅是1000多万考生的人生中第一次最为重大的考试,更是1000多万双父母一生中最为难忘的脱胎换骨修行。都是第一次经历与体验,虽然各有各的方式,但感受都大体相同:很煎熬,但不得不咬紧牙关坚持下去!
M是一位全职妈妈,儿子去年参加高考,并且考上了一所不错的211大学。回想儿子读高三的一整年,特别是冲刺高考的最后几个月,M心情仍激动不已。在陪伴儿子备战高考的同时,她用照相机记录下了高三孩子的生活和学习常态,情感是五味杂陈的,有酸辣苦咸甜,更有艰辛阵痛彷徨怀疑欣慰,更为主要的是,熬过了最艰难时期,不管孩子还是自己,都获得凤凰涅槃般重生。
高三刚刚开始,学校就举行了一次动员大会,校长感慨激扬的长篇大论,年级主任的循循诱导,把每个高三学生导向了“不拼不搏,等于白活”的轨道。儿子晚自习后一进家门,就直嚷嚷要搬到学校宿舍去住。M和老公思虑再三,最后决定“孟母三迁”,住进了学校供高考家庭陪读的公寓里。
尽管当时很不理解儿子的想法,明明学校离家不到15分钟的车程,为什么偏要花钱另外租房住呢?再说租的房子住起来很不得劲,感觉处处不方便,但从儿子后来的表现才知道,他换个环境只是想“卧薪尝胆”为高考奋斗一回。
在家住的时候,每当周末起床后,儿子总会习惯性地在客厅沙发上葛优躺上数十分钟;每每吃过饭都会很自然地拿起手机打一会儿游戏;就连晚上临睡前,都会带本“闲”书坐在马桶上半天才出来。看着他把如此珍贵又美好的时光就那样“哗哗哗”地流去,M除了心疼不已只能缄默不言。
自从搬到出租屋,那些“牛皮癣”一样的不良习惯,仿佛奇迹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孩子的改变,让做父母的深感欣慰,也对孩子一年后的高考充满信心和期待。除了全力做好后勤工作搞好伙食,就是配合儿子的作息时间。
一、等待晚归
每天临近晚自习下课的时间,M总习惯地站在阳台上翘首以待,盼望着那个长长的身影出现在远处的拐角处,每多等一分钟心里就忐忑得七上八下的:为什么还没有回来?老师拖堂?学习上遇到困难?路上发生意外?等等诸如此类乱七八糟类的问题在脑海里萦绕,一边又后悔应该早点出门去校门口等待。焦虑不安的心情越等待越焦虑,多等一秒都是痛苦的煎熬。
二、起床晚点
自从儿子上了高中后,晚上就没有在11:00前上床睡觉过。正常的作息时间是11:30前上床(这是M千叮咛万嘱咐,儿子的耳朵都起茧不得不妥协后达成的),早上5:30起床闹钟声一响就一个激灵蹦起来。睡眠时间满打满算也不过6个小时。
有一次,为了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儿子做到半夜12:30。M心疼得悄悄地把闹钟调到5:45,本来一番好意让儿子多睡15分钟,想想在洗刷、吃早餐时速度再快些,也不会耽误什么事。结果儿子早上起床大发雷霆,急匆匆地穿上衣服拿起书包就往外冲去,连一口水都没有喝,更别提吃早餐了。为这事M当时也很生气:现在的孩子怎么这样,不就是比平时晚15分钟起床嘛!不吃早餐还不影响一上午的学习效率。
后来站在儿子的角度认真想通了,正处青春期的孩子本来自我意识就强烈,自己的事情不愿意不经允许就被擅自插手;还有就是不顾后果是这个年纪的代名词,一旦遇到事情他们凭着冲动的本能去处理;更主要的是高三生的学习节奏,相当于高速运转的机器根本就没有停下来歇口气的机会,紧张压抑的学习气氛,急躁焦虑的不良情绪,身为父母要多多换位思考。
三、第一次模考失利
高考前的第一次模考,无论是学校、老师、家长还是考生自己,都格外紧张又重视。考试结束那天,从儿子云淡风轻的表情上看不出考得好还是坏,他一回到家就钻进自己房间学习去了,空留M和老公一脸茫然。
老师把成绩公布出来的时候,儿子还在学校上课,当M看到分数的那一刹那,惊吓得差点把手机丢了出去,老公听到动静凑了过来,没想到平时对儿子学习不太上心的他也难以置信眼前的成绩。“为什么会下滑这么多”、“照这样下去普通本科都有危险”、“你不是天天盯着他吗,到底发生什么?”、“需不需要找老师一对一补课”,两个中年人在家里狂躁得不行。
等到意识到儿子快放学了,才相互安慰稍稍冷静下来,经过一番调整和商量,一致认为:在儿子面前要保持淡定!可在儿子打开门的那一刻,两人却表现得过于热情和刻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在演戏,更何况精明、敏感的高三学生。
儿子放下书包冲进卫生间,紧接着就听到花洒的水声,老公和M很愕然地对视了一下,然后急步走过去,悄悄打开卫生间一条门缝往里瞧,看到儿子正穿着站在花洒下衣服猛冲水。
那一夜,M和老公彻夜难眠,看来儿子真的长大了,学会了独自承受心中那份苦楚;在困难和挫折面前,懂得释放压力自我调整。做为父母,是该放手让孩子自己闯去奋斗了。从那时起,亲子关系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儿子的所作所为,父母看在眼里,担忧在心里,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点开不说破。
就如龙应台的那句话: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告诉你:不必追。
进入高考前最后冲刺阶段,面临一轮又一轮模拟考、强化训练、小测试,儿子貌似稳重、成熟、淡定了很多。说来也见怪不怪了,在“大考三六九,小考天天有”的高三下学期,考试就如同家常便饭一样信手拈来了,哪还有那么多闲情逸致去矫情?以饱满热情备考,以平常心应考,做天“尽人事,知天命”就好了。
在走进高考考场前那一刻,M和老公什么也没有说,只给了儿子一个大大的拥抱,也许在一家三口抱在一起的时候,儿子感觉到一股力量,就在转身时用力握了握爸爸妈妈的手,叮嘱他们找个阴凉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高考,不仅对考生来说是人生中一次重大的历练和洗礼,对家长来说也是一次化茧成蝶的蜕变,更是一个家庭成员的磨合与凝聚。拼搏的高考生都有类似的备考经历,这组真实记录,但凡经历过孩子高考的父母都深有体会:孩子,你的高考,从来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所有的努力、拼搏、艰辛,爸妈都默默陪在你左右,做你的坚强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