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消失的韩国
“韩国正在消失”——这并不是危言耸听,早在2006年时,著名人口学家英国牛津大学教授大卫·科尔曼(David Coleman)就已经发出过警告,如果出生率继续下跌那么韩国将会成为全世界第一个因为人口问题而自然消失的国家。那一年韩国的人口出生率是1.17,而2020年韩国跌到了只有0.84——全球最低,而作为首都的首尔生育率更是低到只有0.64。
韩国人口
极低的生育率加上严重的老龄化,韩国终于在2020年正式步入人口衰减阶段。巨大的生活压力,极高的购房成本加上高昂的育儿成本,韩国的年轻人在转变为“不恋爱、不结婚、不生孩子”的“三抛时代”。
被称为“天空之城”的三所大学
巨大的升学压力
韩国的教育是世界上最卷的教育之一,韩国最好的三所大学首尔大学(Seoul National University)、高丽大学(Korea University)、延世大学(Yonsei University)被称为“天空之城”(SKY),想要出人头地的第一步就是考进这三所大学之一。
为了成为那2%的幸运儿,众多韩国学生不得不从小就开始上各种补习班,根据韩国统计信息服务中心2020的数据显示:韩国从幼儿园到高中阶段的课外补习率高达74.5%,其中小学生就高达83.5%,而初中为71.4%,高中为61%。同时每年韩国家长花在补习上的费用总和超过了GDP的0.8%。所有家长和学生都不得不参与到这场教育的内卷之中,除了每天拼命学习之外没有任何办法。
高考学生
韩国学生的“卷”是贯彻了整个学习生涯的,以韩国高考为例包括三个部分:
第一是校内考核:高中三年成绩以及在高中的排名再考虑上学校的等级进行复杂的换算,约占高考总成绩的70%
第二是高考本身:高考成绩,占高考总成绩的30%。
第三是素质教育:这部分并不占成绩,但是在面试的时候拥有特长或者竞赛成绩会成为加分项。
为了提高成绩默写全书
好的高中意味着更多的高考得分,因此从初中开始就必须“卷”起来。有钱家的孩子可以通过上各种补习班提高成绩,一般的家庭就只能采取各种其他方法来进行追赶。比如在《学习的背叛》纪录片中一名初三学生允叶媛每天只睡不到3个小时,选择全文默写教科书来提高成绩。即使这样努力的学生,在进入首尔私立高中之后的第一场考试中,全年级395个学生,她排在313名。
很多年轻人都是从学生时代走过来的,他们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在经历一次自己经历过的痛苦,因此独身和不婚主义开始盛行。
被财阀掌握的经济
韩国十大财阀
根据韩国调研机构ceoscore数据显示,韩国前10大企业的销售额为6778亿美元,占韩国整体GDP的44.2%,而这个数字在日本是24.6%,美国是11.8%,中国则更低。而三星集团一家占比就在15~20%。
财团已经渗透进了民众生活中的方方面面,“韩国人的一生只有三件事:出生、死亡和三星”就是最好的写照。所有经济命脉全部被财阀所把持,年轻人唯一的出路就是考上大学然后进入财阀工作。所有创新的思想基本都被扼杀,创业企业在韩国基本没有出头之日。
全球国家工作时长排名
同时韩国的工作时长以2120小时排名全球第三,仅次于墨西哥和哥斯达黎加。平均一天接近10小时的工作时长也让韩国年轻人失去了恋爱交往的热情,他们宁可选择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也不会出去走走,连结婚都是失去热情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生孩子。
高昂的房价和生活成本
韩国年轻人涌入首尔
韩国正在变成“首尔”国,截至2020年为止首尔圈人口2596万人,超过了韩国其他地方人口的总和(2582万人)。所有人都疯狂挤向首尔,这也导致了首尔人口压力不断增大,房价和生活成本持续上升。控制不住吗?是的,控制不住。因为韩国本身就是一个国土面积十分有限的国家,好的工作机会大都集中在首尔,有追求的年轻人除了不断向首尔“卷”过去别无他法。
最终造成一个有趣的结果就是有追求有动力的年轻人去首尔打拼,结果由于工作太忙没时间结婚生孩子;没追求的人留在其他地方躺平,同样不愿意生孩子。
我们呢?
我国人口总数
不只是韩国,意大利1.24,西班牙1.17,芬兰1.35,挪威1.48,苏格兰1.31,奥地利1.44,瑞士1.47,加拿大1.44,几乎所有发达国家的生育率都低于2.1的正常迭代比例。注意,这还是在欧洲国家接纳了大量有色人种之后统计出的生育率,原生民族的生育率只会更低。而我们预计2021年出生人口将进一步下降到998万,并有极大可能第一次出现死亡人口超过出生人口的现象,可以说生育率不足的问题已经切实摆在了我们面前。
全球人均GDP排名
2020年韩国人均GDP为3.06万美元;日本人均GDP为3.9万美元,同期我们的人均GDP为1.08万美元。所以相比日韩,我们还要额外面对一个“未富先老”的问题。
赵燕菁教授提出“惩罚”机制
所以最近包括严禁课外补习班,抑制房价,进行收入三次分配等等措施,其目的都是为了提高生育率。但和国外提倡鼓励生育不同,国内包括赵燕菁教授在内的大量专家提出了另一种方法——惩罚不生育人群,通过包括将社保、养老金和生孩子挂钩,子女多的家庭可以享受较高标准,没有子女的家庭只能享受最基本保障。通过惩罚来逼迫年轻人去结婚生子。
这种“创新型”的惩罚机制真的能够提高人口生育率吗?赵燕菁教授的理论会被通过吗?或许只有时间才能给我们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