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一位作品跨时代传播的诗人,是无数青年崇拜的对象,他的诗甚至流传今日。可后来的事情证明,就是这样一位文采飞扬的诗人,竟然是一个巨婴;在他才华横溢的脑皮层下,居住的是一个扭曲压抑的灵魂。
风景如画的新西兰激流岛,占地面积只有92平方公里,岛上居住的人只有寥寥8000多人。就是这样一个看似与我国八竿子打不到联系的一个小岛,却在1993年,发生了一件震惊全国的事情。
1993年10月8日,姐姐顾乡正坐在家中休息,此时顾城却火急火燎地跑来对她说“我现在就要自杀,你别拦着我”。这一语出惊人,可是吓坏了顾乡,忙问原因,只见顾城指了指外面,妻子谢烨正满脸是血地躺在家外的草坪中。
姐姐顾乡吓得连忙将谢烨扶起,此时的谢烨已是呼吸薄弱,再回头去找顾城,却发现他也自缢在家后院的一颗大树上。就这样,夫妻双双离世,仅仅只有37岁。
天才诗人顾城
在顾城出生的家中,从名字便能看出是一个十分具有文艺气息的家庭。父亲顾工,同样是一位诗人,曾写过许多有关红色革命的诗歌,姐姐顾乡都是十分有诗意的名字。顾城在1977年《蒲公英》报刊上发表的一篇诗歌引起了巨大反响,也是从此正式开启了他的诗歌路途。
后来1982年被邀请加入北京作家协会,相当于是在诗坛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1985年更是加入中国作家协会,相当于他的地位被进一步的认可。
虽然后来的顾城大有成就,但他小的时候其实十分腼腆内向。根据顾城的家人回忆,顾城母亲早逝,再加上他的童年生活没有小伙伴的陪伴,很容易形成孤僻自闭的性格特点,这样的人往往内心都十分缜密细腻。
顾工曾经说过,顾城害怕楼下的世界,害怕看到人与人之间的争吵。于是他构建了一座属于他自己的城堡,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度过了他的童年。
顾城13岁时,那是一个动乱的年代。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顾工被从北京下放到了山东的一个农场进行工作,顾城自然是随着父亲一同前往。而在这一路上,顾工和顾城经常一起探讨诗歌,文学等方面的内容,也是从这时候起,顾工发现顾城对诗歌有着极佳的天赋,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人。
不过顾城的确是一个很怪的人,他的头上总是带着一顶用牛仔裤裁下一节的帽子,有时候说是为了保暖,有时候又说是为了好看,但这个帽子其实就是他个人形象的一种自我设计罢了。
后来顾城上岛后的种种行为也让人无法理解,他先是拒绝学习英语,拒绝用英语与别人进行交流。还有当年顾城和谢烨靠养鸡卖鸡蛋为生,由于每天清晨鸡的噪音与鸡遗留下的气味遭到了不少邻居的投诉,社区官员便上门多次提醒。
可换来的却是顾城的愤怒,他直接拿刀冲进了鸡舍,将近几百只鸡一一砍下脑袋,随后又将这些鸡头装进一个大袋子里,直接扔到了官员的桌子上。
一场错误相遇
在1979年,顾城乘坐火车的路上,对谢烨一见倾心,两人在愉快地畅谈中留下了互相的地址。两人的相遇场景可谓是十分浪漫,谢烨本身也是一位充满文学抱负的知识女青年,自然对顾城是充满了崇拜。
当时的顾城说实话是一个十分情绪化的人,全凭一股激情在做事,如果他能够把这一股激情放在诗歌的创作上,必然能创作出充满艺术化的诗歌,但是他却把这样的情绪从精神家园转移到了现实的生活中。
举个例子,要想知道,顾城是上海人但是居住在北京,但谢烨恰好相反,她是北京人但是居住在上海。在火车上知道了对方的地址后,顾城便直接从北京搬来了上海,用一个大箱子在谢烨的家旁睡了好几天。
谢烨的父母一度怀疑顾城的精神状态有问题,顾城直接去医院开了证明。父母也架不住谢烨对顾城的强烈崇拜,最后答应了这门婚事。谢烨后来才明白,父母说的话没错,当时自己的确是头脑冲动才嫁给了顾城。
刚开始结婚的两三年,顾城两人还是十分恩爱的。可时间一长,顾城对谢烨产生了一种极强的依赖感,他不仅把谢烨当做朋友,当做老婆,甚至当做了保姆。自己变成了一个巨婴,谢烨要负责照顾他的有所生活起居。
但在一次顾城外出的研讨会上,他认识了另一个女生李英。李英表达出了对顾城强烈的喜爱之情,甚至模仿谢烨,想要取代她。连顾城后来都说:“你是和我一模一样的,真正了解我的人”,三个人还一起度过了一段畸形的家庭。
顾城写诗的时候,谢烨要在旁边站着记录。后来更过分的事情是,李英的出现又消失对顾城造成了极大的打击,他在床上口述着与李英的点点滴滴,甚至还有私密的事情,却让妻子谢烨在旁边记录着。最后出版了《英儿》这本书。
可怜顾儿桑木耳
在顾城离世之前,仓促写下了四封遗书。其中有一封是给他几乎没见过面的儿子——桑木耳。更令人心酸的是,顾城夫妇去世时,桑木耳仅仅5岁。
桑木耳的出生是完全不在顾城的计划之内的,其实在木耳出生之前,谢烨曾怀上过一胎,但顾城逼迫她进行了打胎。原因是因为,顾城不喜欢男孩,认为他会玷污自己的妻子。
这一切也跟顾城的童话般心理有着莫大的关联,因为在他成人后,他既要面对一个成年人的压力,又要努力地保持自己的纯真,所以为了排解这种精神压力。他选择在一个看起来“世外桃源”的新西兰激流岛上创建自己的女儿国。
这个女儿国是不允许除他之外的男孩出现的。所以顾城经常像一个巨婴一般在谢烨面前撒娇,与儿子争宠。最严重的一次,谢烨想给儿子买一个玩具青蛙,但是遭到了顾城的拒绝,他不仅把木耳扔下沙发,还一并坐在地上打滚。
由于顾城的胡搅蛮缠,无奈之下,谢烨只得将孩子送去对面一家毛利人家中寄养。孩子不在身边,自己还要忍受丈夫的种种要求,谢烨所经历的痛苦是一般人所想象不到的。
木耳一天天长大,接受着欧美教育的他从小就表现出了对工程强烈的喜爱。他对自己父母的离世毫不知情,也没有人告诉他这一残忍的事情真相。毕竟在当时他只是一个5岁的孩子而已。
顾城死后,顾乡便把木耳接回自己家中抚养,但是顾乡从不教木耳中文。其中一个原因便是怕木耳学会了中文,读懂了父母写的诗,看到了母亲诗中对自己的思念之情,这是一种沉重的负担。
庆幸的是,弥乐充当起了木耳的家庭语文老师,会教木耳一些中文的日常对话,也会常常与木耳彻夜长谈,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这是木耳在异国他乡能感受到的唯一血缘亲情了。
由于顾城和谢烨的离世,顾家人与谢家人再也没有来往过,遭遇丧女之痛的桑木耳的外公外婆也是不会认他做外孙的。在1998年小木耳从新西兰回了一次中国,感受了他自己的家乡。这也是他的爷爷顾工第一次与他见面,顾工听着木耳说着蹩脚的中文,内心泛起一阵阵苦水。
说起来也是讽刺,在木耳回国那年他只有10岁,当时在国内与他年纪相仿的孩子都已经上学,并且在课本上读到了顾工和顾城所编写的诗歌。可远在新西兰的顾城怎会知道,他每首诗都是谢烨代写,要让他自己看一遍,或许连其中的字也认不全。
因为木耳只擅长说英文,所以顾工对自己的孙子并不了解,爷孙两人只能通过眼神的交流传递感情,流出些许落寞。再加上顾工本身也有愧疚,甚至连自己孙子是个怎么样性格的人都毫不知情。
如今现状
其实木耳在新西兰的生活对外一直都是保密的状态,他的家人一直履行着保护木耳的责任,姑姑顾乡从不接受外界采访。爷爷顾工也只是在木耳长大后才接受了一次采访,采访中提到,19岁时,木耳考上了新西兰最好的大学——奥克兰大学。
在大学中的学习生活,木耳选择了他从小就坚定的兴趣爱好,工程学。并没有走上父亲顾城的老路,虽然没有再写出如画的诗歌,但爷爷顾工却感到很骄傲。顾城的朋友们在顾城夫妇去世后,自发捐赠善款建立“木耳基金会”,这也正好提供了木耳上学的学费。
顾城是疯狂的,是病态的,他始终活在自己建造的城堡之中,虽然他的诗歌流传至今,但他的的人格却值得深思。他亲手毁灭了自己的婚姻,也让儿子木耳失去了一个爱他的母亲。
直到现在,木耳仍然留在新西兰生活,毕业后也顺利从事了工程类工作,有了自己的家庭,他的生活并没有受到过多的影响,生活的普通而幸福。但这种普通人的生活,却是木耳的父母一生都向往却没有体会到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