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同学聚会,遇到几位多年未见的同学。同学们多数还依稀能看得出少年时的模样,而同学A已基本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当年的书卷气十足的腼腆少年已成为一个干练、洒脱,眼里有光的中年人,是同学中变化最大的一位。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 听了他讲述的故事,我们才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有的人喜欢规划人生,而有的人喜欢随性而为,而同学A喜欢第三种:不刻意规划未来,但记得一路向前。
01从最初的怕当兵到放弃高考投笔从戎
A童年最初的理想并不是当兵,那个时候他体质弱,体育成绩全班垫底,性格还有点怯弱,基本属于被打了不敢还手的那种。以至于有同学甚至对他说“你如果能当上兵,全世界的人都能当上。”
那时候A的人生理想就是从事个不太需要力量的工作,比如说坐个办公室写写画画之类的。当年同学为老山前线军人挥洒热血而激动的时候,他是无感的。直到一个偶然的事件发生。
高一时,他踢足球不慎胫骨、腓骨骨折,踝关节脱臼,当时就不能动了。随后被同学们送到医院。到了医院,得动手术,就是得强行把骨头得对上。医生提出要打麻药。结果一直给大家印象体质差、性格弱的他竟然坚决不肯打麻药,要医生直接粗暴开整。
当时,我们都惊到了。在这样极致的疼痛下,他尽管双手握拳、牙关紧咬,但竟然没有喊出声来。巧的是那个时候还有一名退伍军人也因骨折做手术,还打了麻药,但痛得大声喊叫,医生就说那名退伍军人:“你看你,还是军人,连个孩子都不如。”。当时我们一直不知道A为什么能这样坚强。
昨天,他告诉我们,原因是他此前看过一个故事。就是刘伯承元帅为不影响大脑,不打麻药,任由手术刀划过72万,被称为军神的故事。手术前,他就想到了这个故事,又考虑过两年要高考,怕影响大脑,所以坚决不肯打麻药。
他告诉我们,当时那种痛是他经历过最痛的痛了,手术的过程他至今仍觉得是一个极其漫长、痛苦的过程。但当医生说到旁边的退伍军人不如他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并不弱,还可以比军人更坚强。
后来,他就开始喜欢军队,喜欢看军队的书,萌发了去当兵的想法。
几年后,离高考只有几个月,他提出放弃高考去当兵。父母在苦劝未果后支持了他。一个多月后,他穿上军装,开始了十几年的军旅生涯。
02从最初的文弱书生到训练尖子
中学时,我们学校旁边也有一个部队,从学生的眼光来看,那里的兵真的很舒服,没见到他们怎么训练,倒是成天可以打打球、下下棋,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用来看书。A当时以为所有的部队基本都是这个样,想的就是到了部队可以抽空复习,熬到几年再考个军校。
结果他发现自己还是太单纯,中学时的部队是地方部队,他当兵的是野战部队,同样是部队,差别却大得很。每天天没亮就得起床出操,白天几乎全天训练,晚上还得统一看新闻联播,有时候看完新闻联播还得跑个五公里。体质不太好的他自然是跟不上的,再加上出了学校门,就直接进了部队大门,书生气还没兑去,很不爱班排长、战友们待见。再加上当年高考后,同学纷纷来信说他放弃高考真傻,某某某是他辅导的,现在上了某某大学之类,某某某成绩不如他,现在上了某某大学……诸如此类的信件收得多了,再加上混得不如意,就开始装病躲训练,走上了混日子的道路,甚至质疑自己最初的选择了。
倒是过了一段不用训练的“快乐时光”,直到一件事刺激了他。
某一次,他所在连队参加团里的考核,他自然是不参加的,当时也没觉得怎么样。结果比武回来后,战友们在热火朝天地议论:今天谁谁谁动作快,谁谁谁配合好,谁谁谁及时补位……他突然发现自己在这个集体里是多余的,集体的荣辱都与他无关。那一刻,他顿悟了:他不应该混日子,他要为这个集体做些什么,哪怕他只在这个集体待一天,也应该付出一天的努力。
从那以后,他全力投入训练、投入工作,绝不能集体拖后腿。很快就赶上了大家,并在几个月后,在团里的大比武中拿了好几个名次,从连队的后进分子一跃成为全团挂得上号的训练尖子。
后来,他破格从战士直接当上了班长,并一步步成为了集团军的训练尖兵。再后来,他因军事素质好、管理能力强,破格由义务兵直接提拔为军官,活成了一个奇迹。最为主要的是,他这样的行为模式从此之后就没再改变过。
我还记得,当年同学圈子一个传说 ,说两个当了兵的同学,一个当了打打杀杀的班长,一个当了写写画画的文书。我们所有人都以为那个文弱的A是写写画画的文书,而另一个壮实的同学B是打打杀杀的班长。昨天,我才知道,我们全部猜错了。
03从最初的不想进公安到决定从警
当了十几年兵之后,在仍前途看好时,A突然决定换一种活法:转业。确定转业后,战友们聊天讨论转业后干什么时,他告诉我们他说的是:“坚决不进公安!”
他不想进公安的原因是当年公安在网络上实在是被抹黑到了极致,在部队时就看到网上刷屏的就是公安如何如何黑。所以有了坚决不进公安的想法。但他最终还是选择进了公安,他转变源于偶然翻到一本武侠小说。
那是他初中时看过的一本武侠小说《少年追命》,再次看到了一句让他很有感触的话:“我不知道世上到底有没有报应这回事;但我只知道: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如果没有,就让我们来执行。”
他当时想:让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这是什么,这不就是公平正义?初中时,他第一次看到这段话时,就冒出过要当一名公平正义守护者的想法。
再次看到这句话,他想公安这个职业,不就是守护公平正义?再加上一些其他因素,包括没有门路到更高大上的单位,他就选择了进入了公安队伍,成为了一名基层公安民警。
进公安后,他用军人特质,一路夺关闯隘,不求结果完美,但求过程精彩,虽无大成,却渐入佳境,在自己所在领域小有所成,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
听完了A的故事,我想:人生有时候真的没那么刻意,走成什么样又何须多想,往前迈就是了,阳光或许就在某个不经意的转角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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