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云:“邦畿千里,惟民所止。”《诗》云:“缗蛮黄鸟,止于丘隅。”子曰:“于止,知其所止,可以人而不如鸟乎?”
“邦畿千里,惟民所止。”出自《诗经·商颂·玄鸟》,商朝时已经形成了一套相对比较完备的国家管理机构。“邦畿”指的就是商朝时的都城。天子所在之地,方圆千里,都是老百姓所向往的地方。所以说“惟民所止”。
“缗蛮黄鸟,止于丘隅。”出自《诗经·大雅·绵蛮》,“缗蛮”是在形容鸟叫的声音,“丘隅”指的是山的一角。黄鸟欢快地鸣叫,于山林间自由穿梭,却能知道只在山的一个角落筑巢栖息。孔子读到这首诗时,便发出感叹:“连黄鸟都知道自己的归宿,怎么人还不如鸟呢?”
这就是说,很多人并没有自知之明,本身没什么才能,却一心想着高官厚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惜非法剥夺他人的权益。这样的人,可是连小鸟都不如啊。
《诗》云:“穆穆文王,於缉熙敬止。”为人君,止于仁;为人臣,止于敬;为人子,止于孝;为人父,止于慈;与国人交,止于信。
“穆穆文王,於缉熙敬止。”出自《诗经·大雅·文王》。这是赞美文王的话,说文王道德极其深远,又能不断发扬自己的光明德性,做事无不恭敬谨慎。接下来列举的五个“止”,为人君,要仁爱万民;为人臣,要敬事君上;为人子,要孝顺父母;为人父,要慈爱子女;与国人交往,要言而有信。通过对比不难看出,文王之“敬止”在心之止,是体;五“止”在事之止,是用。更加具体地强调了“止于至善”的重要性。普通人和文王这样天命加身,居于高位的人是一样的,都应该做到“止于至善”,各尽其分。
《诗》云:“瞻彼淇澳,菉竹猗猗。有斐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喧兮。有斐君子,终不可喧兮。”如切如磋者,道学也;如琢如磨者,自修也;瑟兮僴兮者,恂慄也;赫兮喧兮者,威仪也;有斐君子,终不可喧兮者,道盛德至善,民之不能忘也。
看那淇水弯弯,岸边的绿竹郁郁葱葱,竟如此茂盛。古代多用竹子的品性来形容正直、不屈的人物。这里正是用竹子来比喻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是说君子修身治德,像加工骨器,打磨玉石一样,反复切磋琢磨,直到其光滑如镜,不染纤尘。“瑟兮僴兮,赫兮喧兮”是说君子的容貌庄严刚毅而又盛大煊赫。这样文质彬彬的君子,终究是令人难以忘怀的。
这段就向人呈现了一个达到“至善”境界的君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诗》云:“於戏,前王不忘!”君子贤其贤而亲其亲,小人乐其乐而利其利,此以没世不忘也。
“於戏,前王不忘!”出自《诗经·周颂·烈文》,是说前王的功绩使人难忘。后世君主能够效仿前王,所以能尊重贤人,亲近亲人。老百姓因此也能蒙受恩泽,安居乐业。所以前王虽然已经离世,但却不会被忘记。
这段是说君子的光明德性会一直流传到后世,不断勉励后世之人,成为后人宝贵的精神渊薮。
纵观我们这个民族,历经数千年的风雨,无数次从接近崩溃的边缘重新站立起来,就是因为我们的民族精神之中那股顽强的韧性。中国人骨子里始终坚信,中华民族是永远不会被打倒的。这是中华民族经过数千年的风雨洗礼,逐渐形成的文化属性。也是历代先贤给我们留下的宝贵精神遗产,我们不仅要继承,更要发扬和继续传给子孙后代。
子曰:“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无情者,不得尽其辞,大畏民志。此谓知本。此谓知之至也。
“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出自《论语·颜渊》。意思是:“审理诉讼案件,我和别人是一样的,但一定要使诉讼的案件不发生才好啊。”孔子倡导以礼教感化人心,使人心向善,从根本上杜绝诉讼案件的发生。虽然不可能做到让所有人都向善,但是当大多数人都能向善的时候,就会形成一股社会潮流,那么即使还存在少数的坏人,他们也会无所遁形,不能再掀起什么风浪了。这才是知道根本。
这段是在解释什么是“知本”。最理想的状态就是在祸患还没有萌发的时候,就将其消弭于无形。《大学》在第一章就提到:“物有本末,事有终始”。任何事物的发展都有其自身规律,并且环环相扣,明了这其中的门道,就能做到防微杜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