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吴清浅
电视剧《梦华录》里,初识顾千帆和沈如琢的宋引章,对这两人表现出了完全相反的态度,对前者是一见倾心,对后者却有所提防,这一近一远、一亲一疏的区别对待是为何呢?
十七八岁的宋引章早在认识顾千帆和沈如琢前就有过一段凄惨恋情,这凄惨倒不是因为男方为她牺牲了性命或不幸病逝之类,是因男方太渣,差点儿要了她命。这个挨千刀的男人名叫周舍,华亭县人,从他把宋引章骗回老家后仍被债主追债来看,他前去钱塘应该是为躲债的。遇到有钱又单纯的宋引章后便起了歹意,想骗财骗色,最后还如愿以偿了。
要不是赵盼儿路过华亭时从宋引章丫鬟银瓶那里知道宋引章的下落,就不会有宋引章后来在东京的事了。被周舍骗到华亭的宋引章,身上还有钱时周舍对她倒是甜言蜜语、百般宠爱,待她没钱后就开始种种虐待了,又是骂又是打又是软禁,还用绳子把她当狗一样拴起来,不给吃也不给喝。赵盼儿若再晚出现一个月,只怕宋引章会被折磨死。
有过这样一段惨兮兮的经历,也难怪宋引章起初时会对喜欢说漂亮话的沈如琢处处提防了。对顾千帆则没有提防,而是信任。区别对待背后的原因在于沈如琢一开始对宋引章表现得过于热情了,一如当初周舍巧言令色的模样。而顾千帆呢,从未对她套近乎过,且还在初次见面时救过她的命,先认识顾千帆的赵盼儿也没说过顾千帆品质有问题的话。
宋引章初次见顾千帆时正是落难之时,那时赵盼儿虽摆出铁证证明周舍诱拐乐籍女子宋引章,但华亭县尊却维护周舍,对周舍只是罚点钱了事,而对赵盼儿却要杖打二十。二十杖真严格执行下来,对于不会武功的赵盼儿来说可能连命都没了。以县尊的态度来看,他对赵盼儿不可能手下留情。若不是顾千帆带着秀州知州许永及时出现,给县尊施压,县尊罚完赵盼儿会再罚宋引章、孙三娘,这两人恐怕也难逃厄运,即使她们侥幸逃过县尊之手,恐怕也难逃周舍之手。
县尊改判严惩周舍后,才脱虎口的宋引章很快又进入了虎穴。被杖打后的周舍在官府门口遇见得救后的宋引章极为恼火,认为自己又是房子被骗,又是被杖打,又是被流放的,全是拜宋引章所赐,内心恼怒极了,迅速挣脱押送他的官兵,向宋扑去,想致宋于死地。这时是顾千帆快速出手,救了宋引章一命。
本来宋引章在周舍动手前看到顾千帆第一眼时就产生了好感,理由大概是顾千帆冰冷却又像是好人的外表吸引了她,不像周舍那样嬉皮笑脸、百般讨好。顾千帆跟她说已经让人去赎回他的琵琶孤月时,就更有好感了。而接下来许永对顾千帆的客气又让这份好感更进一步,让宋引章知道顾千帆是大有来头的人,不然怎么可能让一知州如此恭敬。找个厉害的人照顾自己的下半生一直是宋引章的梦想,顾千帆恰好在这点上满足了她的愿望,怎么可能对顾千帆没有强烈的感觉!
顾千帆给周舍一脚,救下宋引章,还扶起宋引章后,他在宋引章心中更是英雄一般的存在。要不是他,自己早没命了,感恩和庆幸之下,只怕此时的宋引章对顾千帆已经由好感上升到爱慕了。当她要好好地谢顾千帆时,顾千帆却轻描淡写地回应举手之劳无足挂齿,转而去跟赵盼儿说话。这让宋引章更加觉得顾是个正人君子,倘若是周舍那番想勾引她的,必定利用这英雄救美的机会好好攀谈起来。可以说此时的宋引章已是十月的萝卜动了心,所以到东京后总是时常想起顾千帆救她时的情形。
正是这份动心让她把顾千帆的话都放在心上。顾千帆跑到茶坊教育赵盼儿说的那番话“下次再遇到像欧阳旭那样的事除了怨自己无能以外,还能做点什么”,宋引章以为顾千帆是在说自己,于是想着成为另一个张好好,这样就没人敢欺负她了。为此,她去了教坊使,并在教坊使当了教头。
后来又因顾千帆那一番评价著作郎沈如琢的话而选择相信沈如琢。搞情报还派人专门盯着赵盼儿三姐妹的顾千帆知道宋引章去过教坊使的事,还知道沈如琢骑马追过宋引章的事,对沈如琢他评价说,沈是议礼局检讨沈铭之子,他们沈家是京中大族,沈平日里最好音律舞乐,没有什么劣迹,这几日因为馆阁校勘的差事,常去教坊使,他跟着你估计也没什么恶意。这番话让宋引章在赵盼儿被于中全抓走后选择找沈如琢帮忙,沈如琢帮了她后开始对沈信任起来。
宋引章初见沈如琢时,沈如琢一如周舍当初对她那样热情,又是大夸特夸,又是自称喜爱音律,又是穷追不舍,吃过周舍亏的宋引章面对沈这样的态度是伤心往事都浮现起来了,怎么可能会对沈有好感。何况此时离她们被欧阳旭坑的事也没多久,这东京人生地不熟的,更不敢随意与陌生人来往,因此对沈如琢十分提防。
可惜的是宋引章没能把这份提防坚持到底,随着沈如琢的强烈进攻,又见顾千帆眼里只有赵盼儿,最终选择信任沈如琢,跟沈如琢一起,结果被和欧阳旭一样渴望升官的沈如琢卖了。
单纯虽不是罪,但在复杂的社会上真的会像宋引章这样成为被欺负的对象,还是学学赵盼儿的好,多注意察言观色,提高判断能力,时刻多份心思,这样才会不被腹黑者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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