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地走着，只不过是不是自己愿意的状态。我仿佛就是一头牛，因为怕落后了挨鞭子，才努力跑在前面吧，走着走着就走在了前列而已。
和朋友们聊起学生生涯，偶然提到自己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的经历，朋友给出一个“励志”的评价。我说：“哪有什么励志，只不过年少无知。”这并不是谦虚，而是大实话。
从小都被人认为是个老实人，老实到愚笨的程度，所以在上学路上也不被人看好。但是因为自己老实，所以老师让做的事，就一定会完成，就算有再大的理由，也不会不做。
记得小学二三年级的一个初夏，收小麦的时候，放学后就要上山放牛，放完牛回家，到了晚上才能写作业。但是天快黑的时候，突然下起了大雨，而家里的麦捆都在外面晒着。
于是就开始抢着将麦捆往屋里搬，搬完处理好已经黑定了。山里没有电，只有煤油灯照明。衣服还是湿的，就在麦捆堆旁点燃灯写作业了，那个时候好像只知道这是必须完成的。
到了小升初，本来属于自己的进入重点中学的机会被人顶替了，进入了一个从未有过学生考入重点高中先例的乡中，所有老师、学生都在混的时候，我也只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只不过大家都是撞钟，我想让自己撞得明白一点，因为知道自己比别人笨，家庭条件更是不敢和别的学生比，所以也就认真地完成了自己应做的作业，努力多学了一些。
所以也就破了先例，考进了重点高中。就连能够享受山区学生中专考试加分的机会被人顶替，也没有进行任何反驳，因为两个乡两个名额，但两乡共有的中学只有我一个人有资格。
回想那段时间，其实真是没有什么办法，根本谈不上励志。因为我不过是知道自己不努力就只能回家种地，而自己家的贫穷程度可能连媳妇都娶不上，而努力走出去也只有上学。
至于上到什么程度，自己是没有想过的，因为我的初中学校历史上考上高中的都凤毛麟角，所以如果能考上高中，大概就能走得远一点，但是如果靠不上，也就只能面对回家种地的现实。
也许是运气好，不但考上了，而且是全县最好的高中，所以即便是上中专加分的机会被顶替了，也没有什么怨言。因为我什么也不懂，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去争取抢回来。
所以小时候的那些经历，感觉就是在承受着被人欺负而无力反抗的事实，逼迫自己努力走过去，远离那些被人欺负的环境，才有了自己走出来，这又怎么能算作励志呢？
人生有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地走着，只不过是不是自己愿意的状态，我仿佛就是一头牛，因为怕落后了挨鞭子，才努力跑在前面吧，走着走着就走在了前列而已。
肃竹2022.11.30于勉县（原创作品，严禁侵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