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孙滔
编者按
鉴于博士数量是一个国家知识创新的重要指标，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NSF）自1957年就开始进行博士学位调查，迄今已有60多年。近日，最新一期《美国博士学位调查》（SED）发布，科学网对该报告进行了梳理。
根据报告，2021年，美国博士学位获得者共52250人，较前一年减少了2974人，降幅为5.4%。这也是SED发布以来的最大降幅。此外，美国博士学位获得者中来自中国内地和香港的临时签证持有者共有6148人。
美国当地时间12月5日，《美国博士学位调查2021》发布。本报告的数据涵盖了2021整个学年，也就是2020年7月1日至2021年6月30日。这个时间段恰是新冠疫情大流行期间，因此该报告着重分析了新冠疫情对这些博士的影响。
最直接的影响是一些研究资源无法访问。在提及新冠疫情影响时，有近一半（48%）的博士称其研究被迫中断，其中85%的原因是因为资源访问无法实现。
不过，只有7%的人表示研究资金被削减或暂停。
疫情影响的程度因学科领域而异。对于生物与生物医学、物理学以及视觉和表演艺术领域，因其研究离不开实验室设备和一些设施，从而遭受影响更大。尤其是科学与工程（S＆E）领域中的生物与生物医学，有66%的博士生遭遇研究中断。
一个直接的后果是，近39%的博士学位获得者因为疫情而延迟了获得学位的时间，尤其是生物与生物医学领域延期比例高达46.5%，而心理学、数学与统计学受影响最低。
这就导致了博士学位获得者人数的减少。与上一个学年的55224人相比，2021年的博士学位获得者只有52250人，减少了2974人，降幅为5.4%。这也是SED发布以来的最大降幅。
2021年的博士学位获得者中，美国公民和永久居民有31674人，减少了8%；而临时签证持有者有17638人，减少了5%。（注：另有2938人为身份不明者）
虽然S＆E领域博士学位获得者减少了4%，但非S＆E博士学位获得者减少幅度高达10%。人数下降最多的学科领域为人文艺术、教育学、健康科学和物理学。
疫情的影响还因国籍而异。2021年博士学位获得者中的美国公民和永久居民称，其研究遭受疫情干扰更为频繁，而更多的临时签证持有者则称其研究生就业和教育计划已经改变，其毕业后的居住地计划也受到影响。
还有一个延后的影响是学术就业率下降。一个典型指标是除生物与生物医学外，其他所有学科的博士后率都增加了。
图表：美国高校历年授予的博士学位数量：1958-2021。在2021年，S&E领域的学位比例占到了78%。
种族、国籍和性别
自2001年到2021年，获得博士学位的美国公民和永久居民中，白人比例从77%下降到了67%，亚裔则从7%增加至10%。
其中亚裔群体的一个显著特点是临时签证持有者占据多数，也就是留学人员居多。以2021年为例，在获得博士学位的亚裔14595人中，临时签证持有者多达11551人，占比79%。
图表：2021年，持临时签证的S&E博士学位获得者有15216人，占S&E博士学位获得者总体的39%，比2020年减少了784人。
获得博士学位的临时签证持有者集中在了几个主要国家和地区。其中2011年到2021年间颁发的181446个临时签证博士学位中，来自中国内地和香港，以及印度和韩国的学生总共占到了53%。中国内地和香港学生有59430人，占到33%，其中S&E博士54645人，非S&E博士4785人。
2021年，美国博士学位获得者中来自中国内地和香港的临时签证持有者共有6148人——其中S&E领域5558人，非S&E领域590人。这个数据远远高于印度的2291人和韩国的1026人，但它仍然是2018年以来的最低数量。
图表：2021年的女博士占比46%。近年的临时签证持有者中，男性博士学位获得者数量多于女性。而美国公民和永久居民中，女性多于男性。
图表：过去20年，不管是男性还是女性，其数量增长主要集中在S&E领域。在S&E领域，男性一直多于女性，而非S&E领域，女性则多于男性。
近20年，S&E领域的女博士获得者增长了72%，而男博士只增长了40%。然而女博士基数太小，到2021年也才占了整个S&E领域的43%。这个比例自2010年以来一直保持稳定。
作为对比，在非S&E领域，2021年的女博士占比58%，这一比例自2000年以来变化甚微。不过，自2001年到2021年，非S&E领域的博士学位授予数量都有下降，女博士数量下降了14%，而男博士下降了22%。
学科领域
宏观来看，S&E领域的博士学位授予比例越来越大。近20年，除心理学、农业和自然资源科学学科外，其他领域都有增长，其中占比最大的是工程学和生物科学与生物医学。尤其是工程学在S&E领域占比从2001年的14%增至2021年的20%。
图表：对比2020年和2021年，所有S&E领域的博士学位授予数量均有下降，其中人数减少最多的是物理学（-307人）、健康科学（-338人）和生物与生物医学（-261人），减少最少的则是计算机与信息科学（-2人）和数学与统计学（-12人）。
图表：过去20年来，在非S&E领域中，只有商科博士学位授予数量有增加，而人文艺术、教育学的数量都有下降。尤其是在2020年和2021年间，教育学人数减少了463人，人文艺术减少了787人。
图表：临时签证持有者的偏好。在2021年的博士学位获得者中，临时签证持有者在计算机与信息科学、工程学和数学与统计学中占据统治地位，其占比分别高达65%、58%和54%。以占比来看，20年来临时签证持有者增幅最大的领域是计算机与信息科学、数学与统计学以及非S&E领域。
图表：各种族的学科偏好。2021年，在美国公民与永久居民的少数种族中，亚裔群体在计算机与信息科学、工程学、数学与统计学、物理学以及生物与生物医学中占据统治地位。非裔则在健康科学和非S&E领域（尤其是教育学）中有优势，而拉丁裔的优势学科是心理学、社会科学、农业与自然资源科学、地球科学、大气科学和海洋学。
图表：过去20年间，在多数S&E领域，女性博士学位获得者的比例在增加。不过，在工程学、数学与统计学、计算机与信息科学、物理学、地球科学、大气科学和海洋学等领域中，女性占比较低，在25%到44%之间。
博士之路：家庭、经济支持以及读博士年限
图表：父母因素。过去20年，父母未获得高中文凭的博士学位获得者比例有所下降。父母至少一位上过大学的比例保持稳定，而父母中至少一位持有学士学位或更高学位的比例有上升。
图表：美国公民和永久居民中，亚裔群体的父母表现一样很突出。在2021年，75%亚裔博士学位获得者的至少一位父母有学士或更高学位，而拉丁裔和非裔的这个比例为59%和54%。白人的这个数字为78%。
图表：经济支持分析。2021年，博士学位获得者最常见的财务支持来自研究助学金（researchassistantships）和培训金（traineeships），占比为35%；有24%来自学院助学金(Fellowship)、奖学金或论文资助；21%来自助教金；约15％的博士学位获得者主要依靠个人资源，包括贷款、个人储蓄、个人收入以及其配偶、伴侣或家庭的收入或储蓄；5％依赖雇主报销和国外支持。
图表：这些经济支持因各领域而异。2021年，研究助学金是工程学、计算机与信息科学、物理学、农业科学和自然资源科学领域的主要经济支持；在数学与统计学领域，助教最为常见；而生物与生物医学领域则依赖学院助学金、奖学金或论文资助以及研究助学金或培训金。
图表：博士生的债务。2021年，在物理学、计算机与信息科学、数学与统计学、工程学、生物与生物医学等领域，有80%到87%的博士学位获得者没有债务；而心理学、健康科学和非S&E领域博士没有债务的比例最低，其中心理学领域只有48%，且有38%的博士欠债超过3万美元。
图片图表：各学科获得博士学位所需的年限。总体而言，非S&E领域需要更长的年限，2021年为10年，而这个数据在S&E领域中最长的是健康科学和社会科学，分别为8.8年和8.5年。物理学领域需要年限最短，为6年，数学与统计学需要6.2年，生物与生物医学为6.4年。
毕业后去向
图表：S&E领域就业（包括博士后职位）前景更好。2021年，心理学博士就业率高达78.7%，计算机与信息科学达到历史最高，为78.3%，而工程学和农业科学与自然资源科学就业率较低，分别为67.8%和67.9%。
图表：过去20年，非博士后的学术就业率都有所下降。2021年博士学位获得者在学术界非博士后的就业率为36%，这一数据在2001年为48%。其中这个数据最低的是工程学和物理学，分别为11.6%和12.4%，最高的则是非S&E领域，为60.5%。此外，生物与生物医学为22.6%，计算机与信息科学为23.9%。
图表：历史上看，生物与生物医学领域的博士学位获得者更倾向于先从事博士后工作。不过这个比例自2019年以来有所下降，从67.8%下降到了2021年的65.7%。作为对照，其他领域的这个数据都有所抬升，而地球科学、大气科学和海洋科学领域的博士后选择增幅最大，从2019年的58.4%增加到了65.8%。
图表：对于工业界和非学术部门的博士学位获得者，其薪金预期高于博士后和学术界的薪金。大多数领域的博士后待遇中位数为5万美元到5.5万美元，而数学与统计学和计算机与信息技术领域是2个例外，其中位数待遇分别达到了6万美元和6.5万美元。计算机与信息技术领域中报告的最高中位数待遇为，学术界9.5万美元，工业界16万美元。
图表：2021年，临时签证持有者在获取博士学位后留美的高达80%，其中计算机与信息科学、工程学和生物与生物医学领域的这个数据分别高达87.2%、85.2%和84.7%，而社会科学和非S&E领域领域的留美比例只有54%和57.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