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毕业于一所全国知名师范大学,2011年毕业,随即回到老家,进入县城高中任教。国家正式编制,有编有岗,每月平均下来发4000元,加上各种杂七杂八,每年到手粗略估计有七万左右。工作第二年,在县城买了房,总价36万,爸妈交了15万首付,我每月1500元月供。就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了9年。
第五年的时候,我结了婚。在县城,我的生活是很多人羡慕的对象,两口子是双职工,有房,虽然不大也不豪华;有车,虽然只是六万多的雪佛兰。
刚开始的时候,没多少感觉,日子也就稀里糊涂的过着,但是,随着孩子的出生,年龄的危机感慢慢产生,开始变得焦虑。
2020年9月,我毅然决绝辞职了,顶着巨大的压力,离开了体制,离开了生活了九年的小县城,来到了西安的一所私立学校。
刚开始的日子特别难,其实主要是个人心理上的。各种不适应,但是,硬着头皮还是挺了过来。半年后,感觉好了很多。
新单位每月到手一万左右,一学期后,当了班主任,大概有一万五。高二比高一多,高三比高二多。算下来,到2023年七月。将近三年,在这所私立学校,能挣将近六十万。平均下来,一年也就近20万。
今年六月,带完了这届学生,我决定离开这所私立学校。7月,我进去了西安一所较为知名的高中,是五大名校下的一个分校。这算是我职业生涯的第三个单位。
目前,上班有将近两个月。这次换工作,不再像之前那样,哪儿哪儿都觉得不舒服,这次我很快适应了。工资因为卡还没有办好,具体发多少,还不知道。但是悄悄的问了去年来的同事,一个月一万二三应该是有的。这是一个公立学校,但是跟小县城的公立学校有区别,这里没有编制。算是聘任制,但是说实在的,有没有编制,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现在的我对编制的看法有了很大变化。
总结一下这几年,作为老师,我觉得编制越来越成为禁锢一个人成长发现的重要因素了。师范毕业,最好能去珠三角或者长三角,不管是公立还是私立,一定要去大城市,最好去南方的大城市。
这几年,我跟很多老师有过深入的交流,体制内外都有。南方的学校,一年收入最起码20万起步,学校的契约意识特别强,上班和寒暑假,工资没有多大区别,而且爱惜人才。只有你有才华,有干劲,学校有足够的诚意留你,尤其是私立学校。
前几年,尤其是我在第一所学校上班那几年,学校每年都会从六所部属师范大学招聘一二十名大学生,这些可是全国最有潜力的老师,可以,进入体制僵化、形式主义官僚主义泛滥、待遇底下的县城公立单位,过不了几年,这些潜力巨大的教师往往退化成平庸麻木迟钝的老师,时间越往后,他们越没有创造力,没有活力和锐气。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守着眼前这个铁饭碗,在县城过着清贫的生活,成为小市民的一员。
所以,现在每当体制内的同行问我该怎么办的时候,我一般都会鼓励他们勇敢地跳出来,感受不同的气息,适应不同的节奏,迎接新的生活。
可是,我发现,每当他们主动联系我时,无一不带着决绝的态度,一定要离开那个腐朽僵化的地方,可是每当九月开学,他们一个个都悄悄回到了原来那个地方。
人离开舒适区,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是需要巨大的力量和勇气的。我们这个看起繁荣的世界,实际上,充斥了大量孱弱的人群。人们害怕改变,对未知的世界充满了恐惧。人们缺少信心,总把自己看的很低。其实,世界就是这个世界,我只是被自己狭隘的想法所限定了,所局限了。
我们生活的不快乐,工作的不顺心。我们无时无刻不想着改变这一切,可是,我们限于自己有限可怜的视野、见识、胆略、气度,不敢越雷池一步,最终只能一直活在希望和绝望交织的世界里,而且看不到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