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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到100年的学位证书, 林徽因真的需要吗?

编者按: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宾大沃顿中国中心正在展出由韦茨曼设计学院(Weitzman School of Design) 策划的“中国建造:现代建筑百年对话”(Building in China: A Century of Dialogues on Modern Architecture)展览。在这场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展览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块长达15英尺的展板,它展示了1918年至1941年间就读于宾夕法尼亚大学建筑学专业的23名中国学生。一组黑白肖像照、他们的学位以及学习年份记录了宾大的第一批中国留学生的足迹,这些建筑先驱日后回到祖国,开辟了中国现代建筑学研究和现代城市规划设计实践及教育。位于展板中央的林徽因是这些学生中唯一的女性,也是这批学生中唯一一位完成学业但未被授予宾大建筑学位的学生。

宾夕法尼亚大学将于2024年5月18日举行的韦茨曼设计学院毕业典礼上,向林徽因颁发迟到的建筑学学士学位。林徽因当年注册入读宾大美术学课程,但她同时也完成了大部分建筑学课程的要求,除了一门不对女性学生开放的绘画课程,因为该课程包括男性模特写生。由于宾大建筑系专业直到1934年才开始对女生开放,美术学学士学位是林徽因当时唯一的选择。然而,她不但选修了所有建筑设计课,学习了设计理论、绘画和建筑史,还担任了建筑设计的助教,并且她的学业表现优于她大多数同班男生,在她的成绩单上,许多课得到“卓越”(Distinguished)等级的评分。

尽管宾大美术学院(韦茨曼设计学院在20世纪的原名)从1934年开始为那些先前在宾大学习建筑学的女性补授建筑学学位,其中包括费城城市建设部第一任女主任乔治亚娜·波普·伊特曼(Georgiana Pope Yeatman),然而林徽因的情况仍然一直被忽视,即使她完成了比同时期其他女学生更多的建筑学课程。“从当时的记录来看,很明显林徽因想要学习建筑并成为一名建筑师,并且她后来也在这一领域取得了巨大成功。随着我们研究的不断深入,她没有被授予学位的原因很清楚,就是她的女性身份,”韦茨曼设计学院院长兼佩利讲席教授弗里茨·斯坦纳 (Fritz Steiner) 说。他在2022年发起了调研和审阅程序,他表示“这是一个历史遗留错误,是时候来纠正它了。”

下面来让我们看看在《当时明月在》本书里,林徽因的故事是什么样的,她究竟为建筑研究付出了多少。

文章摘自《当年明月在:林徽因往事》作者:慕容素衣

倘若要林徽因做一个自我介绍的话,她会如何给自己定位呢?诗人、作家,还是梁启超的儿媳,林长民的女公子?这些都是笼罩在她头上的一系列光环,光环之下的林徽因,可能只愿意这样平实地介绍自己:我是建筑师林徽因。文学只是她的“副业”,建筑才是她投入了毕生精力的主业。

那些能够成大器的人,往往很早就确立了自己的人生志向。建筑师林徽因迈出的第一步,是从英国开始的,她的堂弟林宣说:“(伦敦)女房东没有出嫁,是一个建筑师。她很喜欢林徽因。林徽因常常替她描图,就喜爱上建筑。当时竟想留在英国不肯回国。林长民答应将来再送她出国学建筑,才回来的。”那时她还只有十六七岁,已经将建筑作为一生的志业。

这注定是一条少有人走的路,在当时的中国,要成为一名建筑师很难,而要成为一名女建筑师更是难上加难。那时根本没有建筑这个概念,再出色的建筑师在大众心目中也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匠人,当林徽因向梁思成提起想学建筑时,这位见多识广的梁家公子也茫然不知所云,因为喜欢绘画,更因为爱屋及乌,才选择了这个专业。

这条路从一开始就显示出了它的艰难,林徽因首先要挑战的,是女人不能成为建筑师的偏见。他们选择宾夕法尼亚大学留学,是林徽因的主意,宾大的建筑系当时是全世界最好的,但就是这样一所名校,居然也立下了这样的规定:建筑系只招男生,理由是建筑专业需要绘图到深夜,女生如果没人陪伴不安全。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如果知难而退的话,那就不是林徽因了,她一贯目标明确,想做的事一定会设法做到。面对这条奇葩的规定,她采取的办法是先进宾大美术系就读,然后兼修建筑系的课程,这种“迂回战术”很快起到了作用,在进入宾大两年后,她不仅成功转系,还成为建筑系的助教。

没办法,谁都无法阻止一个学霸的脚步,即使是在以男生为主导的建筑系,林徽因也是绝对的优等生,她交的作业总是得到最高的分数,偶尔得第二。当时宾大建筑系的年轻教师、日后成为著名建筑师的哈贝森曾经夸奖她的作业简直“无懈可击”。

在宾大求学期间,他们收到了梁启超寄来的珍贵礼物—北宋李诫所著的《营造法式》影印本,这是北宋时京城宫殿建筑的营造手册。这份礼物让两个年轻人十分开心,可打开一看,却发现宛若天书,里面的术语完全看不懂。他们意识到,不管是东方西方,对中国古代建筑的研究都几乎是空缺的,这渐渐成为他们一生研究的方向。

1926年,当地《蒙大拿报》发表了对林徽因的一篇报道,标题为“中国女孩致力拯救祖国艺术”。报道中林徽因说:“等我回到中国,我要带回什么是东西方碰撞的真正含义。令人沮丧的是,在所谓的‘与世界接轨’的口号下,我们自己国家独特的原创艺术正在被践踏。应该有一场运动,去向中国人展示西方人在艺术、文学、音乐、戏剧上的成就,但是绝不是以此要去取代我们自己的东西。”“少年心事当拏云”啊,当大多数中国人还在盲目地崇拜西方时,她却已经立下了“拯救祖国艺术”的壮志。

林徽因与梁思成学成回国后,决定做两件事,一是将西方的建筑学概念引进中国,创立中国的建筑专业,培养中国的建筑师,二是破解《营造法式》这本“天书”,填补中国古建筑的研究空白,梳理和厘清中国建筑史。

为了实现第一个目标,他们在梁启超的建议下,放弃了清华大学这个“温柔乡”,去了草创不久的东北大学,那里刚成立了建筑系,还招收了第一批学生,却没有一个专业老师。梁思成与林徽因分别被聘为建筑系的主任和教授,创建中国第一个建筑系的重担,就这样落到了他们身上。

从课程设置到聘请老师,全部由梁思成和林徽因二人负责。没有老师,他们就请来了留学时的同学陈植、童隽和蔡方荫;没有现成的课程,他们就仿照宾大开设课程,全部采取英美式的教学方法。

林徽因担任教授美学和建筑设计、雕饰史等课,还教专业英语课,工作之余还常和梁思成到北陵去测绘。在学生们的印象里,林徽因学识渊博,谈锋犀利,听她的课给人以美的享受,他们还记得,在上美学与建筑设计的第一堂课时,林徽因把学生带到沈阳故宫的大清门前,以现存的古建筑作教具,让大家从这座宫廷建筑的外部去感受建筑与美的关系,还由八旗亭讲到了八旗制度,博古通今,引人入胜。

在东北大学任教期间,校长张学良设奖征集东北大学校徽图案,林徽因设计的“白山黑水”图案在众多的设计作品中,以其象征东北地理特色及其气魄的长白山和黑龙江而独受青睐,并获得400元奖金。

林徽因后来因病辞去教职返回北平,梁思成不久后也随之离开,但他们一直心系东北大学建筑系的发展,在第一届学生毕业时,梁思成还特意给他们去了一封信。之后九一八事变爆发,日本占领了沈阳,摧毁了东北大学。中国第一个建筑系,仅仅存在了三年。但是这个只办了三年的建筑系,却培养了一批像刘致平、刘鸿典、张溥、赵正之、陈绎勤等卓有成就的建筑师和建筑学者。

东北大学建筑系“夭折”后,摆在林徽因与梁思成面前的有两个选择,或者是再去找所大学任教,或者是像他们的同学陈植、童隽他们那样去开建筑事务所。当年上海、天津等大城市掀起了一股盖洋房的风潮,正是建筑师们可以大展身手的时候。

可他们两个都没有选,而是加入了朱启钤的营造学社。朱启钤也是李诫的“粉丝”,这点和林徽因夫妇志同道合。当时几乎没有人看好这个听上去云山雾罩的营造学社,所以朋友们也难以理解林徽因、梁思成的选择,不明白他们为何放弃盖洋楼赚钱的大好机会,去做这样一件冷门的事。不过朱启钤在北洋政府曾代理国务总理,影响力还是很大的,在他的感召下,营造学社吸引了不少一流的人才,梁思成出任法式部主任,建筑学家刘敦桢任文献部主任,考古学家李济、史学家陈垣、地质学家李四光、建筑学家杨廷宝等都赫然在列。林徽因是其中唯一的女性,她的正式职位是校理。

如果用四个字来形容他们在营造学社的工作,那就是“筚路蓝缕”。这条路上几乎前无古人,连同行者都很稀少。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对中国建筑的知识茫然无知,他们不知道每个朝代的古建筑有何特点,弄不清中国建筑的发展脉络,更没有保护和修护的理念。

破译《营造法式》是营造学社的首要任务,在此之前,那些绝世技艺历来是口口相传,落在纸面上的极为稀少,如果工匠们都离世后,那么古建筑的建设和修复都将成为一门绝学。梁思成和林徽因正是在拯救这门绝学。为了弄清那些术语到底在说什么,他们特意向工匠们取经,他们的老师里,有泥瓦匠、木匠、石匠、油漆匠、裱糊匠……这些都是些曾经被人看不起的职业,他们却不惜放下身段和工匠们交朋友,因为他们觉得,这些工匠才是真正懂得建筑技术的内行。一位匠人还记得,林徽因向他学习时,还亲切地让他叫自己“姑”,他觉得她那样年轻美丽,就只肯叫她“姐”。

苦心人,天不负,如此的虚心好学,终于让梁思成成功破译了“天书”,于1934年出版了《清式营造则例》,这是第一本用现代科学理论来阐述古代建筑技艺的书,打通了中国建筑的“文法”,让这门“绝学”得以继续发扬光大。第一章的绪论,就是由林徽因亲自撰写的。

除了破解《营造法式》外,他们还认识到实地考察的重要性,于是急切地开启了对全国重点古建筑的考察测绘。1932年到1937年,整整五年间,梁思成和林徽因等营造学社成员们走过137个县市,经考察的古建殿堂房舍有1823座,详细测绘的建筑有206组,完成测绘图稿1898张。

不要把考察想象得如旅游那么轻松,这可是个累活,而且是个苦活。实地测绘时,由于工具不发达,成员们只能依靠攀爬,以应县木塔为例,塔有十层之高,就需量十层测平面,再量断面。林徽因作为唯一的女性成员,也免不了爬上爬下,和男同事们一样飞檐走壁,连身怀有孕时也不例外。

她和梁思成结婚时,金岳霖曾撰写了一副对联致贺,上联是“梁上君子”,下联是“林下美人”,在一张后来流传下来的照片中,纤弱的林徽因身着旗袍,站在大梁之上,这位“林下美人”俨然成了“梁上美人”。同事莫宗江说:“林先生看上去那么弱不禁风的女子,但是爬梁上柱,凡是男子能上去的地方,她就准能上得去。”那时可没有任何安全措施,幸好林徽因似乎天生就是干这个的,后来穿着旗袍在屋顶上也能如履平地。

1932年4月,梁思成、林徽因便开始了营造学社第一次野外古建考察—赴蓟县(现天津蓟州区)调查独乐寺。当时交通非常不便利,各方面条件也异常艰苦。那些供旅客住宿的小客栈通常只有火炕,吃住都很简陋,传染病也到处蔓延。林徽因不顾自己有孕在身,还是跟着丈夫一同前往,她在信里说:“每去一处都是汗流浃背的跋涉,走路工作的时候又总是早八至晚六最热的时间里,这三天来可真是累得不亦乐乎,吃的也不好,天太热也吃不大下,因此种种,我们比上星期的精神差多了……整天被跳蚤咬得慌,坐在三等火车中又不好意思伸手在身上各处乱抓,结果浑身是包!”

在五台山测绘的场景更是令人毛骨悚然:“阁楼里住着成千上万只蝙蝠,它们群集在脊檩周围,像是涂了一层厚厚的鱼子酱。我们所站的天花板上面,是一层厚厚的尘土,并且到处散布着蝙蝠的尸体。在完全黑暗和恶臭之中,我们一连测量、绘图和用闪光灯拍照了数个小时。当我们最后从屋檐下出来时,发现背包里竟有数百只臭虫。”

考察古建筑可比写诗要苦多了,她原本可以舒舒服服地待在家里,写写诗,做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诗人,可她却非得走到民间去进行野外考察测绘,如果不是真的热爱,那么爱美爱干净的她,一定无法忍受与臭虫跳蚤相伴的漫漫旅程吧。

那时很多国宝级的古建筑已经差不多湮灭在岁月的烟尘里,幸好通过他们的考察,才引起了人们的关注和保护,如应县木塔、蓟县独乐寺、赵州桥等。身为营造学社唯一的女性成员,林徽因以女性特有的敏感和细腻,在考察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梁思成说工作少了她就常觉得不灵。

尤其是在五台山考察佛光寺时,当其他成员都对如何确定这座寺庙的具体朝代一筹莫展时,是远视的她敏锐地发现,两丈多高的大殿梁上刻有“女弟子宁公遇”的字样,才确定庙里供奉的塑像正是捐助者宁公遇,细心地查过经幢和石柱之后,发现该寺修建于唐大中十一年(857年)。原来千年前这座寺庙是由一位女施主出钱修建的,没想到千年之后,第一个发现这座中国最珍稀古庙的,也是个女人,梁思成不禁感叹说,这绝不是一个偶然的巧合。佛光寺的“重见天日”,是营造学社野外古建考察中最重要的收获,在此之前,日本学者一直认为中国无存世之唐代建筑,营造学社的发现,破除了他们的傲慢与偏见,也让这座在时光中尘封了千余年的寺庙走进了公众视野。

在探索中国建筑的路上,林徽因一直与梁思成结伴同行,以至于很多人都觉得她只不过是丈夫的助手,这样的看法对她来说未免有失公允,熟悉他们的诗人卞之琳就如此评价:“她天生是诗人气质,酷爱戏剧,也专学过舞台设计,却是她丈夫建筑学和中国建筑史名家梁思成的同行,表面上不过主要是后者的得力协作者,实际上却是他灵感的源泉。”严格来说,这对亲密的夫妇只是分工不同,在建筑这个领域,林徽因是有自己独到的成就的。

1946年,在清华大学建筑系成立之初,梁思成赴美国考察。是林徽因和吴良镛等人承担了实际的创建工作。在学生吴良镛印象里:“林徽因虽然经常卧病在床,却能运筹帷幄,是一位事业的筹划者、指挥者。”在建筑系里,林徽因首次开设了“住宅概论”课,系统教授现代住宅建筑设计理论。

作为建筑师,她参与的设计有人民英雄纪念碑、八宝山公墓、西南联大校舍等,独立设计的作品有锦州交通大学、国立北京大学地质馆、国立北京大学学生宿舍等。她的设计带有很强的“林式风格”,吉林西车站,这个被誉为“中国最文艺”的火车站,就是由她操刀设计的,既有中国传统建筑的底蕴,又有西式建筑的风格,看起来很是别致。她在工艺美术领域的才能是多方面的,她不仅能设计国徽,还能设计杂志封面,她给沈从文设计过图书封面,给徐志摩的诗集配过插画,还曾为曹禺的舞台剧设计过舞台背景。

作为建筑学家,她28岁就发表了第一篇建筑学方面的论文,纵论中国建筑的几大特征,奠定了往后中国古建筑理论研究的基础。之后一直著述不断,她是最早关注民居的建筑学者之一,由她执笔的《晋汾古建筑预查纪略》中描述的民居状况,是当时最早的关于民居实物的描述。

1942年,梁思成接受国立编译馆委托着手撰写《中国建筑史》,后来他在油印本前言中说:“在编写过程中,林徽因、莫宗江、卢绳三位同志都给了我很大的帮助,林徽因同志除了对辽、宋的文献部分负责搜集资料并执笔外,全稿都经过她校阅补充。”

正如赵明诚所著的《金石录》中包含有李清照的心血,梁思成的著作中也不难看到林徽因留下的印记。林徽因的写作风格是很鲜明的,建筑学家夏铸九评价:“林徽因的建筑史写作,文字动人,使得一种技术性的写作,也满了热情,以带有深情之语句,肯定的口气,鼓舞读者之感情。”在梁思成的书稿中,经常也能看得到林徽因润色过的痕迹,那是种笔端蕴满深情与灵气的“林式风格”。

比如他们合著的《平郊建筑杂录》中,就有这样的句子:

建筑审美可不能势利的。大名煊赫,尤其是有乾隆御笔碑石来赞扬的,并不一定便是宝贝;不见经传,湮没在人迹罕到的乱草中间的,更不一定不是一位无名英雄。以貌取人或者不可,“以貌取建”却是个好态度。

以“拙匠”自居的梁思成,可造不出“以貌取建”这样古灵精怪的词语来,它只能出自同样古灵精怪的林徽因之手。

正是在这篇文章中,林徽因开创性地提出了“建筑意”的理论,认为美的建筑,能够让人在“诗意”和“画意”之外,还使人感到一种“建筑意”的愉快。关于什么是建筑意,后面还有一段诗化的阐述:

无论哪一个巍峨的古城楼,或一角倾颓的殿基的灵魂里,无形中都在诉说,乃至歌唱,时间上漫不可信的变迁;由温雅的儿女佳话,到流血成渠的杀戮。他们所给的“意”的确是“诗”与“画”的。但是建筑师要郑重郑重地声明,那里面还有超出这“诗”“画”以外的意存在。眼睛在接触人的智力和生活所产生的一个结构,在光影恰恰可人中,和谐的轮廓,披着风露所赐予的层层生动的色彩;潜意识里更有“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楼塌了”凭吊兴衰的感慨;偶然更发现一片,只要一片,极精致的雕纹,一位不知名匠师的手笔,请问那时锐感,即不叫他做“建筑意”,我们也得要临时给他制造个同样狂妄的名词,是不?

我不懂建筑,可在林徽因的描述中,那些本来没有生命力的城楼与殿基骤然间变得生动起来。建筑和诗歌就是她的双飞翼,她把诗情引入了这门看上去有些枯燥的学科之中,让人们头一次知道,原来亲近建筑、研究建筑也可以这么美,这也许比她作为中国第一位女建筑师更具有启发意义。

不必觉得林徽因走的路太苦,因为在跋涉的过程中,她已经得到了最好的报酬—那无穷的“建筑意”的收获(语出《平郊建筑杂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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