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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免费是日本扭转少子化的最后王牌?

桥下彻曾任日本维新会代表,担任过大阪府知事、大阪市市长,现在已从政界引退,但作为日本著名的律师、政治评论家,其言论依然具有社会影响力。多年来,桥下彻是“日本教育无偿化”的热烈鼓吹者,很多人对此不以为然,甚至认为这是痴人说梦。不过,最近的一系列动向表明,为了延缓甚至扭转日益严重的少子化趋势,日本从中央到地方陆续推出教育无偿化措施。日本在为妇女生育提供高额补助金、为18岁之前的少年儿童提供免费医疗之后,教育无偿化也终于进入了议事日程。作为岸田内阁提出的“异次元少子化对策”的重要一环,教育免费或成日本扭转少子化的最后一张王牌。

桥下彻提出的维新版“教育无偿化”构想包括:保育无偿化,幼儿教育无偿化,小学、中学提供免费午餐,为课外补习提供助成金,私立、公立高中免学费,每年总计3兆日元的大学和大学院等高等教育的学费免除等,这部分财源可通过行政改革回笼“浪费的税金”来获得,并通过提高遗产税来补充不足部分。有关保育院和幼稚园等幼儿教育的无偿化,可由地方自治体来确保财源。

日本公明党在2019年10月,作为建党50年的重要成果,也提出了幼儿教育、私立高中、高等教育“三个无偿化”的主张。在自民党内,有意见提出可创设“教育国债”,小泉进次郎众议员等也建议提高年金保险费征收“儿童保险”等来获得财源。可见,“教育无偿化”的议论由来已久,颇受关注。

日本社会的老龄少子化趋势日益深刻,积重难返。政府为促进生育、减轻少子化而操碎了心,各种减免政策、补贴法案连年出台。涉及到教育,首先当然是从“幼儿园免费入园”开始。

早在2003年7月,日本国会通过《少子化社会对策基本法》,设定当年为“少子化对策元年;2004年4月1日修改《儿童补贴法》,6月内阁推出《少子化社会对策大纲》,规定3个或以上孩子同时上幼儿园的家庭实行免费入园;

2009年,当时的民主党鸠山由纪夫内阁提出增加家庭生育补助、加大对幼托设施方面开支,减少家庭幼托负担等计划;

2013年,自民党安倍晋三内阁拟定了《关于扩大教育费用全免对象范围的草案》,提出第二个孩子入园时父母不论收入多少都减少一半教育费用,有三个以上孩子者,第三个及之后的孩子从幼儿园至小学三年级教育费用全免,低保和低收入家庭则“一切教育费用全免”;

2014年起,安倍内阁和国会讨论“幼儿园免费入园”,进一步推出“五年计划”;

2017年,连任首相的安倍晋三在年底通过预算,给予幼托更多补贴;同年11月8日敲定“育人革命”2万亿日元政策基本框架,规定自2019年起推行幼儿园免费入园,为当年度5岁入园儿童免费,自2020年起逐步推行3-5岁幼儿园、保育园免费,低收入家庭0-2岁幼儿园免费,提供补贴鼓励建设更多幼儿园和保育机构,等等。

然而在2020年新冠疫情爆发后,日本的年度出生率加速递减。究其原因,金字塔型的人口结构造成自然递减,疫情肆虐影响了年轻人的生育意愿,后疫情时代的物价飞涨加大了生活和育儿压力。

对此,2023年1月4日,岸田文雄首相在新年会见中表示,政府要推进“异次元少子化对策”等雷霆手段;4月,岸田内阁成立了名为“儿童家庭厅”的中央机构,6月13日,政府召开“儿童未来战略会议”,敲定了“异次元少子化对策”的方针。岸田首相把2030年之前的这六、七年定位为“逆转少子化趋势的最后机会”,颇有为了扭转少子化而在所不惜的势头。

近日,岸田首相表明,对于拥有3名以上子女的多孩家庭,政府确定了将免除子女大学学费等高等教育费用的方针。这项政策将被纳入12月内敲定的少子化对策“儿童未来战略”,从2025年度开始实施,不设家庭收入限制。这是日本政府为鼓励国民生育,推出“异次元的少子化对策”的最新措施。唯一要求就是学生不得旷课缺席(翘课会被取消资格)。

此外,大阪府和东京都明确了自2024年度开始,实质性免除所有高中(包括私立高中)学费的方针,家庭收入限制将被取消。包括华人在内的在日外国人家庭,从明年起将可以享受以上教育福利。媒体分析,日本政府的全新“催生政策”,以及地方自治体推出的高中学费减免政策,目的是减轻家庭的教育费用负担、让日本人多生多育、防止少子化。

日本社会的少子化现实,是这个国家面临的重大“国难”。能否扭转人口颓势,国家有没有未来,已经时不我待,容不得任何政治化“拖延”,需要从中央到地方群策群力,各擅胜场。日本并非福利国家,但是为了减轻生育压力、促进人口增长,政府操碎了心,也是拼尽了力。各种减免和补贴政策从生育延伸到医疗,现在更扩展到教育领域;受惠年龄段也从幼儿、小中学延续到高中、大学。未来,福利化趋势只会越来越大,甚至不排除会出现为多子家庭提供消费补贴和税务减免等。

不过,教育减免政策措施相继出台,能否产生立竿见影的效果,难有保票。在现代社会,生育的前提是结婚。东京大学大学院教授赤川学指出,“分析少子化的原因,九成是不结婚人数增加导致的。”可见,如何创造让年轻人乐于交流、互相认可的婚恋环境,是致力于减轻育儿压力的“异次元少子化对策”难以忽视的又一个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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