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管理学是凭借系统论而“大张旗鼓”地进人科学领域,这场成功的划界活动不仅促成管理科学与工程领域的发展,也成为当时其他领域管理学发展的思想资源与依据。系统工程作为重要的管理学知识,“是一种对所有`系统'都具有普遍意义的科学方法”,在系统论的理论体系中,大企业以及国家的各部门,都可以看作一个体系,因此有农业系统、教育系统、医疗系统、信息系统,管理科学均在这些系统有着具体应用与实践。系统论重视收集情报和信息反馈,
任何一个决策都或多或少地牵扯到某一分系统的信息反馈,信息反馈失灵就会导致管理混乱',图书、情报在系统论中占有重要地位。系统工程的边界已合乎逻辑地延伸至经济、政治、教育、图书馆、情报等多个领域之中。
世纪年代,系统论成为中国学术界的“显学”,以系统论为指导的管理学研究在诸多领域生长起来,这实质上也是一场轰轰烈烈的划界活动。行政管理是公共管理一级学科中最基础、最重要的二级学科。
它在我国的恢复与建设离不开夏书章的努力,在奠定我国行政管理学理论框架和实质内容的《行政管理学》中,夏书章指出行政管理在于追求行政效能和效率,“行政的功能在于有效地运用国家权力,通过组织领导、计划、指挥、控制、协调、监督和改革等方式,合理地利用人力、物力、财力等要素,以实现国家任务的某项指标,达到应有的社会效果”。
“组织”、“计划”、“控制”是非常典型的系统论话语。在教育学领域,学者将教育视为大系统,高等教育是同政治、经济、文化和基础教育相互联系的系统,从系统论的角度提倡推进高等教育管理的研究,例如北京大学高教所的汪永锉先生尝试以系统论为基础建立更宏观的高等教育学理论。
系统方法也渗透人图书管理学领域,有学者提倡用系统工程的方法提高图书馆管理水平。管理学门类将“公共管理”、“农林经济管理”和“图书馆、情报与档案”“招至门下”,意味着在我国正式的学科体系中,它们被贴上了“管理学”的标签,暗合了系统论设计的管理图景,这并非历史的偶然。
尽管随着学科重建和学术交流的推进,这些管理学知识早已走出依托系统论而发展的阶段,许多学者并不认同管理学门类的学科划分,然而在国家看来,管理学无处不在的观念已深深扎根,系统论在幽暗处悄然影响着决策者对管理学学科边界的理解。考虑到高校扩张,“农林经济与管理”、“图书馆、情报与档案学”的规模在门类设置后并无明显发展。
但随着教育部对管理学门类的划分,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也开始资助宏观管理与政策的研究,包括“公共管理”、“农林经济管理”与“图书、情报与档案管理”。对于档案学这种相对冷门与边缘的学科而言,一些学者希望借助管理学在社会中的声望,提升公众对自身的了解,为档案学下一步建设打下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