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残疾人等弱势群体意味着什么
目前,我国有8502万名残障人士,无论是出行还是就业,他们都被迫接受着各种异样眼光和隐性歧视。
河南科技大学毕业的杨某科下肢残疾,在2020年大学毕业后,他报考了某国企理财经理的岗位,连续通过了笔试和面试。2021年,杨某科与该国企单位签订三方协议和报到证,但在10月8日报到时,却被单位以其身体不适合应聘岗位,有损企业形象,且隐瞒残疾为由拒绝录用。
单位以“隐瞒残疾”拒绝录用的理由完全站不住脚,因为在法律上,对残疾人就业不存在任何限制。用人单位无权规定残疾人是否适合某岗位,只有对残疾者本人会造成伤害的,法律明确禁止的岗位,残障群体才不能从事,目前,法律上没有任何条例禁止残疾人报考理财经理岗位。杨某科可以走司法途径,维护自己的合法权利。
通过了笔试和面试,可以说杨某科个人能力十分优秀,却因为身体残疾被国企单位拒录,这就是赤裸裸的歧视。残疾人和健全人一样,都享有法律赋予的平等就业和选择职业的权利,但现实中,愿意接受和适合残疾人的工作,少之又少。
《2016年中国残疾人事业发展统计公报》显示,2016年城乡持残疾人证的就业人数为896.1万人,就业率约为25%,在机关、企业事业单位就业的残疾人,占比仅为1.87%,除了就业,社会上对残疾人的歧视也无处不在。
城市盲道遍地都是,但盲人走在盲道上的现象,却极为罕见。2005年,为评选“文明城市”,中国盲道修建热潮涌现,盲道的覆盖率成为城市是否文明的重要指标,中国有全球长度最长、分布最广的盲道,但对盲人的作用其实并不大。
患有先天白内障的郑婷,并不喜欢走盲道,因为她不知道盲道的终点会通向何处,可能是一堵墙,可能是一个开着井盖的下水道,还有可能是一堆拥挤的电动车、自行车的停放点。我们的街头很少看到残障人士,不是因为数量少,而是他们不敢出门。
日本的街头时常有残疾人出现,是因为日本无障碍设施完善。截至2018年,在日本电车站中,有89.3%的车站实现了至少有一条完整无障碍的通路,普及率达到91.9%的“无台阶化”,让残障人士可以使用轮椅,在无人协助的情况下,自行上下车。
我国早就有残疾人保障法和障碍设施条例,对残疾人的权益保护十分看重,但民众缺少对残疾人的理解和关注,要把相关条例法规落到实处,加大普通群众对残障人群的认知,才能让残疾人敢于出门,享受阳光。
社会对残疾人的忽视,背后折射的是弱势群体的尴尬困境,老年人、下岗职工、农民工等都和残疾人一样,是社会的弱势群体。这类人群在分配社会财富时较少或较难获取,处于比较贫困的状态,没有话语权。
残疾人方面,他们长期处于抱团取暖的情境中。例如广州市的一间“手心咖啡馆”,是由一名微弱视力的24岁女孩陈柳晓,带领5位残障小伙伴共同打造的,陈柳晓想让像她一样的残障人士,可以和正常人一样,走出家门,拥有多彩的社交生活。
还有脑瘫男子陆鸿,在求职时被单位负责人骂狗都不如,在妈妈的支持下,靠摆摊开网店创业,如今开了一家年营业额1000多万的纸制品厂。他不想其他残疾人和他一样被耻笑,就尽可能地为残疾人提供工作,在工厂42名员工中,有30名都是残疾人,陆鸿先后帮助50多名残疾人脱贫致富。
这些残障人士在取得某种成果和价值时,才会被媒体和大众看到,成功之前的艰辛却无人问津,这是不正常的。8500万的残障人群,无论是街头,还是上学时的班级里,他们都不被看见。
原因就是在中国,残疾人除了家里不让他们上学,就是被送去特殊学校,2006年,中国残疾人文盲率高达 43.29%。特殊学校学不到技能,普通学校不愿意招残疾人,导致残疾人的文化程度达不到企业的招聘要求,这种隐形歧视是自下而上的,从学校教育,到社会生活,再到就业,残障人群的每一步,都走的异常艰难。
除了残疾人,还有许多弱势群体在被边缘化,失业下岗人群担负着生存的压力,农民工经受着社会歧视,老人处在被时代抛弃的缝隙里,女性被限制在性别歧视中,社会歧视将群体特征标签化,将某类群体的作用弱化,不利于社会发展。
如今社会竞争压力非常大,普通人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都要过五关斩六将,更别说这些处于劣势的群体。
那些被时代抛弃的老人,子女渐渐远去,只能自己上街卖一些农作物,还要面临城管的暴力驱逐。湖南的两位84岁老人,生养了3儿1女,可是他们却连300元的赡养费都不愿意出,两位老人落得个无人赡养的悲惨结局。
弱势群体在经济上低收入,生活质量上低层次,同时心理上又具有高敏感性,需要社会和相关部门对他们展现人文关怀,给予他们特殊保护,一个社会的文明程度,取决于对弱者的态度体现。
社会其他普通人对待弱势群体要做他们的“同伙”,而不是一个支持者,残障人群不需要一个救世主的悲悯,农民工和老人也不需要支持者的同情目光,做他们的同伙,尝试和他们感同身受,这个社会才会少一些“弱势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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