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茂雯: 回忆陈桂声老师

2023年元旦得到一个非常震惊的消息，陈桂声老师去世了！

陈桂声教授

我记忆中的陈老师还是四十多岁的样子。身材修长，爱穿牛仔裤，说话声音洪亮。他说，“我每年都到我的老师朱一玄先生家里去，先生家有许多书籍资料，我把先生的书一箱箱往自己家里搬，搬得屁滚尿流的。”他就是这么幽默风趣。这已是近三十年前他给我们上的一堂课上的话了。

那时陈老师给我们上中国古典文学名著欣赏，这是选修课，在新教楼东端的大阶梯教室上，他带领大家品鉴《红楼梦》和《金瓶梅》，分析两部著作里的女性形象及内在关联，教室里坐满了人，大家都凝神听他讲课。后来，我们班有几位同学以《金瓶梅》研究作为毕业论文选题，可见陈老师对学生的影响。

《金瓶梅闲谭》

陈老师性格豪爽，为人豁达潇洒，看上去酒量很好。但我对他喝酒的印象很渺茫。我硕士毕业后几次同门聚会，陈老师都参加了，那时他已经不饮酒了，只以一个旁观者的清醒看别人谦让客套，大有怎么这么酸文假醋的责备。

听说他得了严重的胰腺炎，发作时疼得几乎送命，所以痛下决心戒酒。他虽滴酒不饮了，但仍然十分喜爱高朋满座的热闹欢谑，我在许多聚会和合影中看到陈老师，包括2022年10月1日马亚中老师的荣休纪念活动上。陈老师二十多年几乎没变样，事实上他已经七十三岁了。

马亚中教授荣休仪式

带走陈老师的不是胰腺炎，而是肺癌。癌魔狰狞，陈老师从查出患癌到溘然离世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以至于他的亲友和学生都没来得及看望一下。疫情原因，家属决定丧事从简，家中不设灵堂，谢绝一切上门吊唁活动。

我的导师马亚中先生痛失老友，难掩伤心赋诗一首：

尔时宴笑语迟迟，

临别低眉似有思。

栩栩真真成幻灭，

劳生原是梦中棋。

劳生若梦，栩然一蝶。而今陈桂声老师羽化仙去，愿他千古。

陈桂声教授

另有一位同样在硕士阶段给我授过课、在我硕士论文答辩会上给予指点的张修龄老师，于2021年3月28日突发脑溢血离世。并记于此。（作者系苏州大学文学院1998级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