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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那个走4.5公里山路上学, 满头冰花的男孩, 如今过得怎么样?

严峻的就业形势、入不敷出的工资、高昂的房价。

这三座大山压得国人直不起腰,也蒙蔽了本可以远眺的双眼。

于是网络上开始流行起这样一种论点:

“寒门哪出什么贵子,出的是小镇做题家,出的是一茬又一茬的韭菜,出的是是资本主义的天选打工人。”

或是抱怨少数民族的加分,又或是质疑地区录取线的异同,进而调侃道:

有的人出生就在罗马,有的人出生即是牛马。

读书的意义是什么?或者换一种问法,教育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我们不得不承认,即算推行以分数、考试作为治国的标准,收效不如理想,可是也别无更好的办法。

因为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还有大把大把等待走出大山的人。

比如“渴望读书的大眼睛”,再比如我们今天的主人公“冰花男孩”。

十年饮冰,难凉热血

2018年的冬天,云南省昭通市鲁甸县的新街镇转山包小学开学了。

在开学前,学校的老师们热火朝天的做准备工作。

给每个教室的窗户缝糊上各种塑料膜,漏缝实在太大的地方,便用纸板挡起来,然后再将热水备好……

只是要对付这样的极端天气,山区的老师和孩子们只有这一个法子。

我们得正视中国贫富差距的真实面貌——

那些大家手里握着的,所厌倦或习以为常的,或许正是他人渴望,甚至是连求都求不来的。

1月8日是转山包小学期末考试的日子,班主任就像往常一样,早早地等待在班级门口。

他在等什么呢?在等他那一个个翻山越岭来上课的学生。

注意,这里的“翻山越岭”可不是在夸大其词。

转山包小学地处海拔高达2800多米之上,是整个鲁甸县海拔最高的一座学校。

为了准时来学校上课,孩子们每天天还未亮便要从家出发,上下学的路程加起来差不多有十来公里。

8岁的王福满也是这样。

王福满的家住在距离学校4.5公里的地方,每天上下学一个往返,他便要徒步9公里。

在王福满看来,即便需要跋山涉水,他也并不觉得这书读来实在辛苦。

和同学们一样,他向往着课本里的大好河山,期待自己有一天能去看看老师们口中不一样的新世界。

所以,无论是严寒还是酷暑,王福满总是兴致冲冲地踏在求学之路上。

宋濂曾在《送东阳马生序》中写道:“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

宋濂眼中的砚池正如王福满脚下的大山,他们不敢亵渎,更不敢懈怠。

眼见学生们陆陆续续到来,班主任的心慢慢落下,他也在担心学生们上学途中的安危。

可等来等去,直到考试即将开始,班主任发现班里的王福满还是没有到学校。

难不成家里出了什么问题?班主任的心再次高高悬起。

正当班主任在询问其他孩子关于王福满的情况时,坐在门口的学生突然叫了起来。

“老师!王福满来了!”

班主任闻言一愣,下一秒便急急往门口望去。

只见王福满一路小跑,正冲着班级赶来。

待人渐近,班主任又是一愣——这孩子怎么满头一片白?

直到人快到跟前,班主任才终于看清。

原来,王福满头上的一片白竟然全是冰花。

王福满似是没发现自己的“异常”,懵懂的他对上班主任复杂的目光,还有几分淡淡的羞涩。

还没等他张口解释来迟的原因,班主任却先一步出声。

他让王福满乖乖站着,自己则用手机拍下了这一幕。

只见照片中的小男孩,双颊通红,身着一件薄薄的外套,头发和眉毛上结着厚厚的一层冰霜。

望了望照片,又望了望跟前的王福满,班主任心中的酸涩早已按捺不住。

其他孩子们不明所以,只是巴巴笑着王福满,觉得王福满的这个造型有些好笑。

王福满不明白同学们为什么都冲着他笑,更不明白老师为什么满眼通红地望着他。

他只是小心地扯着衣角,乖乖地继续站着。

看到这一幕,班主任再也忍不住,背过身来揩了揩鼻头。

不用问,他也知道王福满今天为何迟到了。

山里的温度早已跌至零下,再加上山高路滑,王福满这一路上怕是又急又慌,连滑带溜地才赶到学校。

都说十年饮冰,难凉热血,王福满的这一头冰花,何尝不是另一种难凉热血?

班主任没有开口整顿纪律,他将照片分享给了校长付恒,而付恒则将这张照片上传至了自己的社交账号上。

这一举动并非是在借此大做文章,更不是沽名钓誉,彰显学校的“高风亮节”。

就如班主任的酸涩一样。

付恒希望有更多的人能看见大山,看到大山里这群渴望知识的孩子。

可除此之外,校长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来帮助他们了。

很快,这张照片就在网上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

网友们看见了,各大官方媒体也看见了。

他们自发来到转山包小学,希望能将真实的大山记录下来,让人们看到更加全面的“冰花男孩”。

位卑未敢忘忧国

留守儿童是一个集合名词,它指的是一类人,一种现象:

外出务工连续三个月以上的农民,托留在户籍所在地家乡,由父、母单方或其他亲属监护,接受义务教育的适龄儿童少年。

这是弱势群体中最为特殊的一类人,他们的父母为了生计远走他乡,他们则留下来世代“照看”大山。

在网络上,关于“留守儿童”的话题总是带着偏见,或是“留守儿童真的会有性格问题吗?”又或是“留守儿童会有好的未来吗?”

王福满就是留守儿童之一,算上他在内,王家一共有六口人。

爸爸妈妈为了生计外出务工,家里便只剩下他和姐姐,以及年迈的爷爷奶奶。

当记者走进王家,即便已经提前做好了心理建设,但当大门推开的那一刹那,他们还是没忍住皱眉。

王家可以说是家徒四壁了,除去凳子小桌,家里再没有其他大件的家具。

“这么冷的天,你怎么穿这么少呢?”记者打开了话匣子。

王福满有些不好意思,他解释道:“我一共就这三件外套,但穿脏了我还没洗。”

“那为什么不洗呢?”记者继续问。

王福满摇了摇头,说“天气太冷了,水也很凉,所以就懒得洗。”

话音未落,他便将那双布满冻疮的手抬起来,拿给记者们看。

就像“何不食肉糜”一般,记者惊觉自己似是说错了话。

或者换一句话来说,他们是远远低估了“贫穷”带来的影响。

记者接着问:“平时都是一个人上学吗?”

杨福满又摇头:“平时都和姐姐一起,但那天我有期末考试,姐姐没有,所以我就一个人去了。”

“上学要走多久?路上好走吗?”

王福满知道记者的来意,于是顺带回忆了一下:“要走一个半小时左右吧。路挺好走的,但是那天路上结冰了,我那会儿摔了一跤,当时有点疼。”

8岁的小男孩,徒步一个半小时,再加上外面冰天雪地,光是想想那个画面,记者眼眶都忍不住湿润起来。

其实王福满并不是打一开始就是留守儿童——就在几年前,母亲因不堪重负离开了这个家。

母亲的离开并没有让这个半大孩子怨天怨地。

就如往常一般,他依旧跟在爷爷奶奶身后,做些力所能及的活儿。

每每谈及此事,爷爷奶奶都是哽咽着感叹王福满的懂事,而王福满却是懵懵懂懂,只说自己一定会带着爷爷奶奶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你的愿望是什么呢?”

“挣钱和好好读书。”

“奶奶的身体不好,我想挣钱带她去看医生。”

问到这里,记者早已心酸难耐。

不知道该说孩子懂事,还是善良。

即便遭受苦难,即便前路漫漫,他们总是心怀感激地活在当下,勇敢眺望未来。

“上学辛苦吗?”记者又将话题转向学业。

王福满摇了摇头,坚定地回答道:

“上学冷,但不辛苦。”

说罢,王福满又提到自己的梦想:成为一名警察。

“为什么呢?”记者问他。

王福满有些兴奋,又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可以抓坏人,报效祖国。”

“有到外面看看吗?”

“没有,我连镇上都没去过,也没有走出过村里。”

“我最想去北京,我想去看看那里的学生是怎么学习的。”

短短几番对话,便将王福满的日常生活勾勒。

天不亮就要起床,帮爷爷奶奶做些活儿后,便揣着一块红薯,踏上求学之路……

农村的大地上不光有饥饿和寒冷,还有着世代不绝的淳朴和辛勤,王福满是这样,千千万万像王福满的孩子也是这样。

采访的最后,工作人员们决定帮助王福满实现他的梦想:带王福满去北京参观人民公安大学。

而在屏幕之外,各地的热心人士也纷纷伸出了援手。

人们明白,冰花男孩不仅仅只是王福满,在云南当地,一定还有许多看不见的“冰花男孩”们。

他们和王福满一样,或是家庭经济条件困难,又或者都是和爷爷奶奶生活的留守儿童。

于是,大量的捐款和物资纷纷汇集于转山包小学。

为了让孩子们有更好的学习环境,善心人士们还考虑到了宿舍以及教室的基础建设。

新修的宿舍,各类生活、学习用品……

这样一来,离家远的孩子们就不用再冒着风雪赶路了。

除了善心人士之外,许多刚毕业的大学生也自发来到了这里,他们同样青涩懵懂,同样心怀热血。

就像陆游笔下的“位卑未敢忘忧国”一样,国人们总是力所能及地帮助着受难的他人,即便自己的生活同样是一地的鸡毛。

面对社会各界的善心,王福满站在镜头前说出了自己的感谢。

“感谢大家给我们的帮助,我长大了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教育的意义

距离“冰花男孩”的出现已经过去了五年,如今的王福满又长成了什么样呢?

映入眼帘的是王家人的新家,他们在离学校更近地方盖了一座新房,门前是一条漂亮的水泥路。

这至少说明,王福满的求学之路,更加平坦了,更加宽广了,也更加安全了。

据了解,王家人盖新房的钱大多都是借来的,毕竟当年的善款主要针对的是转山包小学,而非王福满一人。

但对比起以往的日子,王家人身上又重新迸发出了源源生机。

王福满的父亲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王福满的妈妈也重新回到了这个小家,而王福满的成绩也一如既往地保持着优秀。

提到当年救助事迹,王福满的父亲感激不已,但同时,他还看到了更多的东西。

“很多人打电话来想资助,我非常感谢。”

“我家条件不好,但关注的热度总会过去,我怕到时候的落差会影响到孩子。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去了解资助的事情,就是不希望因为这事让他觉得人生可以不劳而获,还是要脚踏实地。”

可以想见,从一个重信誉、辛勤耕耘的农民家庭出来的孩子,未来会长成什么样子。

问到爷爷奶奶,记者也得到了新的消息。

身体一直不好的奶奶曾住过一次院,不过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关于住院的费用也走了保险,所以家里的经济情况也并无太大的压力。

采访的最后,当年上传照片的校长也站了出来,他说:

“社会的关注,让孩子们深刻地感受到世界的美好。”

“他们现在明白了,走出大山并不只是口号,大家都有了更为明确的目标,而既然种下了梦想的种子,那他们的未来自然会春光无限。”

现在再回到文章最初的那个问题:教育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对王福满而言,教育是获得向上流动机会的阶梯;

对善心人士而言,教育不止是雕刻,还是唤醒;

对转山包小学的班主任、校长而言,教育是孩子们走出大山的唯一途径……

不能自主呼吸的教育真的是毫无意义吗?

不尽然,因为还有大把大把的孩子,连“自主呼吸”都做不到。

屏幕前的您,又是如何定义“教育”呢?请在评论区分享您的想法,您的支持是我们创作的不竭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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