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湖南桑植一中举行高考冲刺百日誓师大会。
一名高三学生代表上台发言，她在全体师生面前铿锵有力地喊道：
“凌晨6点的校园真的很黑，但600多分的成绩真的很耀眼！
没有人生来是弱者，没有人是命定的草芥，我们凭什么甘于人后？”
益美君也在朋友圈的一条视频里看到了这一幕，当时只感慨：
上学的时候要是有这股劲儿该多好？
但让人意外的是：
视频刷屏的这几天，女孩一直在被网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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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牙切齿的样子真丑！”
桑植一中很优秀，视频里这个女孩也是尖子生。
澎湃新闻的报道中写道：
“桑植县共有四所高中，桑植一中属四所高中里的排头兵，仅去年就有7名学生考入清华北大，一本分数线以上学生也有数百名。”
从小城市走出来的人都懂，桑植一中这样的重点中学在当地就是“全村的希望”。
很多孩子从小以此为目标。
亲戚朋友听说孩子在里面读书，都会忍不住夸赞。
因为大家都知道，考进去也就踏上了通往重点大学的路。
其实这样的动员大会我们都不陌生。
几乎每所学校都会在高考前举行这样的仪式，鼓励学生在冲刺阶段把弦绷紧。
能上台代表全体学生演讲更是一份荣誉。
但就是这么一件本该鼓舞人心的事，竟在2023年成了笑话。
很多网暴者嘲笑这个女孩咬牙切齿，攻击她被应试教育洗脑。
这是网络一角的评论，没有一个脏字，却句句恶毒：
其中一条写道：
“我只看到一具躯体在呐喊，梦想就是考上大学吗？考上之后？”
益美君想问：
她咬牙切齿怎么了？丑到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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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咬牙切齿，
怎么成就自己？
现在我们好像都被少部分人口中的“体面教育”洗脑了。
谷爱凌最火的时候曾说：
“我有个秘密武器，我每天晚上要睡10个小时。”
当时这句话被各种标榜。
一时间，“睡足10小时”成了优质教育的标配。
谷爱凌没错，跟谷爱凌一样有着优渥条件的孩子都很幸运，很让人羡慕。
但，并非每个孩子都有条件睡10个小时。
现在上网看看亲子节目，或是随便翻开一本教育书籍，都在教父母鼓励、尊重、快乐、个性。
写书的人没错，教育理念也毫无纰漏。
但，不是每个家庭都有金钱和资源让孩子试错。
现实中，很多70、80、90后就是熬夜苦读过来的。
我们这代人长大后才知道，很多学习方式不科学，比如刷题。
哪个经历过高中三年的孩子没做过上千张卷子？
可那时没有更好的选择，只能走那条最远但有希望到达终点的路。
正如张桂梅校长所说：
“人家说刷题对孩子们不好，但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
不这样，我们的孩子就去不了浙大、厦大、武大和川大。”
华坪女高的孩子更难，他们不仅要走远路，还要翻山越岭。
想起那位网暴者的问题：
梦想就是考上大学吗？考上之后呢？”
确实，很多孩子整个青春的目标就是考大学。
听起来很悲哀，但承认这一事实也没什么。
他们没有条件想其他，也没有人指点他们想其他。
普通人家的孩子，无论走哪条路都要经历一番波折。
苦过之后，才能谈理想，谈兴趣爱好，谈个人全面发展。
如此咬牙切齿，不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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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咬牙切齿，
怎么成就孩子？
别忘了，孩子背后还有家长。
去年高考成绩放榜后，一个名叫钟朋辰的男生上了新闻。
不仅因为成绩优异，还因为他的原生家庭。
为了供孩子念书，钟妈妈在景区打扫卫生，钟爸爸在外地打工。
一家三口常年分居三地，换得一个希望。
这样的家庭不少见，多少“不懂教育”的父母为孩子学业咬紧牙关不敢松懈？
闻名全国的毛坦厂中学，每年都有数万名家长陪读。
他们中的大部分也不懂什么教育理念，只想让孩子在学习之余吃好睡好。
新闻报道过一位袖珍妈妈：
她陪儿子挤在一间十来平米的出租屋里，她说无论多难都想让孩子有个美好一点的人生。
高考队伍浩浩荡荡，其中家长占了多半。
每年都有大批人顶着烈日在考点外等待，因为这是孩子人生最重要的一个时刻。
对此，常有人批：
“这太窒息了，不利于孩子成长。”
没错，现在又开始流行家庭内部的松弛感。
但，这样的话题有时候过于超前。
我们得承认：
不同的家庭，势必面临不同的处境。
所以如此咬牙切齿，也不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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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中的他们，
个个都是咬牙走过来的！
去年“小镇做题家”被嘲讽时，很多人站出来发声。
这让我们看到了遍布世界各个角落的小镇、乡村做题家，也让那些普通家庭的孩子看到了希望。
陶勇医生说自己曾经也是一个只会做题的学生。
但这不妨碍他成就自我，拥有梦想。
一位网友说：
“你如果没有什么家庭背景，一步一步靠自己的努力走，那就是做题考试。
不光是我，成千上万的中国人都是这样过来的。
做题是改变命运的一个途径，最重要的是要肯定这个社会流动的途径。”
在这个人心浮躁的年代：
或许十年寒窗很狼狈，但读书真的有用。
小镇做题家应该成为一个褒义词。
益美君有时候觉得：
普通家庭的孩子最缺乏的不是物质，而是指引。
假如一个社会开始嘲讽读书，迷茫的孩子会丧失信念。
而最好的指引就是那些平凡世界里的光。
比如，中国科学院大学黄国平先生写在博士论文里的那句：
“我走了很远的路，吃了很多的苦，才将这份博士学位论文送到你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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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人，绝不该被嘲笑！
电视剧《大考》里有一个情节跟“誓师女孩”事件一模一样，甚至预言了整个事件走向：
尖子生高铭宇在高考冲刺30天动员会上的演讲被人恶意掐头去尾放上网，被人批评太功利。
他说：
“普通人啊，生在普通家庭，有一张普通的脸，拿着普通的成绩，想着普通的事情，我就是这样一个普通人。
我没有多余时间，我的生活就是读书、喂猪、照顾我爷爷。
我天生就比别人慢一个身位，所以我只有拼命才能跑到人前，成为人中龙凤。
而这一天，我等了整整二十年。
要么出众，要么出局！”
面对媒体刁难，他的老师站出来回应了这样一段话：
“像这样的好学生，我们应该像宝贝一样爱护、关心、支持，而不是诋毁！”
自古以来，中国任何一个时代都没有嘲笑读书人的风气。
益美君想对那些网暴的人说：
如果你出身优渥，那这个世界有很多美好的风景可以看，大可不必站在高楼上傲慢地指责普通人家的孩子。
如果你出身一般，应该更加理解学习这条道路有多艰难，请保持善良。
平凡人家的父母，要时刻提醒自己：
物质的缺陷可以用其他填补，比如理解、关爱和正确的引领。
更希望那些正在苦读的孩子明白：
时光流转，真理从未改变。
在自己人生这条路上，无论何时都不必在意诋毁和嘲讽。
那些唯金钱、阶层论的人，要么愚昧，要么傲慢。
想起塔拉·韦斯特弗在《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里写下的那句：
“高山令其渺小，山风让其缄默。”
人生由自己决定。
暂时只会做题不丢人。
做好眼前的答卷，未来才能做好人生的答卷。
出品｜益美传媒
作者｜青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