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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想过,自己会高考落榜,而学习成绩不如我的堂姐能够考上大学,狸猫换太子的手段,直到27年后才被发现,为了讨回公道,我用了五年时间讨回公道,哪怕是我一直敬重的堂姐,我也没有留情面,是她毁掉我的人生。”
王月英说完这段话,仰天长叹,在她的世界,早已没有了精彩可言,唯独让她欣慰的是丈夫几十年来对自己不错,一双儿女都考上了大学,可能这就是人生吧。
在32年前,王月英作为家里的小女儿,是爸妈心中的骄傲,也是村里人谈论的人之一,当年王月英的学习成绩是全县第一名,是最有希望考上大学的。可谁能想到,高考过后,考上大学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堂姐王月霞。王月英想不明白,堂姐学习成绩虽说不错,但比自己差的实在是太多,自己名落孙山,而堂姐却能考上,这是什么道理?
眼看着堂姐去北京读大学,王月英的泪水洒满了黄土地,似乎对生活失去了追求,在父母的介绍下,认识了现在的老公林涛,两个人也是曾经的高中同学,王月英没有提任何要求,只要父母开心,一切都无所谓。
原本简单幸福的生活,会持续一辈子,可谁能想到,因为看了一本小说,她感到事情有些不妙,当年读大学的名额,会不会被调包?想到这里,她开始回忆当年的事情,再加上堂姐王月霞对自己献殷勤,顿时感觉距离水落石出不远。可想找到证据何其艰难,此时的王月英纵然年过半百,可她还是想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以下是来自王月英的讲述:
我叫王月英,今年50岁,是一名普通的农村妇女,为了子女读书,和丈夫在外打工十多年,如今儿女成家,也算是过上了颐养天年的生活。
可我的人生,是被调包的,虽然后知后觉,可我最终还是找到了答案。
1973年,我出生在宝鸡眉县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我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在我上面是三个哥哥。爸妈是很开明的人,并没有重男轻女思想,反而对我很疼爱,而我也从小就乖巧聪明,学习成绩一直都很好。
从小学到高中,一直都是全校第一名,很多人说我是天才女孩,以后肯定有大出息。在村子里,我爸妈以我为傲,当然也不乏一些人嫉妒,比如我的大伯一家。我和堂姐只相差两个月,堂姐也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孩,她还长得比我漂亮,一直以来,大伯家的生活条件比我们家好,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得益于大伯能说会道,本事还多,而大妈精打细算,很会过日子。
我爸爸弟兄六人,生活都过得不错,在我们村子也算是人上人,没人敢欺负,因为兄弟几人都很团结,而我二叔还是村支书,所以很多时候,村里人对我们王家很敬重,父辈做人做事都是很开明的,并没有因为兄弟多,就欺负那些外来户。
说到学习这块,祖上出过进士,所以也算是有知识分子基因,不过到我们这一代,男孩子都不爱学习,每天想着摆弄机械,比如拖拉机这些。我的三个哥哥都没怎么读书,唯独我学习成绩优秀,而且一直坚持了下来。
在农村,不读书的女孩子,在长大后只能面对嫁人生孩子,我不想早早嫁人,所以只能拼命地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
父母对我很疼爱,三个哥哥也是时刻保护我,在这种有爱的氛围下成长,自尊心其实挺强的,容不得任何人践踏尊严,尤其是在学习上,也和堂姐一直在背地里暗暗较劲,因为堂姐长得好看,也很努力,学习成绩和我在小学的时候相差无几。
真正和堂姐拉开差距,是在读初中的时候,我一直保持着全校第一名的好成绩,而堂姐和邻村的一个同学在谈对象,所以成绩有所退步,而我没想这些事情,反而越来越努力,因为成绩优异,会被老师同学尊重,所以很享受那种感觉。
到了高中的时候,堂姐也很努力,那个时候只要考上大学,真的是可以改变命运的,可以离开小山村,去往大城市,每个女孩子都渴望在大城市生活,嫁给有钱人家。
谁能想到,十年寒窗苦读,最终却在三天高考中改变命运。
临近高考的时候,堂姐还给我加油打气,说:“月英,你考上大学的概率很大,我可能没机会读大学了,希望以后不要忘记姐姐。”
那个时候被堂姐的话感动,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是城里人,还安慰堂姐,说以后出息了一定会帮助堂姐改变生活。可谁能想到,高考结束一个月的时间,我都没有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而堂姐却考上了大学,并且早早地就去了北京,甚至连和我道别的机会都不给。
心灰意冷的我,想去复读,可大伯说:“心态变了,想要再回到以前,可能还是一样的结果。”
虽然是风凉话,可我知道,确实是心态发生转变,而我爸爸也觉得家里实在是没钱供我读书,读三年高中,让全家人的生活陷入窘境,我的心里也不舒服,所以就放弃复读。可我知道接下来会面对怎样的命运。
果不其然,在家里待了半年后,登门提亲的人就络绎不绝,而我没有什么要求,完全听父母的话,最终就嫁给一个人很老实,家境也不错的小伙子,他叫林涛,我现在的丈夫,和丈夫结婚三十多年来,生育了一双儿女,都很优秀。
日子过得好了,也就有雅兴做一些其他的事情,这么多年来我忙于生活,完全没有读书的机会,随着儿女大学毕业,我的工作也很清闲,偶然的机会,读了路遥的《人生》,不知道是冥冥中的指引,还是女人的第六感,因为书中的人物和我的人生很像。
联想到堂姐对我一直很照顾,总感觉一副亏欠的模样,顿时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回到老家,我去堂姐工作的单位找她,正好堂姐出差,我问工作人员:“王月霞什么时候回来?”对方很诧异地说:“这里没有王月霞,只有王月英。”
这句话,让我明白了所有,是堂姐顶替我读的大学,还用我的名字干了几十年工作。我在县城同学家住了几日,最终找到堂姐对质,堂姐起初不承认,我下定决心要查到底,堂姐这个时候有些害怕了,把我拒之门外。
可能是想对策去了,也可能是不愿意看见我。
随着事情越闹越大,远在省城的老公回家劝说我:“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把眼前的日子过好不行吗?为什么还要折腾已经失去的东西?”我知道老公是怕惹事,可我不怕,最终大伯找到我,给我道歉,说堂姐愿意给我10万元作为补偿。
如果态度好点,我心肠软,也许当时会原谅堂姐,可她只是让大伯传话,一点真诚都没有,我没有接受,而是把堂姐告上法庭。
取证过程很艰难,因为年代久远,前前后后花了五年时间,当然这里面也有堂姐做了手脚,找了关系,所以直到今年九月份的时候,我才讨回公道。
堂姐的家庭破碎了,工作丢了,还被判了两年半有期徒刑,而我没有得到自己本该拥有的一切,到底是对是错,搞不清楚,只是觉得心里痛快了,也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