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常在我耳畔》
时常记得,那是六年级第一学期的一个星期一的上午……
“什么!你让我写黑板报的全部板书,你没找错人吧?”当我接到班上负责出黑板报同学的邀请的时候,我是又摇头又摆手,说什么也不肯。“可是……可是班上那几个写得一手好字的同学都嫌太浪费时间,都不肯写。”负责出黑板报的同学也很难堪。
我有些动摇了,又看了一眼课表,发现下午第二节课是我最爱的体育课。“哎呀,求你啦,你就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了……”最终,我还是禁不住她的连哄带骗,只得点头答应了。她郑重其事地交代我:“你一定要拿出你最好的水平来写。”
不知不觉,我已经花了整个上午的课后休息时间来写板书了。可是,只写了大概四分之一。哎呀,照这个速度,我的体育课算是泡汤了,怎么办呀……我不由得加快了书写的速度。终于,我赶在体育课之前,完成了我的“佳作”。我乐滋滋地和同学们一起上体育课去了。
一阵大汗淋漓过后,我们回到了教室。我正在座位上大口大口地喝水,刚放下水杯,便听见后排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调皮的风儿好像故意似的,竟将那话一字不漏地刮进了我的耳朵里,声音不大,却听得真切。
“啧啧啧,你看看这字呀,这是谁写的?这么不负责任,……”我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负责黑板报的同学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我,就是对我的一种认可,一种信任。既然我答应了,就要对这个任务负责任,而不能马虎了事,这不仅仅关系到个人的荣誉,更关系到整个班级的荣誉……余依依呀余依依,你这样做,不是在给班级抹黑吗?我心里惭愧极了。
放学后,我故意慢吞吞地收书包,慢吞吞地走在队伍的最后面。趁着老师不注意,我一个人偷偷地跑回了教室。我走到教室后的黑板前端详起自己的字来,那些字张牙舞爪的,仿佛也在嘲笑着我。我想起了负责黑板报的同学将任务交给我时脸上郑重的表情,想起了负责画画的同学的满面汗水,想起了班主任吴老师看着我们办黑板报时充满期待的眼神,想起了……我拿起了黑板刷,将我写的字一点一点都擦得干干净净。
我要重写!
于是,在接下来的两天里,我放弃了所有的下课时间和午休时间,早上提前来到学校,下午放学推迟回家。我认认真真地写好每一个字,工工整整地标好每一个标点符号。有的时候,我的手酸了,我又想偷懒,又想乱写一通的时候,“这是谁写的?这么不负责任!”这句话又在我耳畔响起,我咬咬牙,继续认真地写下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班的黑板报获得了全校唯一的一个一等奖,全班同学都欢呼雀跃。吴老师走上讲台说:“这次我们班黑板报获奖的最大功臣是谁?”“余依依!”同学们齐声回答道。“余依依为了办好黑板报,牺牲了自己的课余时间,早晨最早来到学校,晚上最后回家,她是个责任心很强的同学,值得大家学习!”同学们对我报以热烈的掌声,我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心里却乐开了花。低下头,我又想起了那句话:“这么不负责任!”就是这句话,激励了我,让我获得了今日的掌声。
当我做作业想偷懒时,当我班级值日想松懈时,当我组织活动遇到困难想放弃时……“这么不负责任!”这句话就会在我耳边响起,它时常激励着我,伴我成长。
《月光下的温情》
月光下,高高的老松树唱着神秘的歌谣,知了拉起了小提琴,青蛙敲起了大鼓,阵阵微风送来刷拉拉的伴奏。明明没有乐谱,却是如此美妙,又带着几许凄凉。
少年铁蛋走在小溪边,两手撑在脑后,嘴里哼着无名小调。溪流泛着银光,偶尔几条小鱼儿正上演“鲤鱼跃龙门”,溅起朵朵银花。铁蛋盯着“小鲤鱼”,不禁出了神。皎洁的月光铺洒在他身上,仿佛一个温柔的拥抱……
玉盘似的月亮正散发着柔和的亮光,给大地涂上一层明亮淡雅的色彩。她那圆圆的脸庞上挂着慈祥、温和的笑容,静静地俯瞰人间。铁蛋有些累了,打了个哈欠,一动不动地躺在草坪上,睡意渐渐袭来。也许是快入秋了,一股凉意包裹住他的身体,他打了个哆嗦。“铁蛋?躺地上做什么,嫌自己不够脏?”男人的声音由远及近,带着几分温柔和关心。“表……表哥?”可能是多年未见的缘故,这声音竟然有些陌生了。看着那张熟悉又亲切的脸庞,铁蛋一骨碌爬起来,拍了拍屁股,讪讪地笑了:“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跑回来了?也不先通知一下。坐了那么久的车,肯定饿了吧?”说完,他思索了一下:“刚好今晚还留了几口饭,应该够你垫垫肚子了。”说罢,不等表哥回答,便跑上前去,亲热地帮他挽起大包小包,走上回家的路。
一阵风吹来,月亮身躲进云雾里,只留下几颗稀疏的星星在放哨,像一颗颗银光闪闪的钻石一般漂亮。铁蛋走在前面,给阔别多年的表哥带路。表哥看着铁蛋那一副傻傻的模样,忍俊不禁道:“你个小兔崽子,顶着个鸡窝头,是去泥巴地里打滚了是吧?”铁蛋可不敢跟他那严厉的表哥顶嘴。听他这么说,铁蛋马上就不敢反抗了,傻笑着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是是是!我等一下回到家就洗头。”说完,两人又相互调侃起来。“哥,前面的几级台阶有苔藓,非常滑,你注意点儿啊!”说着,便转身握上表哥的温暖的手掌。
表哥恍了一下神,才发现,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早已长大了。这一刻,他从对方的手中,感受到了一种力量与温暖,还有一个少年全部的朝气蓬勃……
《历练让我成长》
没有风暴,船帆只不过是一块破布。
——题记
我们直直地站在那儿,阳光条条杠杠直往我们脸上抽。分明觉着有一滴汗水沿面部艰难往下爬,在脸上开出一条小道。我的脸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挤压在一起,展不开。
我们在历练,历练坚毅的品格,历练执着的精神。
脑中闪过我们因出错而被罚蹲的情形:一个个无奈地蹲下去,我用自己的重量挤压着右腿,两手五指并拢放于膝盖,上身挺直。一开始,或许因为站太久而感到瞬时的轻松,笔直的腿开始减负。在不久之后,右脚脚底出现了被人撕扯的感觉。紧接着,右腿开始酸胀、麻木,无法动弹。身旁已有同学坚持不住了,左右摇晃着自己的身子,活像一个不倒翁;有的因疼痛开始小声抽泣;有的还暗暗抱怨着这摧残祖国花朵的教官,但似乎没有一个人提出要放弃,纵使再多不满也攥紧拳头忍着。看着周围一张张因痛苦而少许扭曲的脸,我只好咬紧牙关。
“好,同学们起立!”万岁,终于可以起来了,我用尽全身力气往上撑,可试了好几次才真的站起来,还不太稳。两腿似乎伸不直了,用力敲敲,没有了知觉。周围充满了低沉的空气。
接下来是踢正步、齐步走和跑步。排面、快慢、节奏……到处是鞋与塑胶跑道的摩擦声,脚底的刺痛一下又一下刺激我的神经。
这不仅是身体上的炼,还是心灵上的炼,通过忍受汗流下的痒,忍受手被打肿的痛,我懂得了要顽强爬起,拥有了战胜一切的勇气。
在军训期间,我们还抽时间听了许多报告,听学长、老师的谈论,原来我们虽炼了但还未成。
从第一天踏入校园起,每经过走廊,处处贴满各时期优秀的海中人,作为海中学子,我有过前所未有的骄傲。我的海中史才刚开始,之后的一切都是未知数。我期待高中三年生活会多姿多彩,高中之后的生活会一片辉煌,所以下一步,只有好好努力。
军训苦,但它赐予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我会用它们来寻找光明,去发现自我,去让自己闪光。我坚信,再微弱的光也是刺向黑暗的箭。
《原来,友谊一直都在我身边》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冬天,寒风呼啸着吹过,外面的树,都掉完了叶子。本应生机盎然的大地上,却没有一点春的绿,生机的绿,春天要到的意象,久久没有出现。
操场上,我们正比赛跑步。
终于,到我了。体育老师一声令下,我像支离弦之箭,直飞向终点。可正当我脚下生风之时,一股触电般,钻心的疼从我的脚踝处传来。“可恶,扭到脚了”我瘫倒在地大叫着。
但是距离太远,谁也没有听见我的求救声。就在我失望之时,背后传来一阵阵脚步声,我把头往后一扭,一见是啊焜,就破口大骂......
对于阿焜这人,我是极有偏见的,他不仅成绩差,而且脑子还有点毛病,我打心眼就瞧不起他,每次他想上来与我说话,我总会对他翻几个白眼,然后说:“滚”对于自命不凡的我来说,我跟阿焜这种人是没有一点友谊可言。
就在几天前,我与他因为一点小纠纷还大打出手。我们的友谊,就像冬天般僵冷。
现在啊焜对倒地不起的我伸出了援手,但我仍然固执的,倔强的不要他帮,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但阿焜二话不说,一下子将我扶起来。这,让我出乎意料。
在阿焜将我扶去医务室的二十分钟路程中,我俩一句话也没说。尽管路上寒风呼啸,树上地上没有一点春的绿。但我感觉我的内心好似被一种什么温暖的东西融化了;这感觉又好似心中有一株花儿在开放。
我看了看阿焜,心想为何要与这样一个可爱的人过不去?我对啊焜的态度也逐渐缓和了下去。
在回教室的路上,我终于低下那颗高傲的头颅;红着脸对他说了声对不起。他突然停了下来,看着我露出牙齿,笑了。我看着他,也笑了。这,让我感到愉悦。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了一颗光秃秃的树,在它枝的末端长出了两片格外嫩绿的叶子,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原来,友谊一直在我身边。
《从此,我不再低头》
每个人都有生活的权利,就像阳光总是均匀地洒满大地。
——一朵向日葵的语录
我开始注意,那个男人每天都要背一个大夹子,用一根短短的木杆在上面涂涂写写。我看过,他画的是妈妈和我的姐妹们。
妈妈的确很美,一片片花瓣在阳光下恣意地舒展着,像跃动的生命火舌。可是我,只是一杆瘦小的向日葵,隐匿在姐妹们的巨大花盘下。
我索性低下头,暗绿色的枝干细得就像钻来钻去的蚯蚓。花瓣小小的,似乎一触就会簌簌地落下来,我打量着自己,厌恶极了。
哼,什么“法国巴尔勒的阳光温暖”,它从未温暖过我;什么“如火般炽热的生命”,不属于我!
那个男人依然在画,他画得好极了,可是人们都说他是个疯子。他深褐色的头发凌乱地蜷曲着,乱草似的堆在头上,可一双蓝色的眼睛却闪着无比坚毅的光芒。
我忍不住探头望去——他衣衫褴褛,安静地画着。那个夹子毛毛刺刺的,各种污垢黏在上面。可是他看起来那么神圣、安详。他和我像两个极端,唯一相同的只是我们都是各自世界里的多余罢了。嗯……或许只有我吧。
他每天都来画画,我也总是在这时舒头探望。那些画好极了,就像天上的太阳一样。
可是,今天他不仅带上他的夹子,还带来一只黑色的盒子,蓝色的眼中噙满了忧郁。他站在田畔上,展开画,看了一遍,又摸了一遍,静静将它放回夹子中,哦,那算不上夹子,只是两块破旧的木板。
他抬起右手,将黑色的盒子抵在脑袋上,“砰”一声巨响,他倒下了。
他鲜红的血汩汩地流着,我惊恐地瞪大眼睛。此刻,我仿佛又看见他一直微笑着、涂画着,那双蓝色的眼睛涌动着太阳般的光泽,艺术的火花像火一样燃烧着了他的生命。
可是……
路过的人们说:“听说梵高死了。就是那个疯子,整天站在向日葵边画画的,被生活逼得自杀了。”就在他为艺术而倾倒的那一刻,我在他的画夹中看见了我——那个在夹缝中拼命生长的我,那个噙满泪水、向着阳光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