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7月底“双减”政策靴子落地,至今已将近5个月了。这项政策使不少行业都受到了冲击,首当其冲的就是教育培训行业。大量校外培训机构纷纷在“自救”失败后惨淡退场,存留下来的也被“收编”,成为非营利机构,完全丧失了暴富的机会。从宠儿到昨儿黄花,仿佛一夜之间,一切都完全不同了。
在“双减”之前,教育培训行业号称有千万从业人员,专门从事辅导培训的老师就有数百万人。那么,校外培训机构人去楼空后,这些培训老师都到哪里去了呢?原以为这么多人同时下岗,加上今年严峻的就业形势,一定会有很多人失业,但实际上,“双减”落地后并没有迎来失业潮,培训老师除了少数暂时还没有转型成功外,大部分人都活得很滋润。
小张(化名)曾经是一个校外培训机构的金牌讲师,负责在放学后和假期给学生补习学科类辅导课程。“双减”政策落地后,就职的培训机构经过短暂一段时间的挣扎,在8月中旬时无奈摆停,自己也丢了工作。
开始那段时间确实非常焦虑,每天在各大人才招聘平台海投简历,都收效甚微,但很快那种焦虑感就消失了。因为以前有培训班的学生家长陆续打电话过来,询问能不能上门辅导,价钱高一点也没问题。为了活下去,小张答应了。
一问以前比较熟悉的同事和同行,发现他们也在以这样的方式过渡的,只是各自的形式略有不同。很快,这些补课形式被大家起名为住家教师、众筹私教、“一对一”家教……
也很快,教育部明确:坚决查处变相违规开展学科类校外培训问题,住家教师、众筹私教、“一对一”家教等名列其中。不过,这对小张的实际影响并不大,因为他服务的全部都是以前的老顾客,彼此都很信任,不存在举报的问题。
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影响,那就是更加轻松,收入更高了。9月份,小张经过筛选,跟一个客户签订协议,正式成为“住家保姆”。但这个“保姆”不用做洗衣做饭等家务,每天就负责他们的2个孩子的学习,工作强度跟在培训机构时比起来要轻松不少,而且包吃住生活费,每月薪资还有3万5。
根据小张介绍,像她这样转向地下做住家教师、“一对一”家教前教培老师有很多,也有不少人当教师去了,其中以去私立学校的为主,因为私立学校在教育理念、培养模式方面有很多共同点,辅导老师比较容易适应,也符合他们以业绩说话的行业习惯。
除了当住家教师、“一对一”家教以及到正规学校当教师以外,也有不少下岗的辅导老师选择备考公务员考试和研究生考试,真正没有计划、着落的只是少数。
当然,目前的事业状态也有风险。小张表示,像她这样打着“保姆”幌子做从事家教之实的行为,属于教育部明确要坚决查处的隐形变异补课,既不合法也不合规,只是私密性、隐蔽性强,相关部门难监管、难处理,才得以存在。可是在没有其他更好的就业机会之前,这是她的最优选择。并且她还为自己加了一道“保险”,那就是绕开外面大张旗鼓的家政公司,直接跟以前的老客户或者他们推荐的新客户签订协议,以此加大隐蔽性。
从小张的转型经历来看,校外教育培训机构的高光时刻确实是一去不复返了,但补课的需求还是客观存在的,“双减”政策反而带来一个意外效果,那就是使补课的成本变高,成为少数家庭才能承担得起的高消费项目。
如何才能使“双减”政策真正达到预期效果,还需要各方的不断磨合和探索,像北京2022年全面试行的中学教师在线辅导云平台,由政府财政买单,将全市的优秀教师都集中在一起,为学生提供免费的一对一实时在线辅导、一对多实时在线辅导(互动课堂)、问答中心以及微课学习等在线辅导,就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探索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