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博士们选择离开高校和科研机构,进入企业,把论文写在生产线上。与此同时,富有战略眼光的实体企业,用十余年的时间富养了一批科研人员,他们隐身于车间、田野,默默改变着人们的日常生活。
01
博士们进厂
2019年9月的一天,正在案头翻阅文献的王凯接到一通猎头电话,对方说正在帮飞鹤招聘研发人员,主要工作就是做母乳研究。进企业、做科研,这个职位引起了王凯的好奇,他决定试试。
过去10年,他都浸泡在学术氛围浓厚的校园里。2016年,28岁的王凯从都柏林大学博士毕业,又进入中国农业大学做了两年博士后,之后顺理成章地成为一名高校老师,讲授营养相关学科。
“之前一直在学校,还是偏学术,相当于自己玩,不太了解整个行业。原来也有考虑过,如何能推动研究成果的产业化,或者说应用到产品里面,但一直也没有机会。”
猎头的一个电话,让他感到高兴,等待的那个机会终于出现了。
科研工作者进企业,王凯不是个例。随着市场和社会的发展,科研工作也具备了更多分工的可能。青年科研工作者掉头进入工厂、企业,正在成为一种趋势。
这股浪潮从科技、互联网类的大厂,一直深入到奶粉制造等实体企业。对于一些科研工作者来说,企业虽然没那么“稳定”,但可能带来更多的商业和社会价值,而自己也有更丰厚的物质回报。
“如果留在学校的话,未来的职业路线就很清楚,能在学校一直干到退休。但对我来讲,一个男的,不太想要墨守成规,还是想出去闯一闯,看看能不能做出一些更大的贡献。”
王凯的同事潘岳比他早到飞鹤10年。2006年研究生毕业后,他进入企业做乳制品研发,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冒险的决定,原本他获得了那一届少有的留校名额,但他骨子里有一股冲劲,这种力量使他跳出舒适圈。
图/飞鹤智能化工厂里,科研人员就某问题进行讨论
90后的张仲鹃,也是奔赴企业的科研大军里的一员。
她学的是草学,2019年从中国农科院研究生毕业后,偶然间她了解到飞鹤正在招农业技术工程师,主要做草种选育和研究。
她对这个品牌并不陌生,但感觉奇怪的是,一家生产婴幼儿奶粉的公司,怎么还要做草种研究呢?
好奇心促使张仲鹃投了一份简历。专业对口,加上读研期间的2年“种草”经验,张仲鹃很快就通过了面试。
像王凯、潘岳与张仲鹃一样,进入飞鹤的科研人员还有很多。过去5年间,这家公司的研发人员扩充了近3倍,研发投入增长了十多倍。
他们到企业之前,也有一些忐忑:企业能给到想要的空间吗?成果是否能够真正落地?
科研工作者进厂,最终还是要回到价值创造这个问题上来。
02
企业与学校,两重逻辑
“学生上课的时候,你要上课,学生休息的时候,你要做科研。”对于在学校的经历,王凯的感觉是无聊,而且会受到限制。
就拿做科研来说,在高校项目申请到资金,就可以做实验、带学生、发文章。一般来说,一个项目做完以后,有好的成果,才能顺利拿到下一个项目。如果拿不到项目,经费批不下来,就带不了学生,中途出现断档,上升就会受影响。
进入飞鹤后,几个月的时间,王凯的想法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最开始,王凯拿着母乳研究计划去申请资金时,小心翼翼地准备了一套说辞。汇报结束后,领导非常直接:这个研究领域比较前沿,以前没有做过,大胆去做。
“事情就这么顺利”,这种自由度和信任感是王凯在学校时不曾体会的,不到一个月,他就拿到了项目的资金。
“一般科研单位没有这么顺利能拿到资源,公司有资源也有资产,只要你有方案,马上就能实施,想测什么东西,马上就能送检测。”
除了资金之外,企业还是资源的富矿。以母乳研究为例,做研究需要大量样本,对时间、精力、财力、人力,消耗都非常大。往往很多高校,都不具备这样的条件。
而飞鹤从2009年起,就开始搭建母乳数据库。截至目前,样本量已达20000多个,覆盖全国27省。
有了资源,有了钱,干就是了。
公司对研发的支持力度,也让一直被“富养”的张仲鹃感到意外。高校的科研经费跟团队有关,她的老师团队研究经费相对充足,原来以为到公司之后会受到比较大的限制,但没想到,即使研究的是草,公司给的支持力度依然很大。“我做牧草筛选这块,至少开展实验这两年,没有经费不够用的情况。”
张仲鹃个子不高,身材瘦小。现在,很多时候,她都需要穿上雨靴、防晒衣,戴上手套、帽子、口罩,全副武装,在实验田一天走上两万多步。
图/试验田
张仲鹃乐在其中。农作物种子遴选本身就是一件复杂的事,草料要成为飞鹤自有牧场奶牛的口粮,让这件事变得更加精细和繁复。
在张仲鹃看来,科学研究型的“田园牧歌”有不一样的美感。东北的蓝天白云下,肥沃的黑土地上,这样的自然环境,让她为之着迷。每一寸阳光、雨露、水分含量、土壤情况,乃至肥料都会让牧草发生微妙的化学反应。
“在高校发一篇文章就是科研成果,但企业会着力于生产,示范种植了多少面积。这是一个很大的差别。”在田间地头搞科研的张仲鹃认为,学校里的理论比较多,企业的研究更偏应用。
与张仲鹃一样,潘岳的工作同样是偏应用。如今,潘岳已经成为飞鹤乳制品研发部门的负责人,婴幼儿配方奶粉、成人奶粉、特医和创新类食品,都由他的团队负责。
13年前刚刚进企业,潘岳被派到一线研发团队中,进行一项重大产品的研发。他至今仍记得和一群牛人共事的场景:国内最顶尖的科研专家,和全球顶尖原料公司的研发人员,站在一起就一个问题反复沟通。
通常来讲,一家做实业的公司,科研只是生产链条的其中一环,必须务实,讲究效率,要能带来实实在在的增量。在飞鹤内部却有一种自在的氛围:科研人员有充足的资金,充足的时间,对最前沿的学术进行研讨。这是所有科研工作者都会期待的氛围。
03
一场关于科研的接力赛
2020年初,来飞鹤仅半年,王凯就在国际顶级期刊发表了他的第一篇学术研究成果。
“一般专家评阅的时候,肯定是挑毛病,说哪些做得不好。我们这篇文章,专家觉得研究方法很新颖,给杂志社写的意见是鼓励发布。”得到专家的认可,王凯觉得挺开心。
王凯进入企业的主要课题,就是做中国母乳研究。以往的母乳研究只是把母乳看为营养素的混合物,关注其中各种成分的含量,王凯采用的多组学方法,将母乳看作一个复杂的生物学系统,研究母乳及其代谢过程。
通过研究,王凯首次发现了三种不同的中国母乳类型,其成分存在较大差异,这与婴儿的生长和过敏事件相关。这一发现,为个性化的婴幼儿配方粉的开发提供了理论基础。
“这是在企业里才能实现的”。王凯说,飞鹤通过十多年不间断的母乳样本采集,建立了中国母乳数据库,这些丰富的资源为他的研究打下殷实的基础。
年轻的科研工作者进入飞鹤,开启了一场科研创新的接力赛。企业提供的是平台和链接,不同领域的科研人员各显其能,有的做母乳研究,有的做前端饲草研究,有的做配方设计。他们在各自的岗位上,在奶粉的全产业链上,开展技术攻关,共同推动高质量产品的落地。
相比于王凯日复一日的母乳研究,张仲鹃所做的工作是,通过前端的种子试种,筛选出优质的饲草品种,并将它们推广至大田种植。每年的4月、5月播种季和7月、9月的收割季,她都要陪着试验田里的牧草一起度过。
图/张仲鹃在田间工作
牧草的生长有自己的规律,要等,要慢,这都急不得。张仲鹃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等待着每一株牧草慢慢成长。
牧草品质的提升,最终都会体现在每一滴牛奶、每一罐奶粉上。
目前整个畜牧业的燕麦草、苜蓿等品种需要依靠进口,许多相关企业都在尝试本地化的解决方案。往长远说,张仲鹃所做的饲草这一件小事,能解决我国乳业发展“卡脖子”的难题。
王凯的研究工作偏基础研究,潘岳有时也会参照他的成果来做产品研发。
潘岳到飞鹤,参与的第一款产品设计,就是目前大火的星飞帆。
当时在进行产品设计时,在国内率先添加了OPO,解决了传统的婴儿配方奶粉一般加植物油,带来的一系列消化问题,比如大便干燥等。
2020,十年后,星飞帆再次升级,就运用了最新的母乳研究成果。研究发现,中国母乳中SN-2棕榈酸含量高达70%,升级版星飞帆采用新一代专利OPO,将配方中SN-2棕榈酸含量提升至升级前的1.2倍,也更接近中国乳源“黄金标准”。
一款婴配粉产品从开始的产品需求,到被研制出来,整个研发过程大概要两年多。十年间,经过潘岳手中设计的配方多达上百种,失败的产品数不胜数。
“想到中国有1/10的孩子正在吃你开发的产品,得对他们的健康营养负责。”潘岳的肩上总有隐形的担子。
在飞鹤的科研人员身上有共通的气质,他们做事干练、有话直说。他们当中有人过了四十岁,有人还是三十出头,无论年龄,没有隔阂。在这场接力赛中,他们在自己的领域里深耕,智慧在这里交汇,新的可能,由此生长起来。
04
改变潮水的方向
富养的科学家,逐渐在改变企业潮水的方向。
十余年来,这家实体企业将无数的资金和资源投入科研,引来了无数的“金凤凰”。而飞鹤的研发,从中国母乳的基础研究起步,逐渐将科研覆盖至全产业链,涵盖农牧业研究、核心原辅料、新产品开发等方面。
如今,越来越多的飞鹤产品,受到了消费者的喜爱。
公司给了足够的信任和自由度,但潘岳的内心一刻都没有放松过,甚至感觉压力在不断增加。“压力在于大家都在学你,你天天被别人追,你一个靶子放在那儿,其它企业先瞄着你去学习,想超越你。”潘岳说。
图/飞鹤研发实验室内,研究员正在进行样本检测
聊到来企业的初衷,大家想法各不相同,有人很实诚,回答薪水开得很高,更多人则是看到了可能性:能在自己的领域里深耕,为企业创造价值,为社会谋取福利,也不失为科研工作者的幸运。
如今,新一波的人才还在源源不断地加入,他们被飞鹤所吸引,在这里找到自己的归属感。
而回到最初那个问题,科研工作者的研究成果,也在企业创新中落地生根,科学家实现了自我的抱负,创造了实实在在的社会价值。
在这里,知识精英与企业实现了一次真正的双向奔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