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时光,我特别喜欢看science的吐槽专栏(science careers)当时看到一篇感触颇深的文章,是一个美国博士后的自我反思和日常生活,感觉勤奋如我,也确实中了几枪:
标题:Forgive Me, Scientists, for I Have Sinned
请原谅我吧,科学家们,只因我犯下的罪
有些事情,我诚当悔过。虽然直接讲出来不太合适,不过在带着phd头衔勤勤恳恳地搬了六年砖之后,我觉得是时候讲明白了:有时候,我不是个合格的科学家。除了能肯定我每天是在做科研之外,我很难把自己的形象和科学家的形象重合,那是科学家本来的模样和我们理应成为的样子。
下面就是我想说的:
我周末并没有老老实实坐在家里读书
我因为一些私人问题翘掉了学术会议
有机化学我大概还记得1%吧。多变量微积分?啦啦啦啦啦啦啦~~~
我能明确感觉到22岁的实习生,在特定科目都比我懂得多。
走过学术海报时,我会避开和那些热情洋溢的研究生们的眼神接触
每当有人把科研描述成“令人兴奋”时,我常是不大同意的。或许科研是有趣的吧,有趣和兴奋,还差得远呢。
有时,我会透过实验室的窗子看到草坪上的阳光,那时我想沐浴在这阳光下。
我在会议上问问题,不是因为我想知道答案,而仅仅是证明我刚刚听了。
我从来不会编造数据,或者故意误导;但我一直在试图更吸引人地展示数据,而不是更精确地。
我有时会做出一些迷信的选择,却伪装成实验室的传统或者毋庸置疑的。
When a visiting scientist gives a colloquium, more often than not I don’t understand what he or she is saying. This even happens sometimes with research I really should be familiar with.
当一个来访学者给talk的时候,其实我并听不懂他或她在说什么;即便这项研究我应当很熟悉。
I have enjoyed the fruits of grade inflation.
我喜欢分数膨胀~~~都给学生们打高分~~~
I have called myself “doctor” because it sounds impressive.
我喜欢自称博士,因为听上去很牛(印象深刻)
I dread applying for grants. I resent the fact that scientists need to bow and scrape for funding in the first place, but even more than that, I hate seeking the balance of cherry-picked data, baseless boasts, and exaggerations of real-world applications that funding sources seem to require.
太长懒得译了。就是害怕申请基金。第一,厌恶申请基金时的卑躬屈膝;第二,憎恨申请基金时要整理数据和忽悠。
我曾做过我觉得没有什么卵用的研究
In grad school, I once stopped writing in my lab notebook for a month. I told myself I could easily recreate the missing data from Post-it notes, paper scraps, and half-dry protein gels, but I never did.
读博期间,我曾有一个月没记实验记录。我告诉自己,我可以通过即时贴、小条和半干的蛋白胶把数据补全......
我从不相信任何科学共识
我不是完全相信同行评议
当我让其他学者给我讲讲他们的课题时,我会轻轻点头,然后说这个课题interesting!即是我根本听不懂。
我曾公开感叹过自己在某一个科学领域的欠缺,事后却并没有学习一个
我曾经确认过在实验室protocol里有些步骤是可以优化的,然而我并么有优化~~~
其实我更在意评价,而不是科研内容
如果我可以把实验室工作交给机器人的话,那我绝对立马就干~~然后愤恨不得不常常维修这台机器人。
我说不全四篇自己读博实验室的peper的名字,然而我却可以描述出每年系里假日派对甜点大赛的细节。
我假装对那些我没有读过的书很熟悉
我曾经信誓旦旦地和别人讲我的推论,之后都被推翻了
我一共杀了261只mice,包括一只事故死亡。也是这样,我丝毫没有get到任何能帮助挽救人类性命的知识。
对于那些我同事和朋友们倾尽一生的课题,我一点也不觉得excited。
若果不全神贯注的话,我很难读进去paper,对了,我还得一边wiki着那些术语
I allow the Internet to distract me.
上网干扰我的进度
I have taken food from events I did not attend and mooched swag from vendors I did not talk to.
我从没参加的学术会议拿吃的,还从没接触的仪器公司那里顺器材。
I have used big science words to sound important to colleagues.
我和同事吹牛逼,把课题讲得很厉害
I have used big science words to sound important to students.
我和学生吹牛逼,把课题讲得很厉害
I have used big science words to sound important to my 3-year-old daughter.
我和三岁的女儿吹牛逼,把课题讲得很厉害
我曾经避开那些含有科学已证明无害添加剂的食品,只因为另一种食品上面画了一个小树。
I have miserably failed exams in the exact field I chose to study.
我曾经在自己选的领域里考试考得一塌糊涂
我存了很多根本没有碰过的专业书籍。我把他们留着做参考,尽管我知道我再也不会翻开他们。我会把他们留到死。
我曾经放弃了那些没有立马见成效的实验
我没有科学家范儿的领带
我希望大家都喜欢我
我知道有些教授会在重要生日的时候举办研究领域内的学术会议。我嘛,才不要把生日花在不那么有吸引力的事情上。
有时,科学也像是由政治、杂碎和荒唐组合而成的。这些是其他职业的根基~~~
我反对电影中出现科学家的形象,之后我又会花钱去看有科学家露面的电影。
我曾经在一窍不通的课上当过助教。
我曾经给学生们讲自己前一天才刚弄会的知识和技术。
I find science difficult.
我认为科学蛮困难的
我曾经妄想过人们会阅读这篇忏悔,然后为我勇于指出普遍问题而鼓掌。
我也害怕大家在读完这篇忏悔后会生气地把我赶出我喜欢的科研领域。
我曾不只一次觉得自己就像是个骗子,每当我自问是否会有人发现不其实我根本没有资格坐在这里。我确信会有这样一天,当我来到实验室,老板会会进行一场基础的有机化学测试,然后我挂了,他实事求是地说:“这就是我想的”
我知道自己现在所拥有的,都是经由特权、好运和环境来得到的。抛去这些,我将一无所有。
I only know this: I feel like a fraud sometimes. Maybe that’s all right, as long as I’m not the only one.
我只知道一件事:有时我确实像个骗子。或许这是事实吧,不过应该不会就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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