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媒体报道，深圳中学龙岗学校数学科组的老师们借助寒假作业，开展了别开生面的“抢红包”PBL项目式探究学习。这份作业不仅考验同学们的知识储备，更考验他们的动手实践能力，让他们在具体情境中加深对数学知识的理解。在探究抢微信红包规律的过程中，同学们需要运用归纳、演绎等数学方法，从复杂的现象中抽象出数学模型，再用数学语言进行描述和解释。
从同学们提交的“研究成果”看，很多同学对这一研究兴趣盎然，这些“研究成果”对“指导”现实中的抢红包可能没什么具体作用，但重要的是学生开展研究式学习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锻炼用知识解决问题的能力。中小学组织学生开展研究式学习，就应该接地气，以学生日常生活接触的事物为题，重视学生开展研究的过程，而不是取得怎样的研究成果。
近年来，很多中小学开展项目式探究学习，但项目式探究学习遭遇两方面质疑。其一，拉开了城乡学校差距。城市学校有更多的资源开展项目式探究学习，农村学校缺乏开展项目式探究学习的资源。其二，中小学生尤其是小学生，通过探究学习很难取得真正的创新成果，如果追求创新成果，如撰写研究报告、论文，将演变为“拼爹”，把学生作业变为家长作业。
这样的质疑折射出对项目式探究学习的误解。开展项目式探究学习，不需要高大上的办学条件，每个学校都可以因校制宜、因地制宜。如农村学校可以组织学生在假期中对农村留守儿童现象进行调查，观察乡村老年人的生活，访问回乡过年的年轻人、大学生等等。就像深圳这所中学开展的项目式探究学习，不论城市学校还是农村学校学生都合适，因为大部分学生会在寒假中、春节期间用微信抢红包。
开展项目式探究学习，重在学习，而不是获得怎样的研究成果。与灌输式教育直接告诉学生知识不同，探究式学习是通过探究过程培养学生解决问题、思考问题的能力。此前，有的学校组织学生进行项目式探究学习受到舆论质疑，是因为学校要求学生提交论文，并向家长、社会展示学生进行探究式学习的“论文成果”，而很多成果一看就不是学生自己做的。这显然偏离了项目式探究学习的初衷，把学生探究变为了家长探究，也带偏了学生对探究式学习的态度。从深圳这所学校学生提交的项目式探究学习作业看，很多就是手写的推演稿子，反映的就是学生进行探究的过程。
“双减”要求学校教育提质增效，做科学教育的加法，这就要求学校变革教学方式。其中，开展项目式探究学习是重要的教学改革探索。要让这一改革探索提升育人质量，应充分发挥教师的作用，在设计探究式学习项目时，对探究需要用到的知识、手段、资源，以及对学生进行哪些方面的能力培养，进行充分的论证，而不是随意拍脑袋设计项目。更重要的是，要改革对学生的评价方式，不能过于重视探究的结果，而要特别重视探究的过程，就此而言，学校老师还可以组织探究学习答辩会，由学生自由交流进行探究的过程以及心得，其他同学可以提问，以此促进学生思考与创新。□熊丙奇
